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地上的云渣散去之后,一连多日也未等到暮云前来救我。
倒是,今日一早,我听到了一个让我惊掉下巴的消息。
那就是,天帝被虏走了?!
什么?天帝?
高高在上的天帝?
掳走?
我听到消息之后,震惊的一碗粟米没端住,全洒在了地上!又费了好大的时间才将“天帝”和“掳走”四个字真正的在脑子里联系在一起。
哎,可惜了一顿饱饭!
哎,可怜我刚饿了一宿,接连我又得饿一顿肚子了——
我一边揉着饥肠辘辘的肚皮,一边忍不住思索。
这是谁呢?这么大胆?
敢掳走天帝?
当日我就娶进了个失宠的皇子,就搞得天魔大战四路烽烟;这家伙可好,直接掳了天帝?
完喽,如今才真像红袖说的,天界要变天了。
不对,不对,不光是天界,应该是三界,这三界是真的要变天喽!
天帝被掳走的消息是清羽带来的,她一改往日大嗓门的习惯,捏着嗓一副哭腔,在理我窗口不远处唉声叹气:“知道吗?知道吗?天帝是在摩天悲峪消失的,是被魔界的大魔头给被掳走的,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啊?”
魔界?大魔头?
我魔界还有这等天胆之人?
这简直比我还猛啊,我只是孤身勇闯天界找天帝要人,都没敢想还能直接把天帝掳走了事!
人才啊,人才!
幻影螺给我呈现的金圣神将,谋划已久的弑君篡位已经让我自叹不如了,而今日我魔界的举动真是让我惊掉了下巴!
真是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一招更比一招猛啊!
哦,好像不对味!
我不在,这人却冒着如此风险在摩天悲裕逞英雄,应该不光是心系魔界安慰吧?
值此一举,三界皆知大魔头掳走天帝。
这等功绩,得多高的位子才配得上呢?
还有,魔界最大魔头不是我吗?怎么还有别的大魔头?
这就对了,此人想趁我不在,树立自己的威望,对我取而代之!
一定是这样!
我怒有心生,悲从中来。
权利面前,果然没谁靠得住!
我消失应该没多长时间吧?怎的?就有人按奈不住野心想篡位了?
凌川呢?你不是一包力气没处使吗?
怎的?在我魔界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今日这么怂了?
当日那些劝我从长计议的人呢,怎的不劝说这个“魔头”从长计议了?
好么,现在楼走天帝,一时威风,到时候刺激天界疯狂报复了,受罪的还是两方的将士和百姓。
我忍不住扶额哀叹:“哎,天界魔界根本都不是净土,想谋朝篡位,蠢蠢欲动的灵魂比比皆是啊!”
清羽是个存不住话的,跟蓉蓉说完就跟清婉说,跟清婉说完又跟紫桐说。
说到最后,紫桐都听烦了,干干脆脆的告诉她,其实大家这几天都听说了,只是大家心情都沉痛无比不拿出来徒增压抑而已。
早饭被我打翻在地,午饭又被她们压抑的心情给减了一顿,搞得整个白天我饿的心慌气短,再也没有心情分析时局,咒骂魔界那个新的“大魔头”了。
晚上蓉蓉和清羽当值,没好气的从窗洞里推进一碗凉哇哇的粟米,连点菜沫子都没有。
我一边窝窝囊囊的大口扒饭,一边听她们嚼舌八卦。
月上中天,俩姑娘坐在屋檐下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
清羽:“蓉蓉,你说陛下被掳走了,魔界意欲何为啊?”
蓉蓉:“谁知道呢——”
清羽;”你和锦绣一个院子住着,她没从娘娘那儿听到点啥?
蓉蓉:“没有——”
清羽,似乎围着蓉蓉走了两圈:“撒谎,你看,你的脸都红了——哈,你有事瞒着我?亏我还那你当好姐妹——”
蓉蓉情急,啊我了半天,最后冒出几个字:“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清羽又调高了嗓音:“快说——”
蓉蓉沉默了一会,估计耐不住清羽的逼迫:“掳走咱们陛下的是魔界的大将军,一只孟川的狼精——”
“凌川——”我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会这样?
当年无论是妖皇还是魔尊,都是凌川极力推举我的啊。
从云谷出来,这八百年间,我和凌川都是后背相托,生死与共的兄弟。
怎么可能?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要是掳走天帝的“魔头”是凌川,那一定是他迫不得已的。
难道魔界发生了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