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朱小由孤单的身影。
他已经三天没有上朝了。
老陈的牺牲，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口，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亲手缔造的这个盛世，是他用无数个日夜的推演和心血换来的，但这份安宁之下，却埋葬着他最敬重之人的骸骨。
桌案上，那个青铜罗盘——老陈留下的“维度坐标定位器”，正静静地躺在那里，古朴的纹路在烛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只要注入精神力，他就能开启通往时空管理局的大门。
去吗？
去了，或许就能找到为老陈复仇的力量，就能得到更强大的技术，彻底解除地球面临的潜在威胁。
可是……然后呢？
朱小由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棂。夜风夹杂着一丝凉意吹拂进来，远处是紫禁城的巍峨轮廓，再远处，是京城那连绵不绝、如同繁星坠地的万家灯火。
那每一盏灯火背后，都是一个鲜活的家庭，是他在这个时代最深的牵挂。
时空管理局，听起来宏伟而强大，但也必然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与规则。自己就这么走了，将这个刚刚走上正轨，根基未稳的新大明丢下，真的负责任吗？
一个文明的未来，不应系于一人之身。
他曾对温体仁和伽利略这么说。
可他心里清楚，现在的他，就是大明的定海神神针。他若走了，模拟器和维度之眼或许能维持科技发展，但谁能保证，在未来的漫长岁月里，不会出现新的野心家，不会有新的危机动摇国本？
大明，必须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一个无论他在宇宙何方，都能安心停靠的港湾。一个……宇宙级的安全屋。
他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这不叫远征，这叫逃避。
“老陈……”朱小由的目光穿透夜色，仿佛看到了那张总是带着憨厚笑容的脸，“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
他的眼神重新凝聚起光芒，那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悲痛被他强行压进了心底最深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清醒。
他要变得更强，但不是以“休学”的方式，而是要带着整个大明一起“升学”！
第二天，消失了三天的皇帝陛下，重新出现在了皇极殿的龙椅之上。
文武百官屏息凝神，他们能感觉到，今日的陛下，与三天前截然不同。那股笼罩在他身上的悲伤气息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到让人不敢直视的锋芒。
“众爱卿，”朱小由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清晰而有力，“朕闭关三日，痛定思痛，为我大明之未来，定下了一策。”
群臣精神一振，内阁首辅温体仁率先出列：“陛下圣明，臣等洗耳恭听。”
朱小由环视一周，嘴角勾起一抹谁也看不懂的弧度，缓缓吐出了八个字。
“星辰大海，奶茶开路！”
“……”
整个皇极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懵了。
温体仁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因为年事已高出现了幻听。伽利略皱着眉头，试图用天文学和物理学来解读这八个字，但最终宣告失败。武将队列中，几个刚从军校毕业的年轻将领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皇上刚才说了啥”的茫然。
星辰大海？这个好理解，陛下志存高远，目标是宇宙嘛，大家习惯了。
可……奶茶开路是什么鬼？
奶茶？就是京城里新开的那几家甜饮铺子卖的，用牛乳、红茶加上一种叫“珍珠”的木薯丸子做成的饮品？用那玩意儿开路？开什么路？黄泉路吗？
“陛下……”户部尚书颤颤巍巍地出列，他以为皇帝是悲伤过度，精神出了问题，“您……您是说……军粮？”
“不。”朱小由摇了摇头，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后定格在了一个年轻将领的身上。
那人二十出头，面容俊朗，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此刻却缩着脖子，眼神飘忽，似乎在神游天外。
“郑成功。”朱小由开口。
名为郑成功的年轻将领一个激灵，猛地站直了身体，出列跪倒：“微臣在！”
“朕问你，你最近在忙什么？”
郑成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答道：“回……回陛下，微臣……微臣正在研读兵法，操演武艺，时刻准备为国效力！”
他身旁的一位同僚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憋了回去，一张脸憋得像猪肝。
朱小由笑了：“是吗？可朕怎么听说，你把西洋进贡的上等红茶、南海运来的新鲜牛乳，还有福建老家送来的顶级木薯粉全都搬回了家，天天在后院里叮当作响，搞得乌烟瘴气，还给你爹，福建总兵郑芝龙写信，说你找到了人生的真谛，不想继承家业，想去开遍四海的奶茶连锁店？”
“轰！”
朝堂上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哄笑声。
郑成功的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陛下……微臣……微臣罪该万死！”
“不，你没有罪。”朱小由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严肃，“相反，你有大功！”
郑成功猛地抬头，一脸错愕。
只听朱小由朗声道：“传朕旨意，擢郑成功为‘大明皇家海军提督’，另加封‘首席奶茶品鉴官’，总领我大明航海及饮品之一切事宜！即刻生效！”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这已经不是荒诞了，这是离谱！海军提督？大明的海军还只是个雏形，连几艘像样的远洋战舰都没有，居然就任命提督了？而且这个提督，还是个沉迷做奶茶的纨绔子弟？
“陛下，不可啊！”
“请陛下三思！”
“郑成功何德何能，堪此大任！”
反对之声此起彼伏，温体仁更是气得胡子都在发抖。
“肃静！”朱小由一声低喝，龙威迸发，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他走下御阶，亲自将还处在茫然状态的郑成功扶起。
“陛下……”郑成功都快哭了，声音带着哭腔，“微臣……微臣的梦想真的是开遍四海的奶茶连锁店啊！这提督……微臣当不了啊！”
“爱卿所言，与朕之国策，不谋而合啊！”朱小由拍着他的肩膀，一脸“朕果然没看错你”的欣慰表情。
他转身面对群臣，声音振聋发聩：“你们以为，朕的舰队，未来要靠什么远征星辰大海？是冰冷的军粮，还是枯燥的淡水？”
“不！”
“是奶茶！”
“你们想想，当我们的舰队劈波斩浪，抵达一片陌生的星域，面对未知的外星文明，我们拿出的是什么？是刀枪剑戟吗？肤浅！我们端出一杯加冰加糖、珍珠Q弹的大明皇家特调奶茶！这叫什么？这叫文化输出！”
“当我们的士兵浴血奋战，士气低落之时，一人发一杯全糖去冰大杯波霸奶茶，士气瞬间就能拉满！这叫什么？这叫后勤保障！”
“当朕的海军舰队扬帆出海，我们的目标是什么？是金银财宝吗？庸俗！我们的目标，是要为全大明的百姓，找到传说中的‘黄金珍珠产地’！发掘神秘的‘神仙糖浆秘境’！这叫什么？这叫为国为民！”
一番歪理邪说，说得是慷慨激昂，荡气回肠。
群臣都听傻了。
他们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皇帝陛下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伽利略的眼睛却亮了，他喃喃自语：“黄金珍珠产地……难道是指某种富含特殊元素的星球？星球形状的珍珠？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温体仁捂着胸口，他已经放弃了劝谏，开始盘算组建这么一支“奶茶舰队”需要多少预算，算到一半，他觉得自己的心口更痛了。
而一直站在朱小由身后的王承恩，那双精明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别人看到的是荒唐，他看到的，是那背后足以撼动世界的巨大商机！
“陛下，”郑成功颤抖着问，“那……那我们的舰队，既要能打仗，还要能……现场做奶茶？”
“然也！”朱小由重重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份图纸，塞到他手里，“这是朕为你设计的旗舰‘大波霸号’的草图，经费朕已经批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就在此时，朱小由的脑海中，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一个是来自三体智子护卫的精神链接：“陛下，您所谓的‘奶茶外交’，似乎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文化模因武器，其潜在的渗透力，或许不亚于二向箔。我们愿意为您提供超轻量化高分子材料，用于制作便携式奶茶杯。”
另一个，则是熟悉的模拟器提示音。
【叮！支线任务【奶茶霸权】已开启！】
【任务描述：将大明奶茶的荣光，播撒到星辰大海的每一个角落。】
【任务奖励：海洋亲和度 50%，神秘图纸一份。】
朱小由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自信的微笑。
他望着殿外湛蓝的天空，心中默念：“老陈，看着吧，我会用最沙雕的方式，去征服这个宇宙，守护我们共同的家！”
而被他寄予厚望的郑成功，正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张御赐的旗舰草图，旁边还放着一个皇帝陛下刚刚赏赐下来的，纯金打造、镶嵌宝石的……摇杯。
他看着草图上那艘船首像被设计成一个巨大奶茶杯，两侧炮管都可以喷射高压糖浆的“大波霸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提督，真的是这么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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