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还不够。对于忍者,尤其是感知型忍者来说,查克拉波动和身体散发出的微弱气息,同样是暴露行踪的重要因素。
莲开始尝试运用他那日益精进的查克拉控制力。他小心翼翼地调动体内微量的查克拉,如同给身体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无形的“外衣”。这层查克拉外衣的作用,并非防御或攻击,而是为了隔绝和抑制。它包裹住莲的身体,将他自身散发出的微弱气息和查克拉波动尽可能地压缩、内敛,使其难以被外界感知到。
这是一个极其精妙的操作,需要对查克拉的形态和性质有着深刻的理解和精准的控制。稍有不慎,查克拉外衣就可能变得不稳定,反而更容易暴露。莲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反复尝试和调整,才逐渐掌握了其中的诀窍。
仅仅消除自身的存在感还不够,他还需要避开监视者的“视线”。虽然他看不见,但他可以通过感知对方查克拉的聚焦方向,来判断对方正在“看”哪里。
他仔细地感知着门外那两名守卫的查克拉波动。他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或者说,是他们注意力集中的方向)在哪个区域停留,哪个区域是他们的视觉盲点或感知死角。
然后,他开始在狭小的房间内练习移动。他如同融入黑暗的影子,利用家具的遮挡,利用光线(想象中的)的阴影,更利用那两名守卫感知和注意力的缝隙,无声无息地从房间的一头移动到另一头。他的动作流畅而诡异,仿佛根本不存在于这个空间。
这套结合了极致声音控制、气息与查克拉抑制、以及精准感知预判的潜行步法,被莲命名为“心眼流”的第二式——“无声步”。
“听风”主防御和预判,“无声步”则主潜行和规避。这是他为了在黑暗中生存、反击所磨砺出的又一柄利刃。
虽然目前他还被困在这小小的囚笼之中,无法真正实践“无声步”的效果,但他知道,当他掌握了这一式之后,这世间将很少有地方能够困住他。这无声的脚步,将是他踏上复仇之路的起点,也将是他未来行走于黑暗之中的依仗。
就在莲沉浸在仇恨与修炼之中,身心都逐渐被冰冷的黑暗所吞噬,认为自己已经被整个世界所遗弃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却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悄然出现在了他的感知之中。
那是一个深夜,莲像往常一样,在黑暗中修炼着“听风”和“无声步”的技巧。突然,他的感知猛地一跳!
一股极其奇特、从未感受过的查克拉波动,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的房间之内!
这股查克拉,一半带着草木般的、充满自然能量的平和气息,另一半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人造物般的虚假和空洞感。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诡异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其独特的、令人不安的存在感。
更让莲感到震惊的是,这股查克拉的出现方式!它并非从门外潜入,也不是破墙而入,而是如同……如同从墙壁或地板的阴影中“生长”出来的一样!悄无声息,完全避开了门外守卫的感知,甚至连他自己,也是在对方完全进入房间后才陡然察觉!
莲瞬间绷紧了身体,摆出了防御的姿态,所有的感知都聚焦在这个不速之客身上。
“别紧张,宇智波的小鬼。”一个嘶哑、仿佛两片砂纸在摩擦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玩味和好奇,“我对你没有恶意……至少现在没有。”
莲“看”到,那是一个半边黑半边白、如同猪笼草般从地面阴影中升起的人形生物。黑色的半边,眼神狡黠,语气轻佻;白色的半边,则显得相对温和,但同样充满了神秘感。
绝!
虽然莲从未见过绝,但关于这个晓组织中负责侦查和情报的神秘成员的传说,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这种奇特的形态和诡异的出现方式,几乎立刻让他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晓组织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他们有什么目的?
无数的疑问瞬间涌上莲的心头,但他没有开口询问,只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冷冷地“注视”着对方。
“啧啧啧,真是可怜啊。”黑绝那半边发出了怪笑声,“堂堂宇智波,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的家族,居然出了你这么个被随意牺牲掉的弃子。被冤枉,被囚禁,被同族唾弃……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充满了恶意和嘲讽,但莲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不过,”白绝那半边用相对温和的语气说道,“我们倒是觉得,你很有趣。天生失明,却拥有如此敏锐的感知力,还有这股……嗯,深入骨髓的仇恨。真是……难得的素材啊。”
“素材?”莲终于开口,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没错,素材。”黑绝抢着回答,“你有潜力,有打破这令人作呕的现状的潜力。你难道就甘心一辈子被困在这里,背负着不属于你的罪名,默默无闻地死去吗?”
莲沉默不语。
“想想吧,”白绝继续诱惑道,“想想那些陷害你的人,那些背叛你的人,那些冷眼旁观的人……你难道不想让他们付出代价吗?你难道不想……改变这个世界吗?”
改变世界?莲的心微微一动。他确实想改变,想毁灭这个不公的世界,建立由他主导的秩序。
“我们可以帮你。”黑绝说道,“我们可以给你提供力量,提供机会,让你摆脱困境,让你实现你的……复仇。”
莲依旧沉默,他在快速地分析着对方的意图。晓组织绝非善类,他们主动找上门来,必然有所图谋。
“你们想要什么?”莲冷冷地问道。
“呵呵,我们想要的,暂时还不能告诉你。”黑绝怪笑道,“不过,我们可以先给你一点小小的‘提示’。”
说着,绝的身体开始缓缓沉入地面的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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