戎落有些发晕;
她紧张之中感到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
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个情景她预测出来过,这是危险的开始,更大的危险就要降临了。
她非常紧张,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她死盯着门略的那一张嘴,感觉到那张嘴里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只要一张大就会把整个世界吞下去。
门略滔滔不绝地说着。
戎落的眼睛有些发晕。
她看门略一会儿远一会儿近,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你听懂了吗?”门略歪着脑袋凑上来问。
戎落也只好顺势歪着脑袋望着门略,她看到门略的眼睛特别的大,眼睛的深处隐藏着数不清的诡计,那些无数的诡计就像无数的毒蛇,毒蛇吐着鲜红的信子涌过来。
她觉得恶心。
“听懂了,门略大师。”她一字一顿地说“有什么你只管吩咐好了。”
她说完笑了笑。
她觉得越是在这样的处境中越是不能输给敌人。
“很好!”门略又拍了一下巴掌“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的丈夫牧造有很大的危险,应该明白地告诉你,他有生命危险,也就是说现在他的生命危在旦夕……”
戎落笑了。
她开怀大笑。
听门略的话让她十分开心,门略这句话无疑告诉她牧造还没死,还活着。
天下再也没有比这个消息让戎落感到开心的了。
她最担心的是丈夫现在已经死了,只要丈夫还活着就有希望救他,戎落的紧张心情放松了大半。
“你笑什么?”门略大惑不解。
“没什么,”戎落止住笑,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义正词严地说“请你放了我的丈夫。”
“如果让你的丈夫活,你就得死!”门略说,他说完仔细观察戎落的表情“三天后你就得离开人界。”
“好,我答应你,”戎落面不改色,大声说“请你立即放了我丈夫!”
门略叹息了一声,说:“你的丈夫在天涧的悬崖上困着,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坠落下去,你快去救他吧。”
门略说完转身走了。
他走出去好远他又回过头来说:“你要记住你的诺言!”
戎落已经顾不上回答了,她骑上孔雀飞快地掠上山峰。
牧造被困在天涧的百丈悬崖中。
他双臂吊在树干上已经精疲力竭了。
悬崖边上有一条长绳,戎落用这根长绳把牧造拉了上来。
戎落知道这条长绳是门略故意留的。
听着牧造发狂地咒骂门略,她没有作声。
?
戎落知道自己在人世间的日子不长了,每天一大早就起床,大半夜还不睡觉。
白天她尽心尽力地伺候丈夫、婆婆和儿子,到了晚上油灯下她为一家人做过冬的衣裳。
丈夫和婆婆心疼她劝她不要这么劳累,她点头称是却依然如故。
每当夜深人静亲人们都睡了的时候,她总是泪水不干,边瞅着亲人边做针线活,仿佛千言万语都在针线中。
最后的一天期限到了,戎落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她单独把丈夫叫到房里说出了真相。
牧造一听就急了,一蹦老高声叫道:“我去宰了门略那个臭和尚!”
他拿上弓箭就要出门。
“你斗不过他,”戎落死死地拉住丈夫说“再说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答应的……”
“我不答应!”牧造暴跳如雷,咆哮着“我和他拼了!”
戎落抱着丈夫的腿跪在地上乞求道:“造哥,你不要冲动,这个家不只是咱们俩,只有咱俩我和你一块去拼。我们这个家还有娘,还有童儿,我们拼不起呀!”
戎落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牧造无可奈何地松开弓箭,他一跺脚说:“我是男人,要死也该我死,一个男人连妻子也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让我去死!”
“不行的造哥,戎落痛苦地摇头,门略是冲着我来的,他达不到目的不会罢休。为了这个家,为了娘和我们的孩子,你就让我去吧,啊?”
牧造愣住了。
妻子走他舍不得,可危及老娘他又怎能忍心?
何况还有儿子牧童,这孩子不能没有爹娘啊。
如果门略的目的达不到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危及老人和孩子?
牧造犹豫了,怔了半晌,他一下子也跪在妻子面前和妻子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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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不必悲伤,我们会帮助你们的。
戎落和牧造大吃一惊,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在他俩旁边多了一个俏丽的姑娘。
“你?”牧造说“你想帮我们?”
他一脸迷惑,搞不清这个姑娘是从何处来,如何进来的,更不清楚姑娘用什么办法帮他们。
“是的,”姑娘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整装待发,只要女神一声令下我们就去斗门略,就是血染沙场也在所不惜。”
就在牧造呆呆地发怔之际,戎落已暗暗集中精力在测算这姑娘的来历,很快她就测出来了,不由惊讶地脱口而出:“你是孔雀?”
姑娘点点头说:“我是孔雀,主人。”
“什么?”牧造木然地说“什么孔雀?”
戎落顾不上给牧造解释,她惊喜地对孔雀说:“你变成了人?”
“这都是主人成全的我,”孔雀眼里充满了感激,她又说“是主人用法力成全了我,不然我要等到一百七十年后有了三百年修为才轮到冲关,而冲关是最危险的阶段,冲关成功了才能成为人形,冲关不成功就又被打回六道轮回之中,三百年的道行就毁于一旦。现在我提前修成人形,这都是主人帮我,所以我就应该为主人排忧解难,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牧造终于听出了一些端倪,虽然他还是不完全懂妻子戎落对这个姑娘怎么了,可肯定是对姑娘有大恩。
他高兴地说:“这位姑娘说得好,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既然我们有恩于你,现在我们家有难,姑娘如果能帮得上忙就拜托了……”
“造哥!”戎落呵斥丈夫“你怎么能这样?我们有恩于孔雀什么了?你怎能这样相逼?”
她忽然觉得说得重了忙住了口,叹了一口气。
自从相识结婚以来夫妻二人相敬相爱从未红过脸,今天却为了孔雀的事当着孔雀训斥丈夫,她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心中好生不安。
不过这也是情急之事,情非得已,不然丈夫向孔雀讨要回报,万一孔雀答应了岂不是辱没了丈夫半生的正直品格?
“我想这样吗?”牧造沮丧地说“你就要去死了,有人帮你还不好吗?说不定这位孔雀姑娘会有什么办法能帮咱家脱离这场劫难……孔雀姑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的不错,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她向牧造笑笑又说“不过,我是孔雀但并不叫孔雀,我的名字叫缘鸾。”
缘鸾并不计较牧造的话。
她觉得报答戎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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