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盟的钢刀砍在秦家护院的盾牌上,迸溅出刺目火星。
秦风在人群中穿梭如电,掌心凝聚的青色气劲扫过,三名黑羽盟喽啰便捂着胸口倒飞出去,撞翻了身后的刀盾阵。
少爷小心!左侧传来惊喝。
秦风旋身侧避,一柄淬毒短刃擦着他喉结划过,在院墙上留下焦黑痕迹。
他眯眼望去,偷袭者正是黑羽盟的二当家毒蝎子,此刻正咧着染毒的黄牙狞笑:秦家废物?
老子看你倒像条滑不溜秋的泥鳅——
话音未落,秦风指尖弹出三道细针。
那是林月如特制的清灵针,专破毒功。
毒蝎子慌忙挥刀格挡,却见细针擦着刀刃刺入他手腕,剧毒竟顺着他的黑鳞软甲缝隙钻了进去。
他瞳孔骤缩,正要暴退,却被秦风一脚踹中丹田,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砸进了演武场的荷花池。
喊杀声忽然弱了几分。
黑羽盟众人望着在池子里抽搐的二当家,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秦风袖中传音符微微发烫。
他退到廊柱后,捏碎那缕灵光,林月如清冷的声音便在识海响起:我查了秦家近三年的账册,所有异常支出都通过三十七个空壳商行,最终汇入黑羽盟的秘银账户。
更蹊跷的是,每笔转账的密押...
是李长老的私印。秦风接口,喉间泛起冷笑。
他早该想到,半月前族中突然拨出十万两白银修缮祠堂,如今看来,怕是连半块砖都没见到。
演武场的血腥味被夜风吹散。
秦风望着不远处正指挥族兵压阵的李长老——那老东西表面在喊杀贼,眼底却藏着几分焦灼,像是在等什么。
月如,把账册副本传给我。秦风指尖掐诀,一缕灵光自眉心飞出,另外,帮我查黑羽盟最近有没有大动作。
林月如应了声好,传音符便化作青烟消散。
秦风望着战场,忽然提高声音:黑羽盟不过是群乌合之众!
今日谁斩敌首,我秦家赏灵玉十块,筑基丹一枚!
族兵们本就被他刚才的神勇震慑,此刻听了重赏,个个红着眼杀得更凶。
黑羽盟那边却开始溃退,毕竟二当家都栽了,谁还肯拼命?
等最后一个黑羽盟喽啰翻过围墙,秦家演武场已染成了暗红色。
李长老擦着额头的冷汗走过来:贤侄今日大显神威,倒是让老夫刮目相看......
李长老辛苦了。秦风打断他的话,目光扫过对方腰间晃动的玉佩——那是三长老上个月丢失的墨玉螭纹佩,此刻正挂在李长老腰上,不如随我去议事厅,咱们聊聊祠堂修缮的账?
李长老的瞳孔猛地收缩。
是夜,秦家密室。
秦风将林月如传来的账册投影在玉屏上,青白色的灵光里,密密麻麻的数字像毒蛇般游动。
下首坐着三位长老:三长老摸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玉佩,五长老捏着茶盏的手青筋暴起,七长老直接拍了桌子:好个李狗贼!
难怪这三年咱们的灵田赋税总差三成,合着全填了黑羽盟的窟窿!
三长老上月在青岚山遇袭,怕也是李长老通风报信?秦风指尖轻点玉屏,黑羽盟那伙人,连你们的行程都摸得门儿清。
五长老的胡须抖了抖。
他上月带弟子去采购灵药,确实在山道上遭了劫,当时只道是巧合,如今想来......
秦贤侄,三长老忽然起身,朝秦风抱了抱拳,我等先前被李贼蒙蔽,错怪你是废物。
今日你拿出铁证,我三脉从此唯你马首是瞻!
五长老和七长老紧跟着起身。
密室里的烛火晃了晃,将四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竟比李长老平日坐的主位还要高大。
明日早朝,我等便联名弹劾李贼。七长老摸着腰间的长老令牌,他私通外敌、侵吞族产,按族规当废去修为,逐出家门!
秦风垂眸掩住眼底的冷光。
他要的从来不是李长老一个人的命——这老东西不过是棋盘上的卒子,真正的棋手还藏在更深处。
各位长老先去歇息。他起身送客,明日早朝,我自会与各位同去。
等三位长老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秦风转身取出系统面板。
淡金色的光幕上,天机猎艳系统几个大字泛着微光,右侧的属性点一栏显示着128点——这是今日大战中,他救了三个族中女弟子时系统奖励的。
兑换破阵锥。他心念一动,掌心便多了枚三寸长的青铜锥,锥尖流转着刺目的红光,黑羽盟的外围据点,该去查查了。
子时三刻,黑羽盟西岗哨卡。
篝火在岩石堆里噼啪作响,两个哨兵抱着刀打盹,腰间的酒葫芦晃来晃去。
秦风贴着石壁潜到近前,指尖弹出两枚石子,精准打在两人后颈。
等哨兵软倒在地,他翻进木栅栏,顺着血腥味找到了关押俘虏的地窖。
咳......秦......少爷?地窖里传来虚弱的呼唤。
秦风点燃火折子,只见族中护院王大壮被绑在柱子上,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李长老的人......把咱们的防御图......
我知道。秦风挥剑斩断绳索,先回去养伤,就说我来过。
王大壮刚爬出去两步,地窖外突然传来铁器相撞的声响。
什么人?
好像有动静!
脚步声由远及近。
秦风隐入阴影,却见地窖门被踹开,一个阴鸷的身影走了进来——竟是被家族除名的郑护法!
秦废物?郑护法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突然笑了,老子就说你没那么容易死!
上次在青冥谷让你跑了,这次......他抽出腰间的九环刀,刀身映出秦风冷冽的眉眼,老子要把你剁碎了喂狗!
就凭你?秦风冷笑,掌心的破阵锥突然发烫。
郑护法的刀已经劈了过来。
他修的是断山诀,刀风过处,地窖的石墙都裂开了蛛网状的纹路。
秦风不闪不避,破阵锥迎上刀锋——当的一声,九环刀竟被削去了半尺!
这是......先天灵宝?郑护法瞳孔骤缩。
不过是把锥子。秦风欺身而上,锥尖点在郑护法的气门穴上。
郑护法只觉浑身力气被抽干,扑通跪在地上。
黑羽盟最近有什么大动作?秦风踩着他的后颈,如实说,留你全尸。
郑护法额角抵着地面,冷汗浸透了青布衣襟:他们......他们派了铁狼卫来,要炸了秦家的玄铁矿山......明、明日寅时三刻动手......
玄铁矿山?秦风心中一沉。
那是秦家的命脉,每年产出的玄铁能换三分之一的修炼资源。
若矿山被毁,秦家别说在苍澜郡立足,怕是连筑基境的长老都养不起!
谁下的命令?他加重了脚下的力道。
我不知道!郑护法惨叫,只听大当家说,是上面的人交代的......秦少爷,我真的不知道啊!
秦风盯着他扭曲的脸看了片刻,突然挥掌劈在他后颈。
郑护法昏死过去,他扛起人,几个纵跃便消失在夜色里。
寅时二刻,玄铁矿山外围。
秦风将郑护法交给接应的族兵,自己则潜伏在山脚下的密林中。
月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脸上,照出眼底的冷光。
他打开系统面板,兑换了十张地火符和五枚绊雷,又在四周布下迷踪阵——这是他用系统奖励的九黎残卷学来的。
来了。
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二十个黑衣人影呈扇形散开,为首者腰间挂着狼头令牌,正是黑羽盟的铁狼卫统领铁屠。
老大,前面有林子。手下的声音压得很低,会不会有埋伏?
怕什么?铁屠吐了口唾沫,秦家那群废物连防御图都送来了,能有什么埋伏?
速战速决,炸了矿山咱们领赏去!
话音未落,最前面的喽啰突然惨叫。
他踩中了绊雷,炸得血肉横飞。
铁屠脸色大变,刚要下令撤退,四周的树上突然落下十数张地火符,引燃了预先撒好的松脂。
火舌瞬间吞没了半片林子,铁狼卫们被烧得鬼哭狼嚎。
秦风从树顶跃下,破阵锥在月光下泛着红光。
他左掌凝聚青焰,右锥刺穿铁屠的肩膀:说,谁让你们来的?
秦......秦狗!铁屠疼得直抽抽,你杀了我,上面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上面的人是谁?秦风的锥子又往里送了半寸。
铁屠的冷汗滴在地上:是......是影使大人......
话音未落,他突然七窍流血,直挺挺倒了下去。
秦风皱眉,掰开他的嘴,只见舌根处有枚黑色药丸——竟是毒杀!
他翻查铁屠的尸体,在怀中摸到一卷密令。
展开来看,上面只有八个血字:毁矿断脉,引蛇出洞。
影。
影?秦风捏紧密令,指节发白。
他早该想到,李长老不过是个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还藏在更深处。
山风突然卷起几片落叶,擦过他的脸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秦风抬头望去,只见山道尽头腾起一片尘烟。
他握紧破阵锥,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战场——
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中逼近。
山道上的尘烟裹着马蹄声撞进月光里,李长老的青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身后跟着二十余家族护卫,手中长枪斜指,将秦风的退路封得严严实实。
秦贤侄好手段啊。李长老抚着胡须冷笑,目光扫过满地焦黑的铁狼卫尸体,黑羽盟夜袭玄铁矿山,你倒比咱们家族的护矿队还先到一步——这是早有默契?他抬手一挥,护卫们立刻呈扇形包抄上来,私通外敌、里应外合,按族规当处以火刑!
秦风背对着燃烧的林子,火光在他眼底跃动如星。
他望着李长老腰间那枚本该属于三长老的墨玉螭纹佩,忽然低笑出声:李长老急着给我定罪,莫不是怕我说出祠堂修缮款的去处?他指尖轻轻一弹,先前从铁狼卫统领怀中摸出的密令便轻飘飘落在李长老脚边,还是怕这影使的密信,把你背后的主子也拽出来?
李长老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看着地上那卷染血的密令,喉结动了动,正要喝令护卫动手,却见秦风突然退后半步,掌心掐了个玄奥法诀。
李长老以为,我为何要在山脚下撒松脂?秦风的声音混着噼啪的火响,又为何要在每块绊雷里掺上引火石?
话音未落,二十丈外的密林深处突然腾起数道赤红光柱。
那是秦风先前用系统兑换的连环爆炎符,此刻被他以心神引爆,瞬间将整片松树林化作熔炉。
灼热的气浪掀翻了最近的护卫,燃烧的断枝如暴雨般砸落,连山石都被烤得滋滋冒白烟。
退!
快退——李长老的青衫下摆被火星引燃,他踉跄着向后跌撞,胡须尖都焦了一片。
护卫们更是乱作一团,有人扑打身上的火苗,有人抱着头往山坳里钻,先前的整齐队列眨眼间溃成散沙。
秦风借着爆炸的掩护掠上树梢,居高临下望着被火舌吞噬的战场。
李长老正抓着个护卫的衣领嘶喊,可那护卫的耳朵早被爆炸声震得鲜血直流,根本听不清命令。
火势顺着松脂铺就的痕迹向四周蔓延,连矿脉入口的木栅栏都烧着了,噼啪声中隐约传来矿石炸裂的脆响。
李长老不是要给我定罪么?秦风的声音混着风声飘落,不如先顾好你的影使主子交代的毁矿断脉大计?他身影在火光中一闪,便消失在矿山背面的断崖后。
李长老望着越烧越旺的火势,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那些本该用来炸矿脉的火药,此刻全成了点燃山林的助燃剂!
他颤抖着指向秦风消失的方向,却只能咳出满嘴的烟火气:追!
给我追——
但护卫们早被烧红的山石吓破了胆,谁也不敢往火场里钻。
有人哆哆嗦嗦指向矿脉方向:长老,矿、矿洞的通风口也烧起来了!
再不去救火,怕是要引燃地下的玄铁矿层......
李长老望着冲天的火光,额角的冷汗混着烟灰往下淌。
他狠狠踹了脚地上的密令,对着护卫们吼道:分一半人救火!
剩下的跟我追那小崽子——话未说完,又一团燃烧的树杈砸在他脚边,惊得他连退三步,青衫下摆的火焰趁机窜上了腰。
山风卷着焦味灌进鼻腔,李长老手忙脚乱扑打身上的火,望着逐渐失控的火场,忽然想起三长老今日在密室里看他的眼神。
那眼神像把刀,此刻正随着火势在他后颈刮来刮去——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从一开始,就掉进了那个废物设的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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