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飞翔得非常平稳,戎落渐渐不再害怕,只是奇怪小小的孔雀如何经得住她这么重一个人。
孔雀飞行的速度很快,戎落只觉得两耳生风,可她仍觉得不够快,她担心牧造的安危恨不能立时就到了牧造面前。
眼看快到山边了,孔雀飞行的速度却慢了下来,翅膀显然没有先前有力了。
快飞呀孔雀,人命关天时间不等人哪!戎落焦急万分地催促道,快呀,不然就来不及了。
女神,孔雀喘着粗气说:“不是我不卖力气,而是这山上有人为制造的阻力,阻力太大了,我有些扛不住,对不起女神,我们有可能飞不上山顶去。”
“什么?你可别吓我!”戎落简直要哭了,已经到了关键时候孔雀却不行了,这不是要人的命吗?
她六神无主语无伦次地说:“这……我的丈夫在等我去救他……你先前可是说的好好的,很肯定的……我可怎么办?……你真的不行了吗?真的吗?……”
“真的女神……”孔雀竟然打了一下失身子,飞行高度骤降差点儿把戎落从背上掉下去。
孔雀努力强打精神挣扎着向前飞,看样子也是竭尽全力了,照它这样飞法肯定飞到山脚就力竭落下去了。
戎落心里一下子绝望到了谷底。我要有双翅膀就好了,她说,我就可以去救造哥了。她说着流下了眼泪。
“女神,”孔雀说“有一个办法能使我体力倍增,可是……”
“可是什么?”戎落觉得黑暗中又有了一丝光明,她急急地说“你快说呀!快说好不好,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我要让你采用这个办法就显得我好像是乘人之危,”孔雀不好意思地说“这是趁火打劫,我觉得有些卑鄙。”
“不管怎么说只要能救我丈夫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戎落以为孔雀要提什么条件,现在孔雀要什么她都肯,包括她的生命她都毫不犹豫地奉献,因为这是去救她心爱的丈夫。她说“你快说,你要什么?”
“要你的法力……”
“我没有法力。”
“你有……”
戎落不想和他再啰嗦,因为没有时间了。
“我不行了……”
孔雀筋疲力尽终于落下来,落在一棵高大的桂树上,又落到地上。
孔雀稍喘息了一下说:“实话告诉你,我是一只有一百三十年修为的孔雀,要修成人形必须修够三百年,这段时间对我们来说真是太漫长了,我还有一百七十年的苦闷修行……”
“好的好的,”戎落粗暴地打断了孔雀的话,她救丈夫心切顾不得听孔雀啰唆,她不耐烦地说“只要救回我丈夫,我听你的就是了。”
“对不起女神,”孔雀大声说“你要救你的丈夫就必须现在把法力输给我,否则救不了你的丈夫了。”
戎落开始愤怒了,这个孔雀也太不像话了,她居然敲竹杠敲到了这份上。
也难怪,动物嘛,毕竟是没有人性的,动物的本性就是弱肉强食,是没有道义也没有情分的。
戎落叹了口气,怪只怪她忘了这一点,还希望动物来帮她去救丈夫,她觉得自己很傻,很可笑。
她无可奈何地问孔雀:“说吧,如何输给你法力?”
孔雀腼腆起来,低着头低声说:“只要你把手放在我头上就行了。”
戎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为听错了,又追问一句:“真的把手放在你头上就行了吗?”
“是的女神。”
“你怎么不早说!”
“女神是至高无上的,我们怎么敢开口。”
“你们?你们是谁?”戎落问。
她有些吃惊。
“我们就是蟒、猫、獾、鹰、马,孔雀说,我们都梦想得到女神的法力,只是都不敢开口。”
戎落哑然失笑。原来这几个动物帮助她是为了得到她的什么法力,她哪有什么法力?她把手放在孔雀的头上。
孔雀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孔雀的身上升起了白雾,他立即精神焕发,带着万分感激的心情跪在地上向戎落磕头。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戎落有些不好意思。
“女神,从此你就是我的主人。”孔雀感激涕零。
“不要这么说,我们现在还是先去救我的丈夫吧,我的丈夫正面临着危险。”戎落神色焦急地催促道。
她现在已经心急如焚,连说话都有些颤抖起来。
“好吧主人,你快到我背上来吧,我们这就去救你的丈夫。”
戎落正要骑上孔雀,忽然面前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戎落定晴一看,原来是门略。
门略似笑非笑地站在戎落对面,漫不经心地问:“你们要到哪里去?”
“是你?”戎落怀疑是门略谋害她的丈夫,现在见到门略后更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对。”门略点头承认“是我困住了你的丈夫。”
“你为什么和我们过不去?”戎落气愤地叫道“我们又没有惹你,你又为何苦苦相逼?”
“你爱不爱你的丈夫?”门略盯着戎落的眼睛问,他似乎根本无须回答戎落的问话,他依旧按照他的思路说话。
“爱!”戎落毫不迟疑地大声回答。
门略可以不回答她的问话,可她不能不回答门略的问话,她要让门略对她死心,于是她又大声说:“我非常非常爱我的丈夫牧造!你知道了吧?非常爱!”
门略并没有因为戎落的态度而感到泄气,他嘴角溢出一丝冷笑,眼睛里流露出得意的神情,这让戎落反而觉得困惑起来,有一种辨不清方向的感觉。
门略微笑着问:“你爱他爱到什么程度?可以给我表示得明确些吗?”
“我可以为他去死!”戎落坚定的口吻说“门略大师,这回你满意了吧?”
“满意!十分满意!”门略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手“真让我敬佩,真让我感动。”
他倏地收敛了笑容,严肃认真地说:“真是有一个机会让你表现一下,用事实来证明一下你说的是否是一句真话。当然现在说大话的人多,但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当然,话也不能说死,事情也不能做绝,你现在如果后悔还来得及,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枉送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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