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灵异小说 > 开局送阴婚快递,女鬼逼我修天师 > 第190章: 斗法识破坑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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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股变化并非来自感官,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悸动,仿佛一滴墨汁滴入清水,无声无息,却又蛮横地改变了整杯水的颜色。

别墅里的温度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墙角的光线似乎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吞噬,变得晦暗不明。

叶琳琅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牙齿开始轻微地打颤,她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求助。

我冲她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示意她冷静,目光却死死锁在那个被称为“马大师”的男人身上。

他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每一个音节都像是敲击在空气中的闷鼓,让那只胖鬼的轮廓变得越来越凝实。

“有点意思,”我压低声音,嘴唇几乎没动,对身旁的叶琳琅说道,“起坛的手法似是而非,但这请神的指诀,倒有几分茅山派的影子。可惜,只学了皮毛,根基不稳,霸道有余,章法不足。”

马大师的念咒声倏然一顿,那双藏在稀疏眉毛下的三角眼猛地向我射来,精光一闪而逝。

“小兄弟也是同道中人?”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不知师承何派?”

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慢悠悠地弹出一根叼在嘴上,却没有点燃:“我?野路子出身,没门没派,就爱瞎琢磨。”

马大师的脸色果然沉了下去,冷哼一声,不再理我,显然是把我当成了来砸场子的。

他转过头,厉声对那胖鬼喝道:“跪下!”

胖鬼庞大的身躯一颤,竟真的缓缓弯曲膝盖,重重地跪在了他面前的法坛前。

那法坛简陋得可笑,一张黄布,几根红烛,一个香炉,仅此而已。

马大师他的动作极快,一道道血色符文在空中一闪而过,最终凝聚成一张完整的符箓,被他“啪”的一声,精准地按在了胖鬼的额头上!

“敕令!三魂通灵,七魄借体,阴阳相合,急急如律令!”

随着他最后一句咒语落下,那张血符骤然亮起妖异的红光,胖鬼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嘶吼,整个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一缕缕黑气从他身上溢出,盘旋着,竟是朝着张姐的方向钻去!

“林羽!”叶琳琅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他……他要做什么?这样下去张姐会出事的!”

我当然知道会出事。

这种做法,成功了,孩子也必定天生体弱多病,邪气缠身;失败了,张姐轻则大病一场,重则阴气入体,三魂七魄受损,下半辈子就得在疯疯癫癫中度过!

我看着那缕黑气越来越近,张姐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一丝痛苦和迷茫。

不能再等了。

我将叼在嘴里的烟取下,用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捻,烟头的火星猛地一亮。

就在那缕黑气即将触碰到张姐的瞬间,我屈指一弹。

烟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微弱的弧线,不偏不倚,精准地落在了胖鬼额头那张血符的中央。

“滋啦——”

一声轻微的爆响,像是烧红的烙铁浸入了冷水。

血符中央被烧穿了一个小小的黑洞,那妖异的红光猛地一闪,瞬间熄灭。

“嗷——!”

胖鬼发出一声比刚才凄厉十倍的惨叫,整个身体如同被重锤击中,猛地向后弹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化作一团稀薄的黑雾,瑟瑟发抖。

法事,被强行中断了。

死寂。整个别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你找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马大师,他那张老脸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像个发酵失败的面团。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扬手就要打我。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个带头的墨镜男也动了,他身形一晃就挡在了我的面前,虽然没动手,但身上那股子煞气已经铺天盖地压了过来,声音冷得像冰:“小子,你他妈的活腻了?!”

叶琳琅吓得脸都白了,死死拽着我,全身都在发抖。

我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越过他们,直直地看向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张姐。

她一脸的错愕与不解,更多的,是愤怒。

“林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张姐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尖锐,“我好心请你来帮忙看看,你为什么要破坏马大师的法事?”

我没有理会马大师和墨镜男的威胁,只是平静地看着张姐,反问道:“张姐,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知道‘请愿借子’失败的后果吗?”

张姐被我问得一愣。

我继续说道:“这种逆天改命的法事,一旦失败,反噬之力非同小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失败了,你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重重地敲在张姐的心上。

她的脸色变了,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显然从未考虑过“失败”这个选项。

“放屁!”带头的墨镜男见张姐迟疑,立刻粗暴地打断了我,“有马大师在,成功率就是百分之百!轮得到你在这里妖言惑众?”

“百分之百?”我终于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讥讽,“这天底下,就没有百分之百的法事。尤其是这种阴阳调和之事,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更何况……”

我的目光转向墙角那团不断蠕动的黑雾,冷冷地说道:“……更何况是找了这么一个根本不匹配的阴灵来做引子。这哪里是请愿,这分明是催命!”

“你懂什么!”马大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鼻子骂道,“老夫寻来的这阴灵,乃是福寿双全之相,命格厚重,最适合做借子之引!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野小子,也敢质疑老夫的道法?!”

“福寿双全?”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马大师,我再问你,你连最基本的匹配度都算不明白,就敢夸口百分之百?你就不怕晚上睡觉,被自己吹的牛给压死吗?”

“你!”马大师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我的咄咄逼人,让现场的气氛彻底凝固。

张姐看看我,又看看暴怒的马大师,脸上写满了犹豫和挣扎。

我不再理会旁人,再次看向马大师,一字一句地问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敢不敢当着张姐的面,说出你找来的这个阴灵,他的生辰八字?”

这个问题,像是一把尖刀,直刺马大师的要害。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此乃天机,岂可轻易泄露……”

“是不敢说,还是不能说?”我步步紧逼,声音陡然提高,“你找来的阴灵,连生辰八字都不敢公之于众,还谈什么匹配?谈什么福寿双全?!”

“你血口喷人!”被我逼到墙角,马大师终于爆发了,他梗着脖子吼道,“好!你想知道,老夫就告诉你!你听清楚了!此阴灵的八字是,庚申年,戊寅月,癸巳日,壬戌时!八字纯阳,命格刚猛,正好可以中和张女士的阴柔之体,乃是上上之选!”

他说完,一脸傲然地看着我,仿佛在等着我出丑。

然而,我听完这组生辰八字,脸上的笑容却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寒意。

我看着他,眼神怜悯得像在看一个死人。

“庚申年,戊寅月,癸巳日,壬戌时……”我缓缓地重复了一遍,然后猛地抬头,目光如刀,死死地盯住马大师,“马大师,你这不是在帮张姐,你这是在把她往火坑里推!”

马大师脸色大变,厉声否认:“一派胡言!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没有再理会他声嘶力竭的咆哮,而是缓缓转向满脸震惊和疑惑的张姐。

我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姐,你不用听他狡辩。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件事……”

我顿了顿,整个空间仿佛都随着我的停顿而凝固。

“你先生的生辰八字。”那不是错觉。

原本只是略带阴冷的空气,此刻像是被注入了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皮肤上。

香案上那三炷手臂粗细的龙涎香,原本笔直向上的青烟不知何时开始扭曲、盘旋,像三条挣扎的毒蛇,散发出的气味也从清圣变得腥甜、黏腻,钻入鼻腔,令人作呕。

别墅内所有的光线似乎都被这股沉重的空气吸收了,变得昏暗不明。

我身边的叶琳琅下意识地抱紧了胳膊,牙齿轻轻打颤,显然也感受到了这股不祥的变化。

而变化的源头,正是那个刚刚由虚转实的“胖鬼”。

它的轮廓已经清晰,但五官却像一团被随意揉捏的烂泥,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一双怨毒的、闪烁着微弱红光的眼睛。

更让我心头一沉的是,它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并非是求子仪式所需要的祥和与期盼,而是一种……彻头彻尾的贪婪和怨恨。

它来者不善。

马大师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比之前密集了数倍,口中念诵的咒语也开始变得急促而含糊,像是在勉力维持着一个即将崩溃的堤坝。

那个带头的墨镜男和他手下的两个保镖,虽然不懂玄学,但生物的本能让他们感到了极度的危险,他们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手已经悄然按在了腰间。

唯一还沉浸在希望中的,只有张姐。

她双眼含泪,满脸虔诚地望着那个由怨气凝聚而成的“福星”,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张开双臂,准备拥抱一个来自深渊的诅咒。

不能再等了。

“停下!”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客厅里却像一声炸雷。

所有人的动作都凝固了。

马大师的咒语戛然而止,墨镜男们警惕地望向我,而张姐,则是一脸茫然地回头,眼中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径直走到香案前。

那胖鬼似乎对我这个不速之客极为不满,模糊的五官朝我扭曲了一下,一股阴寒刺骨的怨气直冲我的面门而来。

我冷哼一声,体内真气微微一荡,便将那股怨气震得粉碎。

“你干什么?!”墨镜男厉声喝道,向前跨了一步,试图拦住我。

我眼皮都未抬一下,目光死死地钉在脸色已经变得煞白的马大师身上。

“马大师,你这‘请愿借子’的法事,做得好大的胆子啊。”

我的语气平淡,却让马大师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他强作镇定,色厉内荏地喝道:“黄口小儿,休得胡言!我正在为张姐行法,你扰乱道场,可知是多大的罪过?”

“罪过?”我笑了,笑声里充满了不屑与冰冷,“我的罪过,比起你草菅人命的罪过,又算得了什么?”

我不再看他,转而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一张是之前叶琳琅给我的张姐丈夫的生辰八字,另一张,则是我刚刚根据那胖鬼泄露的气息推演出的命格八字。

我将两张纸并排拍在香案上。

“玄门之术,讲究天人感应,阴阳调和。‘请愿借子’更是精细入微,要求作为‘桥梁’的灵体,其生辰八字的综合评分,与求子一方的另一半,差值不能超过万分之五。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两者气机相合,诞下的子嗣才能魂魄安稳,继承香火。”

我每说一句,马大师的脸色就白一分。

我的手指重重地敲在两张纸的中间,声音陡然拔高:“而你找来的这位,它的八字与张姐丈夫的八字,综合评分差值高达零点一二!整整超出了允许范围的二十多倍!按照这个差值行法,失败率高达百分之八十!马大师,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成功率,究竟是生下一个天才,还是一个……讨债的怪物?!”

“零点一的误差算什么?哪有那么精确的事!”带头的墨镜男显然听不懂其中关窍,但他看马大师脸色不对,立刻站出来帮腔,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你少在这危言耸听,耽误我们老板的大事!”

我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像在看一个白痴。

“外行就闭嘴。”我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菜,差一两毛钱无所谓?生辰八字,是人之根本,是宇宙磁场烙印在灵魂上的独有编码!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零点一的差值,就好比一把钥匙,齿轮错了一个微米,就永远打不开那把锁!强行去开,只会把锁芯彻底毁掉!放到张姐身上,轻则求子失败,元气大伤;重则引鬼入室,家破人亡!”

我的话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特别是最后“家破人亡”四个字,让张姐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马大师的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他知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行规铁律,根本无法反驳。

他擦了把冷汗,目光躲闪,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小兄弟,话不能这么说……符合条件的灵体本就万中无一,我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这个差值只有零点一的……这已经是极限了……”

“呵。”我发出一声嗤笑,满脸的嘲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来一个催命符?你这话是想证明自己业务能力不行,还是想证明自己心肠歹毒?”

“你!”马大师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林羽说得没错!”一直没说话的叶琳琅此时也反应过来,她快步走到张姐身边,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对着马大师怒目而视,“什么狗屁极限!我看你们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又不想退钱,所以故意找个残次品来糊弄张姐!你们这是在谋财害命!”

叶琳琅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彻底撕开了那层虚伪的遮羞布。

带头墨镜男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身后的保镖已经将手放在了衣服下面,显然准备动武。

而马大师,则彻底瘫软了,眼神里充满了被揭穿后的惊恐和怨毒。

整个别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紧张的气氛像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龙涎香那三条扭曲的青烟,在空中无声地张牙舞爪。

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道颤抖的、带着哭腔,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缓缓响起。

那是张姐的声音。

她的目光,已经从我身上,慢慢地、一寸一寸地,移到了那个汗如雨下的马大师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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