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撕裂空气的瞬间，陈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踹开脚边半倒的实验台，玻璃管碎裂声混着林小葵的骂骂咧咧——那女人正弯腰从墙角拖出个铁皮箱，发梢沾着不知道哪来的绿色黏液。
老周！陈默扯着嗓子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划拉，那批警报器的控制端口定位到没？
急什么？耳机里传来周正带着电子音的闷哼，听着像是正用膝盖压着键盘，这破基地的防火墙比网吧里偷网的小学生还菜......叮！
搞定！
下一秒，刺耳的蜂鸣骤然拔高三个调门，又咔地切断。
陈默抬头，走廊尽头的红灯正疯狂闪烁，透过玻璃墙能看见七八个面具会成员端着枪往这边冲，防弹衣上的银色面具徽章在红光里泛着冷光。
药剂量够不够？苏月突然凑过来，指尖捏着支蓝色试剂管，眼底的红潮像要漫出来，我刚才在实验室翻到这批暴血剂，说明书上写着接触空气会产生致幻烟雾——正好给铁子哥当辅助。
够狠。林小葵扯掉手套甩在地上，匕首在掌心转出银弧，我在转角放了三个C4，周正断电的时候就能引爆。
小默，你那面具...
烫得跟烤红薯似的。陈默摸了摸脸侧的青铜纹路，那些暗金线条正顺着下颌往颈后爬，但老子现在脑子清醒得很。他扫过队友们：赵铁柱正把短刃在袖口蹭了蹭，肌肉虬结的胳膊绷得像钢筋；苏月将试剂管塞进战术腰带，病娇的笑里带着点兴奋；林小葵已经把爆炸装置的导线缠在手腕上，活像戴了串血腥的手链。
三分钟。陈默竖起三根手指，老周，断电时间卡准了；小葵苏月，爆炸和烟雾必须同时；铁子，你引他们往东边楼梯带——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墙角堆着的汽油桶，再加个料。
明白！几人异口同声。
周正的倒计时在耳机里响起：十、九......陈默能听见他敲击键盘的速度快得像机关枪，三、二、一！
黑暗来得毫无预兆。
备用电源启动的嗡鸣刚响了半声，就被轰的爆炸声盖过。
林小葵的C4在转角炸开，气浪掀翻两个面具会成员，火焰裹着浓烟腾起；几乎同时，苏月的暴血剂在人群中碎裂，淡蓝色烟雾像活物般蔓延，几个没戴防毒面具的喽啰立刻捂着脖子蹲下，瞳孔涣散地挥拳打向同伴。
孙子们看这儿！赵铁柱的吼声震得天花板落灰，他抄起旁边的金属支架当武器，朝着最近的敌人砸过去，你铁爷当年搬钢筋能扛三百斤，打你们跟拍苍蝇似的！短刃划破空气的声响混着闷哼，三秒内放倒四个，连防弹衣都挡不住他爆发力十足的刺击。
陈默猫着腰往二楼摸。
青铜面具的热度已经烧到后颈，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不是面具带来的混乱，是纯粹的、属于陈默的心跳。
记忆里那个黄金面具男人的话突然清晰：刀能杀人，鞘能护心。他摸了摸藏在怀里的半块青铜碎片，那是上回从白银面具杀手身上扒下来的，此刻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
二楼走廊的应急灯忽明忽暗。
陈默贴着墙根移动，听见尽头办公室里传来摔杯子的声响。
他扒着门缝往里看，黄老大正站在落地窗前，西装后背全是汗，对着对讲机吼：废物！
连个外卖员都搞不定？
黄老板。陈默推开门，门框在他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您这办公室装修挺贵吧？
摔杯子多浪费，不如摔我？
黄老大猛地转身，脸上的肥肉抖了抖。
他胸前的黄金面具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那是面具会高层的标志。陈默？他扯松领带，露出脖子上狰狞的刀疤，你以为靠这点小手段就能——
就能怎样？陈默歪头，青铜面具上的暗金纹路突然连成完整的兽纹，靠这点小手段，或者......他顿了顿，指尖按上面具，靠这个？
速度提升的刹那，陈默听见空气撕裂的尖啸。
这是他第一次完全掌控青铜面具的瞬闪能力——不是之前那种不受控的瞬移，而是精准到厘米的爆发式移动。
黄老大的瞳孔刚缩成针尖，陈默的拳头已经抵上他咽喉。
你......你怎么可能......黄老大的黄金面具泛起微光，试图启动防御，但陈默的指节擦过他喉结时，他突然想起情报里说的：青铜面具能吸收其他面具能力。
因为你太蠢。陈默低笑，另一只手掏出从实验室顺来的麻醉剂，精准扎进黄老大颈侧，黄金面具的防御是挺强，可惜你刚才摔杯子的时候，把面具的能量槽按开了——他扯下黄老大胸前的黄金面具，金属表面果然有个闪烁的小红点，能量只剩30%，够你防个屁。
楼下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陈默踹开窗户，夜风吹得他眼睛发酸。
他把黄金面具塞进怀里，冲楼下喊：铁子！
小葵！
出口搞定没？
搞定个屁！林小葵的声音从东边传来，带着点喘息的笑，但我把汽油桶点了，现在整个一楼都是火墙——快走！
赵铁柱的短刃劈开最后一个挡路的喽啰，冲陈默比了个手势。
苏月已经抱着从实验室抢来的资料箱跑过来，发梢沾着血却笑得更欢：实验日志里有面具会的能量源记录，他们用古武心法催化面具碎片......
上车再说！陈默拽着苏月往巷口跑，后面传来面具会成员的嘶吼。
周正的改装面包车正停在拐角，车灯闪了两下——那是他特有的暗号。
众人刚挤上车，周正一脚油门踩到底。
陈默从后窗望出去，黄老大的秘密基地已经被火光笼罩，警笛声由远及近。
他摸了摸怀里的黄金面具，又看了看队友们：林小葵正用匕首挑着头发上的灰，嘴上骂骂咧咧；赵铁柱靠在座椅上擦短刃，露出结实的背肌；苏月正翻着资料，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病娇的节奏；周正叼着棒棒糖，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黑客特有的密码。
安全了？苏月突然抬头。
暂时。陈默扯下面具，额角全是汗，但脑子从未这么清醒过。
他望着车外倒退的路灯，突然听见后视镜里传来极轻的咔嗒声。
周正的手猛地收紧。
陈默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面包车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多了道身影。
月光被乌云遮住的刹那，那人抬起头，金属面具在黑暗中泛着冷光，正是杨杀手标志性的蛇形纹路。
靠。陈默把青铜面具重新扣在脸上，暗金纹路在夜色里流转如活物，这孙子......
系好安全带。周正的声音突然冷静得不像平时的宅系怪咖，他踩下油门，面包车发出野兽般的轰鸣，老子的漂移技术，可好久没练了。
后视镜里，杨杀手的身影越来越近，金属匕首在他指间转出银芒。
而陈默能感觉到，青铜面具下的心脏，正跳得比任何时候都有力。
面包车的减震器在坑洼路面上发出闷响，陈默的后槽牙咬得发酸。
后视镜里杨杀手的蛇形面具闪着幽光，金属纹路像活过来的毒蛇，正顺着车窗缝隙渗出冷意。
老周！
急刹！陈默吼的同时已经扑向副驾——杨杀手的匕首离苏月后颈只剩半寸。
那抹银光快得离谱，比之前在地下拳场见过的任何暗杀都狠辣三分。
苏月却在最后一刻歪头，发间插着的青铜簪子突然迸发幽光——是她方才从实验室顺走的古武法器。
匕首擦着她耳尖划过，在车壁上凿出个焦黑的洞。
玩阴的？林小葵的匕首已经抵上杨杀手手腕，刀刃与金属面具相碰迸出火星。
她的指尖还沾着方才爆炸后的硝烟，可手臂在抖——方才连续安装C4时拉伤的旧伤在抽痛。
杨杀手却连眼皮都没抬，另一只手抓住她手腕反向一拧，林小葵闷哼着摔进赵铁柱怀里。
铁子！陈默喊的同时，青铜面具的暗金纹路已经爬满半边脸。
他能听见面具碎片在颅骨下发出蜂鸣——这是连续使用瞬闪的副作用，但此刻顾不上了。
他抓住车顶扶手借力跃起，膝盖直撞杨杀手面门。
金属面具传来闷响，杨杀手踉跄着撞向车门，可那柄毒蛇形匕首仍稳稳攥在掌心，刀尖甚至没偏半分。
这孙子......没戴面具？赵铁柱抹了把嘴角的血——方才护林小葵时被杨杀手肘击到了下巴。
他盯着杨杀手露出的半张脸：刀刻般的轮廓，左眼下方有道蜈蚣似的疤痕，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可他胸前没有任何面具徽章，连能量槽都没有。
他就是面具。苏月突然开口，资料箱在她脚边散开，泛黄的纸页被风卷得乱飞。
她盯着杨杀手腰间挂着的蛇形挂坠，那纹路与面具上的完全一致，古武秘典里说过，顶级杀手能与面具共生......他的命魂就是武器。
话音未落，杨杀手的匕首突然泛起幽蓝光芒。
周正猛打方向盘避开迎面而来的货车，面包车擦着护栏划出火星。
杨杀手借势扑向陈默，匕首直刺他咽喉——这一击快得连青铜面具的瞬闪都来不及反应。
陈默本能地偏头，刀刃擦着耳垂划过，温热的血珠溅在面具上，暗金纹路突然暴涨，将整张俊脸笼罩在青铜光影里。
吸收！陈默咬着牙低吼。
他能清晰感知到杨杀手的攻击轨迹——不是用眼睛，而是用面具碎片共鸣的本能。
上回从白银杀手那里吸收的动态视觉能力突然觉醒，杨杀手的每寸肌肉颤动都在他视网膜上慢放。
他抓住对方手腕一拧，却触到堪比钢铁的硬度——那根本不是血肉之躯，而是被面具能量重塑的战偶。
下车！林小葵突然扯开后车门，火焰在她掌心跃动——不知何时她摸出了方才没引爆的C4引信。铁子带苏月先走，小默跟我断后！
赵铁柱的短刃在掌心转了个花，直接抄起苏月跃出车外。
夜风灌进车厢，杨杀手的面具发出刺耳的蜂鸣，显然被这变故激怒。
陈默趁机拽住林小葵的手腕，青铜面具的热度几乎要灼伤皮肤。
他能听见面具碎片在体内碎裂的脆响——这是最后一次使用能力了，再用下去记忆就要彻底混乱。
瞬闪！
下一秒，陈默和林小葵的身影在车厢里消失，再出现时已贴在杨杀手背后。
林小葵的火焰引信精准塞进他后颈的面具缝隙，陈默的拳头则重重砸在他脊椎——那是方才从黄老大黄金面具里吸收的破甲能力。
杨杀手的身体猛地一僵，金属面具下传来骨骼碎裂的声响。
面包车在路口急停，周正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三秒后爆炸！
陈默踹开车门，拽着林小葵滚进绿化带。
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火光映亮半边天。
他扯下面具，汗水混着血珠滴在地上，眼前阵阵发黑——这次面具碎片消耗得太彻底，连记忆都开始模糊。
走......林小葵咳着坐起来，发梢沾着焦黑的碎屑，杨杀手没......
她的话被刹车声截断。
陈默勉强抬头，看见二十米外的火光中，一道身影缓缓站起。
杨杀手的蛇形面具裂成两半，露出底下泛着幽蓝光芒的瞳孔。
他的右手还攥着那柄匕首，刀刃上的血珠滴落，在地面烧出滋滋作响的小洞。
下一次......他的声音像金属摩擦，你们不会这么走运。
陈默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黄金面具在发烫——那是黄老大的，或许能修复青铜面具的损伤。
可杨杀手的目光扫过来时，他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这不是普通的敌人，而是面具会藏在阴影里的獠牙。
远处传来警笛声。
周正的面包车已经烧得只剩骨架，赵铁柱和苏月在路口朝他们挥手。
陈默咬着牙站起身，扶起林小葵。
月光重新洒下时，杨杀手的身影已经消失，只留下地面那滩灼痕，像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这孙子......陈默抹了把脸上的血，冲队友露出个带血的笑，咱们的麻烦，才刚开始。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