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胡扯闹穿越 > 第三十二章 :入宫门,步步生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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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凤榻上的太后,另一道则来自一旁锦衣华服的柳贵妃。

柳贵妃率先开口,“听闻妹妹入宫前日,御花园中百花齐放,异香浮动,连皇上都称之为祥瑞。只是本宫有些好奇,这究竟是天降祥瑞,还是妹妹用了什么引人注目的术法,好蛊惑圣听呢?”

这番话可谓歹毒至极,直接将梦长思定位成了一个弄虚作假的妖女。

太后虽未言语,但眼神中的疑虑已然加深。

梦长思却不见丝毫慌乱,她从袖中取出一只素雅的锦囊,双手奉上,对着太后盈盈一拜:“太后明鉴。那异香并非妖术,而是臣女家乡特有的一种香料,有凝神静心之效。此物虽不贵重,却是臣女一片心意,愿献于太后,以表臣女对皇室的赤诚与敬意。”

侍奉在旁的宫女接过香囊,呈给太后。

太后凑近轻嗅,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气萦绕鼻尖,确实令人心旷神怡。

她打量着梦长思坦然无波的神情,紧绷的面色终于缓和了几分:“你有心了。天女之身,关乎国运,日后在宫中,需谨言慎行。”

午后,梦长思独自漫步于御花园,试图理清宫中复杂的人物关系。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她回头,正对上萧逸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他一身月白锦袍,手持玉骨折扇,风流倜傥,却又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深沉。

“梦长思果然名不虚传,一出手便化解了柳贵妃的刁难,连母后都对你另眼相看。”萧逸的语气听似赞赏,实则充满了试探。

梦长思心中了然,这位逸王殿下,绝非表面看上去那般闲云野鹤。

她微微一笑,从容应对:“殿下过誉了。不过是些女儿家的小玩意儿,难登大雅之堂。倒是殿下,身为皇子,洞察敏锐,若真有意探查这宫中波诡云谲之事,不如助我一臂之力?”

她将问题巧妙地抛了回去。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无声地进行着一场较量。

良久,萧逸发出一声轻叹,合上折扇:“若你不是天女,或许,我们还能做个朋友。”他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夜幕降临,天女殿内烛火通明。

侍女林婉端着水盆进来,脸上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慌张。

她快步走到梦长思身边,压低声音,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小姐,方才整理您换下的衣物时,在夹层里发现了这个……”

梦长思接过符纸,瞳孔骤然一缩。

那上面用朱砂绘制着诡异的纹路,正是道家邪术中用来扰乱心神的“摄魂符”。

此符虽不足以真正控制她的神智,但若在施法或灵力运转的关键时刻被催动,足以让她灵力失控,轻则重伤,重则走火入魔。

好一招阴险的毒计。

她面上却波澜不惊,冷静地将符咒重新叠好,递给一旁等候的李公公,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殿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楚:“劳烦公公将此物呈送太后。

便说,有人意图以邪术加害天女,恐会冲撞龙体,危及我大周皇室的气运。此事,还请太后为臣女,也为大周的江山社稷做主。”

翌日早朝,气氛异常凝重。

太后懿旨当庭颁下,斥责柳贵妃治下不严,宫中竟有人私藏邪物,意图谋害天女,动摇国本。

柳贵妃跪在殿中百口莫辩,最终被罚禁足凤藻宫三月,抄写佛经,闭门思过。

经此一役,梦长思在宫中初步站稳了脚跟。

她在太后面前展现出的,既有受害者的委屈,又有心怀大局、不计个人得失的风骨,赢得了太后明确的庇护。

早朝散去,梦长思正准备返回天女殿,萧逸的身影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侧。

他并未看她,只是目视前方,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弦音:“一招借力打力,既除了眼中钉,又得了母后的青睐。你今日所用之计,是否也如那香囊一般,早有安排?”

梦长思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他,唇边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她转身,迎着清晨的阳光向天女殿走去,只留下一句轻飘飘却分量十足的话语。

“有些事,越早开始,越能看清结局。”

话音消散在风中,萧逸立在原地,眸色愈发深邃。

他看着那抹纤细却坚韧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这盘名为“天下”的棋局,似乎迎来了一个最意想不到的棋手。

夜深人静,白日里的一切喧嚣都已沉寂。

梦长思端坐于窗前,并未安歇。

殿内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投射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平静的脸庞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层化不开的凝重。

白天的交锋,不过是这深宫棋局的开篇。

忽然,窗外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叩叩”声,那声音并非人手敲击,而是某种硬物与窗棂的碰撞。

梦长思眼神一凛,起身推开窗户。

一只神骏的海东青正静立在窗沿上,漆黑的眼珠在月光下闪着锐利的光。

它的脚上,绑着一个细小的竹管。

梦长思熟练地解下竹管,那海东青便振翅而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她关上窗,隔绝了外面的夜风与窥探,转身走到烛台前,神色前所未有地严肃。

那封信纸质地粗糙,墨迹却力透纸背,每一个字都像是用血泪写就,带着不甘与决绝。

梦长思将其缓缓收拢,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真相的冰山一角已经浮现,而通往完整的真相,唯一的路径便是深入这潭最浑浊、最深邃的漩涡——皇宫。

翌日清晨,天光乍破。

梦长思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求见皇帝。

金銮殿上,面对着龙椅上深不可测的君主,她不卑不亢,声音清冷而坚定:“臣女梦长思,蒙天垂怜,得天女之名。然天命所系,非在方外清修,而在辅佐君上,安定社稷。臣女恳请陛下恩准,正式入住天女殿,并参与朝政,以尽天命之责。”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虽未在场,但可以想见若他们听到,必会掀起轩然大波。

一个女子,竟要参与朝政?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皇帝赵恒的目光在梦长思脸上停留了许久,那双阅尽千帆的眼中看不出喜怒。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天女有此心,乃社稷之福。只是宫中有宫中的规矩,此事还需禀明太后。你且先去拜见太后,若太后允准,朕自无不应。”

这既是允诺,也是一道考验。

梦长思心知肚明,太后才是这后宫乃至前半朝真正的掌权者。

她敛衽一礼,平静地应下:“臣女遵旨。”

慈宁宫内,檀香袅袅,气氛庄严肃穆得几乎凝滞。

梦长思垂首立于殿中,能感受到一道锐利如刀的目光正从高高的凤座上投射下来,反复刮擦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太后苍老但威严的声音响起。

梦长思依言抬头,目光坦然地迎向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

而在太后身侧,赫然坐着一位衣饰华贵的妃子,正是柳贵妃。

她手中摇着一柄团扇,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显然是早早在此等候,准备发难。

果不其然,未等太后再次开口,柳贵妃便娇声说道:“母后,臣妾昨日听闻,御花园中无故有异香浮动,经久不散,宫人们都说从未闻过此等香气。

今日一见梦姑娘,臣妾倒觉得,这天女降世,怕不是用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法术,来蛊惑圣听吧?”

这话语虽柔,却字字诛心,直接将梦长思打上了“妖女”的标签。

殿内空气瞬间降至冰点。太后的目光愈发凌厉,仿佛要将梦长思看穿。

梦长思却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连唇角的弧度都未曾改变。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小巧的香囊,双手奉上,轻声道:“回禀太后,贵妃娘娘所言之异香,或许源于此物。

此乃臣女家乡特有的安神香草所制,并非什么法术。臣女初入宫闱,别无长物,愿将此家乡旧物献于太后,聊表诚意,亦望太后凤体康健,福寿绵长。”

侍奉在旁的李公公小心翼翼地接过香囊,呈给太后。

太后凑近鼻尖轻嗅,一股淡雅而宁静的香气瞬间舒展开来,不似宫中任何一种熏香的华贵,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让她紧绷的神经不自觉地松弛了几分。

她看了看手中的香囊,又看了看镇定自若的梦长思,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一丝,面色稍缓:“你有心了。天女殿早已备好,你便先住下吧。”

一场无形的风波,就此被梦长思四两拨千斤地化解。

午后,暑气渐消,梦长思独自在御花园中漫步,熟悉着宫中的环境。

行至一处假山回廊,却迎面遇上了一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

他手持一柄玉骨折扇,眉眼俊朗,气质卓然,只是那双桃花眼中含着的笑意,总让人觉得带着几分探究和疏离。

“梦姑娘。”他主动开口,正是三皇子萧逸,“果然名不虚传,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皇祖母,都对你另眼相看。”

梦长思停下脚步,微微颔首:“见过殿下。太后仁慈,是臣女之幸。”

“是吗?”萧逸轻摇折扇,向前踱了两步,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我倒觉得,梦姑娘的幸,更多是源于自己的不凡。能将柳贵妃的刁难,化作献给太后的诚意,这份心思,可不是寻常女子所有。”

梦长思心中一动,知道他这是在试探自己。

她没有回避,反而顺着他的话,迎上他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殿下目光如炬,明察秋毫。

既然殿下对臣女如此好奇,若真有意探查,不如助我一臂之力?或许能看到更多有趣的事情。”

她的直接让萧逸微微一怔,随即眼中的玩味更浓。

两人对视片刻,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光在交锋。

良久,萧逸轻叹一声,收回目光,语气中竟带上了一丝莫名的惋惜:“若你不是天女,或许……我们还能做个朋友。”

他留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便与她擦肩而过。

梦长思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位三皇子,远比他表现出来的闲散王爷要复杂得多。

夜幕降临,梦长思回到暂居的偏殿歇息。

贴身侍女林婉端上茶水时,神色却显得异常慌张,她凑到梦长思耳边,用蚊蚋般的声音禀报道:“小姐,方才整理您换下的衣物时,在夹层里发现了这个……”

林婉颤抖着摊开手心,一枚用朱砂画着诡异符号的黄纸符咒赫然躺在上面。

梦长思瞳孔骤然一缩。

这不是普通的符咒,而是一枚“摄魂符”。

此符虽然威力不强,不足以真正控制她的心神,但却能在关键时刻引动她体内的灵力,使其紊乱失控。

届时,她非但无法施展任何能力,反而会呈现出走火入魔的征兆,在众人眼中,这便是“妖术反噬”的最佳证据。

好狠毒的计策,这才是柳贵妃真正的后手。

林婉吓得脸色惨白:“小姐,这可怎么办?定是有人要害您!”

梦长思心中凛然,面上却不见丝毫慌乱。

她冷静地接过那枚符咒,用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符文,眼中寒光一闪而逝。

她没有将其毁掉,反而小心地将其包裹起来,然后叫来了白日里引路的李公公。

“有劳公公。”梦长思将包好的符咒递过去,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凝重,“此物在臣女衣物中发现,乃邪祟之物。臣女身为天女,身系皇室气运,若臣女有失,恐非吉兆。

此事体大,还请公公代为呈送太后,禀明有人意图以邪术加害天女,恐危及皇室安宁与国运。”

李公公一听“危及皇室气运”,吓得魂飞魄散,捧着那东西的手都在抖,连声应着便匆匆赶往慈宁宫。

次日早朝刚过,太后懿旨便传遍六宫。

柳贵妃因管教不严,宫中之人私藏邪物,意图霍乱宫闱,被斥责禁足三月,罚俸一年。

其宫中数名奴才被杖毙,以儆效尤。

雷霆手段,震慑了所有蠢蠢欲动的心思。

梦长思则再次被召至太后面前,这一次,太后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真正的认可与审度。

梦长思全程表现得谦逊有礼,既感激太后为她做主,又未显露出半分得意与骄纵,那份宠辱不惊的风骨,终于让这位宫中最尊贵的女人点了点头。

从慈宁宫出来,风波仿佛已经平息。

就在梦长思准备返回天女殿时,一道身影却悄然出现在她身侧。

还是萧逸。

他收起了折扇,神色比昨日严肃了许多,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问道:“你今日所用之计,环环相扣,是否也早有安排?”

他看穿了。

他看穿了从香囊的“诚意”,到摄魂符的“借力打力”,全都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梦长思脚步未停,只是侧过脸,对他展颜一笑,那笑容在晨光下显得有些莫测高深。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转身离去,清风将她意味深长的话语送入萧逸耳中:

“有些事,越早开始,越能看清结局。”

早朝的喧嚣如同被风吹散的尘埃,迅速沉寂下去,但紫禁城深处涌动的暗流,却因此变得更加激荡。

梦长思回到修葺一新的天女殿,推开窗,清晨那场缠绵的细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歇。

湿润的空气中,混杂着泥土与琉璃瓦的清新气息,却又带着一股无形的压抑。

宫人们的脚步声似乎比往日更轻了,交头接耳时的窃窃私语,也刻意避开了她的方向。

然而,那些投向天女殿的目光,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多,也更加复杂。

不再是单纯的好奇或猜忌,而是添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敬畏。

梦长思静静地立在窗前,她能感觉到,自己布下的那张网,激起的涟漪已经远远超出了后宫争斗的范畴。

有什么东西,在这场风波的掩护下,于寂静无声的雨夜里悄然改变了。

这偌大的皇宫,仿佛一夜之间,多了一双双看不见的眼睛,正屏息凝神,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