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抱着一堆LV购物袋，挤进了回出租屋的公交车。两个中年妇女盯着他手中印有金色logo的纸袋窃窃私语，眼神中充满审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价值近十万的行头，又瞥了眼身旁的乘客——拥挤、疲惫、普通。就在昨天，他还是他们中的一员。
"先生，您的袋子挡道了。"售票员提醒道。
"抱歉。"林默把购物袋往怀里又收了收，一股莫名的不适感涌上心头。他穿着奢侈品牌的西装，却挤在普通公交车上——这景象如此荒谬，就像一部拙劣喜剧中的桥段。
公交驶过一个坑洼，车厢剧烈摇晃，一个老人差点摔倒。林默伸手扶了一把，老人道谢时，目光在他手腕上的新表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快速移开，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尴尬的东西。
窗外，城市在夕阳中拉长了影子。林默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黑卡边缘，冰凉的触感提醒他这一切并非幻觉。
回到出租屋，刺鼻的下水道气味迎面扑来。林默将大大小小的LV购物袋堆在床上，昏黄的灯光下，那些精美包装与破旧的床单形成鲜明对比。浴室传来水管漏水的滴答声，窗外小区门卫的喇叭在喊着"外卖小哥请到门口取件"。
这就是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林默环顾四周，感到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他掏出手机，再次打开黑卡应用。数字依然清晰地显示着：3,000,000元。手指在屏幕上划动了几次，确认这不是显示错误。他的心跳加速——不到一天时间，从一个刚失业的普通白领，到拥有三百多万存款的人。
"日消费限额五十万，返利倍率随消费增加......"他坐在床边，喃喃自语，"如果每天都用到上限，按今天的比例......"计算器显示的数字让他呼吸一滞。
太多了，远超他能想象的数字。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实际问题：如何在日常生活中花掉五十万？即使是奢侈品，也不可能每天都去买。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张丽发来的快递单号，附言写着："你的东西已经发出，希望这是我们最后的联系。"
林默没回复。他打开朋友圈，发现张丽刚发了一条动态：一张她手持香奈儿Classic Flap手袋的自拍，配文"谢谢浩哥的心意，人生第一个香奈儿，感觉整个人都升级了呢~"下面一堆点赞和羡慕的评论，王浩的回复赫然在列："小意思，喜欢就好，下次带你去巴黎总店挑。"
林默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并非因为心痛或嫉妒，而是一种荒诞感——仅仅一天前，他还为一杯咖啡的钱在那对情侣面前出丑；现在，他一个上午就花掉了近五十万，买下的奢侈品足以让他们的炫耀显得幼稚可笑。
他笑了笑，丢开手机，开始整理购物袋里的东西。一件件拆开包装，抚摸着昂贵的面料，嗅着新皮具的气味。在此过程中，手机不断震动，大概是朋友圈又有人点赞评论张丽的照片。
林默洗了个澡，换上新买的睡衣——柔软的触感让他在破旧的床上也能感受到一丝奢华。他重新拿起手机，那条朋友圈依然在上面。某种冲动驱使他点开评论区，手指停顿几秒，然后飞快打字："同款我买了十个，送给小区保洁阿姨当工作服了，真皮不吸汗，她们都说不太舒服。"
发送完毕，他靠在床头，等待对方反应，同时感到一丝幼稚和羞愧。
响应迅速。三分钟内，张丽私信过来："林默，你发什么疯？删了那条评论！别丢人现眼了！"
林默挑了挑眉毛，回复："删可以，你先道个歉，昨天咖啡厅的事。"
"道什么歉？我—我说错了吗？你就是付不起那杯咖啡钱！别在那装什么大款！"张丽的信息中透着急躁。
林默没回复。他打开手机银行，截了张最近交易记录的图，LV消费的48万多清晰可见，还有昨天咖啡厅的78元。把截图发给张丽后，他回到朋友圈，在自己评论下补充："忘了说，是限量款，一共买了十二个，店员说国内一共只有二十个配额。刷卡记录如下，请张总监监督我的消费，免得我又付不起咖啡钱。"然后附上银行交易记录的截图。
朋友圈静默几秒，随即爆炸：
"卧槽！林哥这是中彩票了？"
"四十八万？！眼花了吧！"
"林哥是要起飞的节奏啊！"
"大佬收徒不？我想知道怎么一夜暴富！"
林默的手机几乎被消息淹没。他随意回复几条，没透露太多，只说"最近投资赚了点"。
私信里，张丽的语气完全变了："林默，你到底怎么回事？哪来这么多钱？"
"怎么，张总监开始关心前男友财务状况了？"林默盯着屏幕，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别误会，我只是...只是担心你......"
"不用担心，我好得很。"林默停顿片刻，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对了，你那个价值不菲的香奈儿，建议查查真伪。王总送的东西，不一定都是正品。我刚从LV出来，那边店员说最近高仿特别多。"
"你！"张丽显然被激怒了，"王浩怎么可能送我假货！你别酸了！"
"信不信随你。"林默在床上换了个姿势，背靠墙壁，"听说王总最近在谈个投资项目？几千万那个？我建议你让他别冲动，那项目我看过了，有问题。"这完全是胡说八道，但他知道这样的话最能刺激张丽。
"什么项目？你怎么知道的？"几秒后，对方又发来一条，"林默，你别装了，你能知道什么项目？"
"商业机密，不方便多说。好了，还有事，先不聊了。"
林默放下手机，起身走到窗前。夕阳余晖洒在城市上，远处高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金色的光芒。他深呼一口气，手掌覆上口袋里的黑卡，感受着它的分量。
朋友圈那点小打小闹只是开胃菜。他拿出手机，搜索北京最好的4S店信息。既然有了完美行头，下一步自然是配一辆像样的座驾。他盯着屏幕上保时捷官网的图片，手指在帕拉梅拉车型上停留——这款车起步价至少一百多万。
"够吸引眼球，可系统说日消费限额五十万......"林默咬着下唇思考。或许可以付定金？或者直接跟银行申请贷款？正当他权衡各种方案时，手机响了，陌生号码。
"喂？"他接通电话。
"林、林先生您好，我是LV国贸店的Lisa。"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夹杂着店内的背景音乐，"非常感谢您今天的惠顾。我们店长想问，您是否有兴趣参加下周的VIP新品预览会？会有从巴黎空运来的限量单品，全球限量。"
林默走回床边，坐下，背挺直了些："什么样的单品？"
"是最新季的——您等一下，"Lisa的声音被盖住，似乎有人在跟她说话，然后她重新对着电话，"抱歉，林先生。是最新季的男装系列和几款特别版手袋，全球限量发售。"
"听起来不错，"林默的声音平静，"我想我会去的。"
"太好了！我们会安排专车接送，到时会有品牌的高级定制师为您单独服务。"Lisa顿了顿，"对了，您提到的张丽小姐，如果她光临，我们也会特别照顾的。"
"不用了，"林默声音冷了下来，"她恐怕没那个资格参加你们的VIP活动。"
挂断电话后，林默收到一条王浩的微信："林默，听说你最近发财了？有空聊聊？"
林默看着这条消息，嘴角抽动了一下。王浩一定是从张丽那得知了他的"变化"，而这条看似友好的信息背后，藏着多少试探？
窗外，城市的灯光逐渐亮起，远处高架桥上的车流形成一条光带。林默的目光落在床上那堆购物袋上。他拿起一个女士手提包，这是他特意为可能的未来约会对象准备的。现在想来，这决定有些草率——以他现在的财力，完全可以追求更好的女孩，而不必在前任身上浪费时间。
他把包放回购物袋，开始认真研究保时捷的车型配置。明天，他要去4S店看看那些曾经只能在梦里拥有的豪车。车的事解决后，就该考虑换个住处了——这间狭小简陋的出租屋，已经完全无法承载他的新生活。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时，他不时点开黑卡应用，确认那个数字依然存在：3,002,78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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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的公寓里，空调嗡嗡作响，电视机音量调得很低，播放着一档综艺节目，没人在看。
"你确定他真刷了四十八万？"王浩皱眉问道，手里把玩着一支古驰钢笔，钢笔尖敲击茶几，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截图我发给你看了，那是银行交易记录。"张丽焦躁地走来走去，高跟鞋在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我不明白，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就算父母资助，也不可能一下子给他几十万买奢侈品啊！"
"可能是......"王浩停下敲击钢笔的动作，沉思片刻，"信用卡套现？或者高利贷？"
"他不会那么做，胆子没那么大。而且他说......"张丽停下脚步，咬着下唇。
"说什么？"王浩坐直身体。
外面传来小区保安的喇叭声，打断了张丽的回答。她走到窗前，拉上窗帘，然后转向王浩："他说你最近在谈的投资项目有问题，让我提醒你别冲动。"
王浩的表情一下变了，钢笔从指间滑落，在地毯上无声地落下："他怎么会知道科创园那个项目？"
"不知道，他还提到几千万的数字......"
王浩腾地站起来，茶几上的水杯被他碰倒，水洒在地毯上。他脸色发白："那个项目只有几个核心投资人知道具体金额！他到底从哪里......"
话没说完，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老郑，帮我查个人，叫林默......"他的声音中有一丝之前从未展露的不安。
张丽坐在沙发上，看着地毯上洇开的水渍，又看了看自己放在一旁的香奈儿手袋。那个曾经让她兴奋不已的奢侈品，此刻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窗外，北京的夜色逐渐浓重，霓虹灯在远处闪烁。城市的两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酝酿——一边是即将起飞的野心，一边是开始动摇的傲慢。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张神秘的黑卡和它背后无法解释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