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花咪变形记 > 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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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份对归家、对表妹、对曾经简单自己的深切渴望,如同最温暖的港湾,在她疲惫的灵魂中摇曳。她向着那根闪烁不定的能量柱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冰冷而狂暴的能量表面——

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将她从濒临崩溃的边缘猛地拉回!

肺腑如同火烧,喉咙里充满了苦涩和腥气,全身肌肉酸痛欲裂,太阳穴突突直跳。萧婳汨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许久,才逐渐看清眼前的景象。

没有星空平台,没有能量柱,也没有帝王虚影。

她躺在一个简陋却干燥的草铺上,身上盖着不知名的柔软兽皮。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和淡淡的烟火气。头顶是粗糙的木质屋顶,中央悬挂着一盏小小的油灯,投下温暖而摇曳的光晕。

一张焦急万分的、沾着些许烟灰的脸庞占据了她的视野。

是晓晓!

她的表妹萧晓晓!但模样大变,几乎让她认不出。

眼前的晓晓瘦了些,肤色变成了健康的蜜色,曾经精心打理的长发被利落地编成一股辫子垂在身后,几缕碎发随意地贴在额角。她穿着一身合体的、由深色粗布和鞣制过的软皮巧妙拼接而成的衣裤,显得干练而矫健。脖子上挂着一枚打磨光滑的兽牙项链,手腕上戴着几个古朴的铜镯,眉宇间曾经都市女孩的娇气和浮华已被一种野性的生机和沉稳所取代,眼神锐利而明亮,仿佛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片土地。

“姐!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巫医!快!快去请巫医来!就说大祭司的姐姐醒了!”晓晓扭头朝着屋外喊道,声音清亮,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权威和急切。

大祭司?姐姐?

萧婳汨的大脑一片混乱,梦境的残影和现实的冲击交织,让她一时难以分辨。

“晓…晓晓?”她艰难地发出声音,嗓子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是我!姐,是我!”晓晓的眼圈瞬间红了,但嘴角却扬起了巨大的、如释重负的笑容,她紧紧握住萧婳汨的手,那手心温暖、有力,带着常年劳作的薄茧,“你别怕,没事了!我们都还活着!这里现在就是我们的家!”

家?

萧婳汨茫然地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小小的木屋,陈设简单原始却整洁。墙边挂着弓箭、兽皮和一些晾晒的草药,角落里堆放着一些陶罐和编织筐。屋外隐约传来人声、脚步声以及某种野兽的低吼,显得生机勃勃却又陌生。

“这……这是哪里?”萧婳汨的声音依旧虚弱,“那些……平台……爆炸……夏侯……还有梁武灵王和霸王……”她断断续续地说着那些惊心动魄的词汇,仿佛那毁灭性的能量冲击和跨越时空的对话犹在眼前。

晓晓的表情变得极其复杂,有心疼,有后怕,但更多的是困惑和一丝了然。

“姐,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平台夏侯?”晓晓的声音温柔却带着肯定,“我们从那荒山石龛被奇怪的光吞没后,就掉到了这片完全陌生的地方。你为了护着我,落地时撞到了头,一直昏迷不醒,还发着高烧,不停地说胡话……”

她用一块浸湿的软布,轻轻擦拭着萧婳汨额头的冷汗:“那些都是你的噩梦吗?你一直在挣扎,说着很多奇怪的词……‘涅槃之心’、‘先知’、‘时空管理局’……还有什么‘能量柱’、‘净化’……吓死我了……还老是念叨两位大人的名讳……”

萧婳汨听着妹妹的叙述,心脏狂跳。噩梦?那些清晰得如同亲历的一切,难道真的只是高烧中的噩梦?!

**(镜头切换)**

与此同时,遥远不可知的时代,一座宏伟而古朴的宫殿内。

并非虚影,而是两位实体凝练、威仪赫赫的王者——梁武灵王与霸王——正端坐于玉阶之上。他们面前,悬浮着一面巨大的、边缘流转着云纹古篆的铜镜——太平域镜。镜中呈现的,赫然便是异世木屋内,萧婳汨刚刚醒来的景象!

梁武灵王身着绣有玄鸟纹章的深衣,目光锐利如鹰隼,手指轻轻敲击着玉座扶手,带着一丝玩味和探究:“此女终于醒了。寡人倒是好奇得很,她昏迷之中呓语连连,所述之事光怪陆离,闻所未闻。”

霸王此刻一身暗绣龙虎纹的常服,气质霸烈,虽不披甲,亦如出鞘利剑,闻言接口道,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确实古怪!什么‘涅槃之心’汲取历史能量,什么‘诸神黄昏’撕裂时间轴,还将天下苍生视为‘能源牲畜’?虽荒诞不经,但其描述之细致,情绪之激烈,倒不似全然虚妄的梦魇。尤其是那幕后黑手‘先知’……听起来便非善类!”

梁武灵王颔首,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更奇者,她竟能在梦中呼出你我名讳与尊号?仿佛……仿佛她真切‘见过’你我,甚至‘借用’过你我之力?太平域镜只能观测万千时空之片段,却难以干涉。她梦中种种,是巧合?是预言?还是……其神魂特殊,能于无意间感应乃至串联不同时空之信息?”

霸王盯着镜中虚弱却眼神逐渐清明的萧婳汨,语气沉凝:“此女身上迷雾重重。她口中那个‘现代’、‘公司’、‘上班’之世界,也与我们所知任何朝代皆不相同。还有她那妹妹,倒是颇有意思,竟能在此陌生蛮荒之地,短短时间内不仅活下来,还成了部落公认的‘大祭司’,看她行事作风,已然融入其中,甚至乐在其中?这对姐妹,绝不简单。”

两位王者的视线透过太平域镜,聚焦于刚刚苏醒、仍处于震惊与迷茫中的萧婳汨,充满了审视与浓浓的好奇。

(镜头切回木屋)

萧婳汨自然不知道有两道来自万古之前的王者目光正注视着自己。她只是努力消化着晓晓的话。

“我……昏迷了多久?”她哑声问。

“快一个月了……”晓晓的声音带着感慨,“你一直发烧说胡话,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幸好,我们被黑石部落的人发现了。他们的老祭司说你是神魂受到冲击,又受了风寒,非常危险……他们用了很多草药和方法才保住你的命……”

晓晓握紧了她的手,眼神明亮:“老祭司在上次的狩猎意外中受了重伤,去世前……他把部落托付给了我。他说……我能带来新的活力和希望。姐,这里虽然和我们的世界完全不同,但这里的人很单纯,靠实力和真心说话。我学会了打猎(虽然还不算顶尖),辨识草药,和他们一起围着篝火跳舞……我发现,好像比在公司里勾心斗角快乐多了。”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和自信。

萧婳汨震惊地看着妹妹。一个月?部落?大祭司?妹妹不仅适应了,甚至……如鱼得水?这一切信息量太大,让她本就昏沉的头更加疼痛。但妹妹眼中那份不容错辨的活力、担当和由内而外的改变,让她明白,这绝不是在开玩笑,晓晓是真的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式。

在她昏迷不醒、濒临死亡的日子里,这个她一直认为需要保护、冲动任性的表妹,竟然在完全陌生、看似原始危险的环境里,不仅想办法让她活了下来,还迅速融入了当地部落,掌握了生存技能,甚至成为了他们的领袖,并从中获得了真正的快乐?

巨大的愧疚和难以言喻的骄傲、欣慰同时涌上心头。

所以,那些惊天动地的经历,真的只是一场逼真到极致的噩梦?是头部受伤和高烧结合下的产物?可为什么……那梦中的细节,那些情感,尤其是那两位王者的形象和话语,会如此清晰?还有那“先知”带来的冰冷恐惧……

屋外传来恭敬的问候声,一位穿着羽毛袍、脸上涂着油彩的老巫医带着助手走了进来。

晓晓立刻站起身,动作流畅自然,她拍了拍萧婳汨的手背:“姐,先让巫医看看你。别担心,一切有我。”她的语气沉稳可靠,完全不见了过去的毛躁。

萧婳汨看着妹妹与巫医熟练地用当地语言低声交流,指挥若定,安排检查,心中百感交集。

她缓缓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融入兽皮之中。是庆幸,是恍然,或许还有一丝面对完全未知未来的茫然。但至少,表妹在她身边,而且变得如此……强大。

遥远的宫殿内,太平域镜中的景象微微波动。

梁武灵王若有所思:“看来,她似乎将那段‘经历’视为了梦境。倒是她那妹妹,颇有些意思。”

霸王王爷嘴角勾起一丝兴趣盎然的弧度:“是梦非梦,且待后续。寡人更想知道,当姐姐发现妹妹已将此蛮荒之地视为家园并如鱼得水时,又会是何反应?继续看着吧,这对姐妹,或许能给我们带来更多‘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