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婳汨垂下眼睫,心中念头飞转。她敏锐地抓住晓晓话中的关键——迷信?这或许是接近禁地唯一机会。
她抬起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与好奇:“都地震了,总该有点防震措施?这里的人这么迷信,总得有点什么应对方法吧?”
晓晓撇撇嘴,语气里带着几分讽刺与无奈:“搞迷信呀,不然你觉得我为啥成了大祭司?”她压低声音,“我成为祭祀接班人,还是穿越过来没多久听老巫医说的。他说老祭司临退位前卜算出将会有一个天命之人从天而降,挽救黑石于危难之中。而我就是那个'天命之人'。”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不知道,我来这里没多久就遇到他们地震之后寻宝献祭呢?这是黑石部落最古老的仪式之一。每当大地震动过后,长老们就认为地脉之灵需要安抚。他们会选派几名勇士进入禁地周边的丛林寻找'地脉之宝'——通常是某种发光的水晶或特殊矿石。”
“那如果找不到呢?”萧婳汨追问,心中已隐约猜到答案。
晓晓的脸色变得苍白:“如果三次寻宝都空手而归......就必须献祭一位处女,直接投入地火中。”她颤抖着握住萧婳汨的手,“所以我必须祈祷他们能找到宝物。作为大祭司,我......我可能要主持这样的仪式。”
萧婳汨心中一震,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这太残忍了。难道没有人反对过吗?”
“没人敢反对。”晓晓摇头,“部落里的人深信,如果不这样做,整个部落都会被地火吞噬。据说历史上确实有过几次大规模的地火喷发,几乎毁灭了整个部落,只有在献祭后才平息下来。”
“晓晓,那些仪式你会吗?还是说老祭祀教过你?”
晓晓捂着嘴巴笑,“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学习能力很差的?还教我,我也得学的会呀?而且这个地方这么落后,普通人只能穿兽皮,就这经济条件,你觉得还会有什么复杂的仪式……看老祭祀那样估计就是呜呜哇哇乱叫一通,感觉跟跳大神没什么区别……就乱搞一下就好了,再说地震和火山是能做做样子就停下的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号角声。晓晓猛地站起身:“是召集议事的信号。姐姐,你留在这里,千万不要乱走。”
待晓晓匆忙离去后,萧婳汨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趁乱混入寻宝队伍,接近禁地核心。
遥远的宫殿中,梁武灵王抚掌轻笑:“有意思。寡人倒要看看,这女子会如何选择——是明哲保身,还是冒险一搏。”
霸王眉头紧锁:“王兄,若她真混入寻宝队伍,接近地火核心,恐怕凶多吉少。那朱雀真火即便被玄武密令压制,余威也非凡人能承受。”
梁武灵王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那就看她有多大造化了。传令下去,让玄武卫暗中护持,必要时可出手相救——但必须在最关键的时刻。”
“王兄是想......”
“若她真能接近地火核心,或许能为我们解答那个千年之谜。”梁武灵王目光深邃,“黑石部落守护的秘密,恐怕不只是地火朱雀那么简单。”
太平御镜中,部落中央的空地上,火光通明。巫医和老祭祀正在挑选寻宝的勇士。萧婳汨躲在阴影中,观察着一切。
机会来了——队中一个年轻男子突然抱着肚子倒地,显然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在众人忙乱之际,萧婳汨迅速溜到队伍末尾,拉低帽檐,混入了寻宝队伍。
长老顾不得仔细看萧婳汨,眯着眼递给她工具:“跟上队伍,不要掉队。林中有瘴气,禁地周边更有地火毒雾,这个护身符能保你一时平安。”
队伍开始向黑石禁地进发。越靠近禁地,空气中的硫磺味越浓,温度也明显升高。萧婳汨能感觉到怀中那块晓晓给的黑石正在微微发烫。
就在队伍即将进入黑石圈外的丛林时,地面突然再次剧烈震动起来!
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大地裂开缝隙,赤红的光芒从地底透出,那凄厉的禽鸣再次响起,比先前更加痛苦和愤怒。
“地火要喷发了!”有人惊恐大叫。
队伍顿时乱作一团。在这混乱中,萧婳汨却意外地发现,怀中的黑石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逼近的地火热量隔开。
她心念电转,意识到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趁所有人惊慌逃窜时,她反向朝着黑石圈中心冲去。
越靠近中心,空气中的热量越可怕,但那块黑石的保护也越强。萧婳汨能感觉到火山喷发前的高热量……
一个古老而疲惫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
“终于来了......预言中的解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