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汹涌的人潮走出站口。
沈长安站在原地,向上仰头看去,灰白色的水泥建筑屋檐下,宝盖工字铁路徽章的两旁各有一条红色的巨幅标语。
左边是“伟大的人-民民-主专-政万岁!”,右边是“战无不胜的领-袖思想万岁!”红底白字气势磅礴,让人一看就热血沸腾。
看着这建筑低矮简易的铁皮大棚候车室,到处肮脏。感受着这股扑面而来的混乱、破旧、脏兮兮的,满是烟火味儿的京味。
一股满是颗粒感的空气瞬间充满了肺腑,饱腹感极强!
嗯!就是这个味!
路上奔波了几天,总算回到了家。
快到胡同口了,站在胡同,四周黑漆漆一片。沈长安找了个没人的地儿,把空间里的三大包行李取出来,拎在手上背在身上。
这会儿天色已经暗沉,夜幕降临,天气尚冷,家家户户紧闭门窗,整个院子里安安静静的。
这里就是他长大的地方,是他住过二十年的老院落。
几步就踏上熟悉的青石台阶,通向家的院门已近在咫尺。
大院里家家户户几乎亮灯,光亮还算不错。
此时帝都的天气还是又冷又冻的,四下里寒风呼啸往院子当间猛扑,这风不但刮的脸生疼,还令呼吸都变得困难,更别说地上的雪被吹拂在空中不断打着旋儿,在眼前乱飞。
但是整个院子看去有雾霭弥漫,这烟火气,正是人间的热闹与生机,能够给人心灵慰藉的。
在奔波与疲惫中,感受到这份烟火气,就找到了归宿,
沈家住的是东厢房,三间屋子又被隔成了前后共六小间。
被兼用做厨房和餐厅的正厅里昏暗灯光下,看见二姐沈佳阳正在张罗着将熬好的粥分给三个弟弟妹妹。
沈长安眼睛一热。
这时在屋里的大妹沈佳雯正好扭头看向院子,只见外面院子里有个人拎着一个大提包、一个大麻袋,背上还背着一个大背包,就像是逃难而来,蓬头垢面的站在院子正中间,大妹惊叫一声:“三哥!”
二姐沈佳阳呆了一下,拉开房门冲了过来,一把紧紧地抱着长安,眼泪就流了下来。
“长安!”
“三哥!你怎么没打个电报回来!我们好接你!”四弟沈凤城高兴地接过三哥手中的提包说道。
“三哥!哥”两个双胞胎的妹妹沈佳雯、沈锦春赶紧去打热水给三哥洗脸洗手。
弟弟又上来帮忙把长安手中的麻袋给拎进屋子,“哇,什么东西,这么重!”
“我来我来。”沈长安笑着说。
“都是些啥呀,你这大老远的背回来。”二姐问道。
“一些肉和罐头!还有被褥啥的。”沈长安说道。
“三哥!三哥,你还没抱我!我也要抱抱!我要吃肉!”小妹锦春跳着娇憨地说道。
“好好好,一转眼我的小六妹都快和四哥一样高了!”沈长安笑着一把搂住了小妹说道。
老四沈凤城迫不及待地去解开袋子上的绳子。
二姐沈佳阳没好气的拍开了他的手:“没你这么贪吃的,你三哥刚进门,气都还没喘匀呢。”
“我来我来!”小妹锦春雀跃地说道。
“妈呢?”
“妈上大夜班,最后一趟公交九点半的,只能早点出发,到单位能再眯一下。”佳阳说道。
“老爸最近都在派所加班,晚上都住在单位,大哥大嫂也是这几天回老丈杆子家了,可能礼拜天回来。”大妹佳雯接着说道。
小妹锦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袋子一解开,丁零当啷稀里哗啦的泻了一地。
姐妹们一看到整整大半麻袋的冻肉、火腿肠、全是苏文的肉罐头水果罐头,只听到小妹“咕咚咕咚”的咽口水的声音。
“你哪来的这么多肉和罐头啊?”二姐沈佳阳惊呆了。
“我在边境上打猎,这些全是和老毛子换的。”沈长安不在意地说道。
“我听着怎么好像很危险啊?”二姐沈佳阳说完,上手去把东西都整理起来。
“哇!三哥!三哥!我要吃这个水果,我这辈子都没吃过!”锦春指着那个印着草莓的水果罐头,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小屁孩子,什么这辈子。”长安洗完脸,从外面走了进来,从身上取出了一个钥匙扣,三下五除二的开了两个肉罐头、三个水果罐头递给小妹锦春。
把二姐看的眼皮直跳:“好了好了,够吃就行,多了,多了吃不了!”
“老四,你去搬个梯子,把牛羊肉挂厨房的梁上。”二姐吩咐道。
“得令!”老四沈凤城跳了起来,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沈长安又拿了一个手臂粗的大火腿肠给二姐,“二姐,切厚厚的薄片!上锅蒸十分钟。”
“啥叫厚厚的薄片?”把二姐给整不会了。
小丫头锦春一脸俏皮道:“二姐,我不想喝咸菜白粥了,我要吃大火腿稀饭!”
“好吧。”二姐走到屋外,从煤球堆的中间,掏了两个,拿进屋里,重新生火。
没一会儿,火就生着了,屋里也逐渐有了温度。
她又返身走进厨房,将灶台的火也生了起来,屋内彻底暖和。
弟弟凤城看着三哥从包包里不停地拿出很多好东西,感觉这个袋子就是个“乌有钵”,取之不尽,都目不暇接了,怎么拿都还有好东西。
沈长安又把原来身上背的大背囊解开,像是变魔术般的拿出了折叠好的五床军毯。
“全家大家都有。”老四凤城满心欢喜地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军毯厚实的绒面,高兴的说道:“哥,我总算可以不挨冻了。”
“说的好像家里虐待你了似的。”二姐进门就骂了一句。
剩下一大块军绿的厚帆布,递给二姐:“二姐,这个布非常厚实,可以留给家里的男孩们一人做一身外套。”
小妹嘟囔着说:“三哥,我也要新衣服。”
沈长安揉了揉小妹的头发:“都有都有,三哥给你买!”
最后拿出了几盒子的巧克力给大家尝尝,“老毛子的黑巧克力,巨苦!齁甜!饿的时候可以来一点,特别扛饿!我们在前线趴战壕警戒时就靠这个顶风冒雪的。”
“前线?你们还要打仗?”小妹锦春惊叫起来!
“没打,不过我们那就叫前线,经常的要战备巡逻。”
“三哥,那你打过毛子吗……”
“三哥,你们天天都要巡逻就是看着老毛子吗……”
“三哥,毛妹漂亮不……”
“哥,毛子是不是很多毛……”两个妹妹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热闹非凡。
这时,二姐加了两个肉罐头重新煮热的稀饭也开锅了,她用勺子全都舀了出来,分盛在碗里,又把蒸热的火腿夹了出来,切了一碟腌咸菜,端进客厅。
兄妹五人坐在暖和的屋里,吃着热乎的大火腿稀饭和肉罐头,任由屋外院里如何天寒地冻,寒风如何呼啸,也不予理睬,捏着筷子,狼吞虎咽地往嘴里趴。
“哥,我想吃肉!”小妹锦春有些意犹未尽。
沈长安说道:“牛肉是肯定来不及炖了,三哥明天中午给你炖一大锅!”
“可是三哥,中午我们都在学校吃食堂啊!”小妹锦春沮丧地哀嚎起来道。
“那就晚上回来吃。”
“好吔!”小妹兴奋的叫了起来。
“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小弟沈凤城高声用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声情并茂地朗诵道。
“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大妹调皮的接上去。
院里寒风呼呼,十分的寒冷,而屋里,兄妹们聊的热火朝天,炉子的火也还在着,温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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