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探照灯扫过货轮甲板，黄瑶的胶靴踩在湿滑的鱼鳞上。
李飞撬开缅甸玉石的木箱，手电光下，白色粉末在玉石缝隙间闪烁。
他蘸取少许嗅了嗅，脸色骤变：不是毒品，是神经毒素。
祁同伟的冷笑从集装箱顶传来：李处长果然专业。他甩下个文件袋，纸张散落江风里——1998年缅甸矿难报告，
死者名单首位正是黄瑶生母的名字。
黄瑶捡起照片：襁褓中的自己被高小琴抱着，背景里李达康正在签署文件。
她的指甲抠进相纸，为什么瞒我二十年？
因为你活着就是证据！祁同伟突然抛下燃烧瓶，火焰顺着毒粉蔓延。
李飞拽着黄瑶跳江时，看见货轮底舱钻出个戴斗笠的身影——那人弯腰的弧度和高启强分毫不差。
老干部病房的窗帘微微晃动，李达康的输液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黄瑶站在床尾，手里攥着生锈的工牌：为什么收养我？
李达康的指尖摩挲着泛黄的《孙子兵法》，书页间滑落张糖纸——印着黄瑶六岁时最爱的草莓图案。
你眼睛像她。他的声音突然沙哑，当年矿难
警报器突然尖叫。李飞冲进来时，李达康的监护仪已成直线，
床头柜上的药瓶标签被撕去半边。黄瑶呆立原地，掌心躺着枚翡翠平安扣，内侧刻着原谅爸爸。
窗外闪过戴鸭舌帽的人影，
李飞追出去时只拾到半支雪茄——祁同伟当年在缉毒队时的惯用牌子。
水产市场的鱼贩们窃窃私语，黄瑶系上高启强的旧围裙。
案板上的鲈鱼突然抽搐，她手起刀落，鱼头滚进唐小龙脚边。
账该清了。唐小龙的猎枪管抵住她后腰。黄瑶继续刮鳞，刀刃在鱼腹划出十字：冷库第三排，有你弟弟的婚戒。
当唐小龙分神刹那，她抄起冻鱼砸向对方膝盖。
鱼市瞬间大乱，鲤鱼在脏水里扑腾。李飞带人冲进来时，
黄瑶正踩着唐小龙的右手，剁骨刀悬在他指节上方：当年谁让你改质检报告？
警笛声中，唐小龙突然咬破衣领，嘴角溢出黑血。
黄瑶掰开他僵直的手，掌心里攥着半张缅甸矿山通行证，编号与李达康的钢笔刻码一致。
强盛集团顶楼的鱼缸换了新玻璃，银龙鱼在血水里游弋。
黄瑶打开高启强的保险柜，里面整整齐齐码着账本，最上层放着盒磁带——标签写着给瑶瑶的生日歌。
老式录音机转动时发出沙沙声，高启强的声音混着市集喧嚣传来：...爸这辈子最对的，就是没让你沾手鱼摊...突然插入段争吵，李达康的怒吼清晰可闻：缅甸的事必须有人顶罪！
李飞踹门而入时，黄瑶正对着满墙照片出神。1998年的合影里，
高启强警服笔挺，李达康抱着穿草莓裙的她，背后是未竣工的京州大桥。
结案吧。她撕碎亲子鉴定书。纸屑飘落时，
李飞看见她颈间的翡翠平安扣闪过红光——微型摄像头正在传输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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