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兵的新盔甲亮得跟镜面似的,往那一站,跟块会走路的青石板。李二狗的陌刀砍上去,“当”的一声脆响,震得他虎口发麻,刀刃卷得跟翻了边的饼,跟砍在赵铁柱的药碾子上似的。
“这破甲!”他气得把刀往地上摔,刀身“哐当”撞石头,溅起的火星跟萤火虫。“比张大户的脸皮还厚,再砍三刀,我这刀就得成废铁,跟钱多多算错的账似的,没法补救!”
二柱正蹲在不远处杀牛。是头病牛,赵铁柱说留着没用,宰了给大伙改善伙食。他握着把锈柴刀,笨手笨脚地捅,牛疼得“哞哞”叫,四蹄乱蹬,跟要掀翻他似的,血溅得二柱满脸都是,跟刚从血池里捞出来。
“你傻啊!”周木匠扛着凿子路过,皱着眉喊,“找关节下刀啊!牛后腿拐弯那儿、肋骨缝那儿,跟我凿木头找榫卯似的,那儿软,一刀就透,省劲!”
二柱愣头愣脑地照做,柴刀往牛腿关节一送,果然“噗嗤”一声进去了,比之前省了八成劲。他咧着嘴笑,血糊的脸跟开了花:“还真是!跟二柱钻狗洞似的,找对缝就容易!”
李二狗盯着那摊牛骨出神。大棒骨粗得跟房梁,小肋条细得跟竹筷,关节处的缝隙窄得跟刀片,却严丝合缝,转动起来又灵活,跟钱多多算盘上的轴似的,巧得很。
“我知道了!”他突然蹦起来,脚边的刀都忘了捡,“盔甲也有关节!肘弯、膝盖、腰腹,跟牛骨似的,那儿就是软处,跟二柱的软肋似的,一戳就疼!”
钱多多扒着算盘凑过来,珠子打得噼啪响:“改刀得花银子。好铁五两,炭火一两,工时算三两,要是成了,能省十两买新刀的钱,跟划算的买卖,稳赚!”
李二狗拽着周木匠就往铁匠铺跑,跟拖头犟驴。铁匠铺的炉火正旺,红得跟天边的霞,周木匠的大锤“哐哐”砸铁砧,跟敲大鼓,震得房梁上的灰都掉。
“刀刃得顺着关节弧度走,”李二狗在地上画,跟鬼画符,“牛后腿拐弯是多少度,刀背就弯多少度;肋骨缝多宽,刀刃就多薄,跟照着模子刻似的,准能成!”
周木匠眯着眼瞅地上的图,突然抡起大锤:“懂了!跟做榫卯得顺木纹似的,这刀得顺关节走,不然就是瞎使劲,跟二柱劈柴似的,净用蛮力!”
二柱杀完牛,拎着副剔干净的牛骨来铁匠铺,跟献宝。“你看这关节缝,”他举着牛腿骨比划,“比周木匠的凿子还准,刀子顺着这缝进去,跟插豆腐似的,不费劲!”
李二狗把牛骨往铁砧上一摆,翻来覆去地看,跟研究天书。牛的肩胛骨是弧形,他就把刀背磨成弧形;牛的髋骨有个凹槽,他就让周木匠在刀刃根部也凿个凹槽,跟抄作业似的。
三天后,新刀成了。长三尺,刃宽寸半,刀背厚得跟牛骨,刀刃薄得跟蝉翼,最妙的是弧度,弯得跟牛的肋骨,透着股寒光,跟藏了杀气,看一眼就觉得膀子疼。
“试试!”李二狗拎着刀往块旧盔甲上砍。“唰”的一声,盔甲应声裂成两半,缺口正好在肘弯关节处,跟量着砍的,惊得二柱手里的牛骨“啪嗒”掉地上,跟见了鬼。
“神了!”钱多多的算盘珠子掉了一地,他捡起来直哆嗦,“这刀比李二狗的箭还准,跟长了眼睛似的,专找软处下刀,跟钱多多算准了账似的,一点不含糊!”
老秀才拄着拐杖颤巍巍来铁匠铺,摸着刀身直点头:“这是《庄子》里的‘庖丁解牛’啊!”他掏出本线装书,纸黄得跟秋叶,“‘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说的就是顺着骨头缝下刀,跟你这法子一个理!”
“老先生是说,我这刀跟解牛一个道理?”李二狗笑得嘴都合不拢,挥舞着刀耍了个花,刀风“呜呜”响,跟刮小旋风。“那我这叫‘破甲十三式’咋样?跟赵铁柱的十三味药似的,每式都有用,一式破一处关节!”
他照着牛骨的十三处关键关节,真创出十三式刀法:砍肘弯的叫“折臂”,劈膝盖的叫“断腿”,捅腰腹的叫“开膛”,最狠的是劈脖颈关节的“斩首”,听着就瘆人,跟杀猪匠的手艺。
测试那天,李二狗带着新刀去摸机械兵的岗哨。月光下,他跟只猫似的窜到岗亭后,刀光“唰”地闪,正砍在哨兵的膝盖关节,那兵“嗷”地叫着跪了,跟被抽了筋,盔甲裂得跟破布。
没半个时辰,三个岗哨全被撂倒,跟切菜似的。李二狗的刀却跟新的一样,刃口没卷,寒光依旧,跟刚从炉里取出来,惊得跟来的二柱直拍大腿:“这刀能顶十柄普通刀!比周木匠的凿子还耐用!”
周木匠摸着刀身的纹路,突然“咦”了一声。刀身的寒光里,隐着淡淡的螺旋纹,跟蜣螂壳上的、石碑上的能对上,跟串起来的暗号,转着圈往上爬,透着股玄劲。
“这铁料里掺了地宫的青铜残片!”周木匠拍大腿,上次做水车剩下的,他嫌扔了可惜,顺手加进了刀里,跟和面掺了酵母似的。“难怪这么神,跟沾了玉玺的灵气似的,认关节!”
赵铁柱背着药箱来蹭热闹,往刀上撒了点地宫土。土一沾刀身,纹路突然发亮,跟萤火灯照过,刀身竟映出片影子——是地宫壁画的影子!上面画的武器跟这刀分毫不差,螺旋纹、弧度、凹槽,跟印出来的,连位置都一样。
“这刀是地宫的兵器!”苏九儿攥紧了鱼刺密码本,指节发白,“壁画上画的就是它,专破盔甲,跟为机械兵量身定做的克星似的,跟老天爷早安排好的!”
李二狗的劲头更足了,让周木匠照着这法子又打了十二柄刀,分给夜视营的兄弟,跟发宝贝。每人都配了副牛骨模型,没事就对着练,跟学生背课文似的,连吃饭都攥着牛骨比划,跟中了邪。
二柱也想要柄,李二狗嫌他笨,怕他砍到自己,没给。气得二柱拿粪叉跟旧盔甲较劲,叉得“哐哐”响,跟敲锣,盔甲被叉得坑坑洼洼,粪叉齿也卷了,引得众人笑翻,跟看耍猴。
“这刀比钱多多的账本还金贵,”李二狗擦着刀说,刀光映得他脸发白,“得传给徒弟,跟老秀才的经书似的,代代传下去,专克机械兵的盔甲,跟传家宝似的,不能丢!”
夜里,李二狗把刀挂在床头。刀身的螺旋纹泛着微光,跟在地宫见过的壁画呼应,像在说悄悄话。他总觉得这刀的秘密还没说完,跟本没看完的账册,后面还有大笔的数等着算,透着股让人睡不着的劲。
谁也没想到,一柄从杀牛得来灵感的刀,竟藏着这么多门道。跟那些蜣螂、蝉翼似的,不起眼的由头,却引出惊天的本事,跟等着被解开的谜,在寒光里闪着,勾着人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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