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细细粒的觉悟，不同的人生，跟李长安可以当明星，跟陈浩南等着给他收尸？
铜锣湾，一家酒吧
陈浩南皱着眉头。
一边的山鸡快步的来到了陈浩南的跟前道：“南哥，调查出来了！”
陈浩南看了一眼山鸡道：“讲！”
山鸡道：“小结巴搬家了，好像失去了五台山广播道！”
陈浩南眉头一皱：“什么？”
广播道位于九龙城区北部之九龙塘，属高尚住宅区。
七十年代，香江三间电视台、及两间电台的所在地。因当时香港合共只有五间电子传媒，兼且全都集中在该处，地理上亦位处小山丘上，因此该处被称之为“五台山”。
如今，出入广播道的基本上都是演员，明星。
虽然，在真正的大亨眼里，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但是，也不是陈浩南这些小混混可以比拟的。
山鸡蹲在旁边抽着烟，火柴擦亮的光映出他眉间的担忧：“浩南哥，女人嘛，玩玩就算了，别认真。”
陈浩南很想说，我他妈的还没玩呢。
也就是牵了牵手。
大天二正在擦刀，闻言嗤笑出声：“就她那结巴样？哪个瞎了眼的导演会要她？”
陈浩南猛地抬头，眼神惊得两人噤声。
山鸡犹豫了一下，而后道：“搬家之前，细细粒留下来了一个电话号码！”
陈浩南点点头，而后拿出来了电话，打给了细细粒。
“喂？”
细细粒的声音传来，背景里有节拍器的“哒哒”声。
“是我。”
陈浩南靠在墙角，身后是铜锣湾熙攘的霓虹：“小结巴，我在铜锣湾，要不要来玩？”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我在矫正结巴，还要拍戏，没时间见你。”
陈浩南眉头一皱。
之前叫小结巴出来，她都是很乐意的，如今，他这是在拒绝自己？
山鸡冲大天二使眼色，两人悄悄退到巷口。
陈浩南盯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胡茬冒出青黑，领带歪斜得像条濒死的蛇：“拍戏？你真以为自己能当明星？”
“为什么不能？”
细细粒的声音已经不再是那么结巴了，甚至于可以说是清晰，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陈浩南，你一辈子当古惑仔，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
他攥着电话的手青筋暴起：“未来？老子当揸FIT人，你当大嫂，这就是未来！”
“然后呢？”
她的声音带了丝颤抖，却字字清晰：“每天担惊受怕？还是等你哪天被砍死在街头，我抱着遗像去领抚恤金？哦，对不起，根本就灭有抚恤金！”?
“这就是江湖！”陈浩南咬着牙齿道。
“我不喜欢这样！”细细粒摇了摇头。
这一段时间，虽然天天被李长安折腾，但是，对于细细粒来说，她也在成长，尤其是，李长安带着她见识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
见识，阅历都有增长，再来看看陈浩南，就感觉有些瞧不上了。
“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带着惶恐，像被主人遗弃的野狗：“是不是有别的男人了？”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摔在桌上的脆响：“陈浩南，我不想再当小太妹了，你能不能也不要当古惑仔，我，我还是可以跟你在一起的！”
内心深处，细细粒还是有些舍不得陈浩南的。
毕竟，两个人先在一起，也算是建立了稳定的感情。
“我这么干，对得起B哥么？”陈浩南冷漠的声音传来。
细细粒吐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道：“要么，你继续混社会，不知道哪天被人砍死，要么，你老老实实的，本本分分的，我可以跟你一起奋斗，就这样！”
说完，细细粒直接挂断了电话。
忙音响起时，陈浩南滑坐在地。
巷口的路灯忽明忽暗，照亮他眼角的皱纹——那是上周被钢管砸出的伤。
“南哥！”
大天二踢了踢脚边的易拉罐，“要不要我去教训那婊子？”
陈浩南咬了咬牙，冷冷的开口道：“给我调查一下，她是去了哪一家电影公司！”
山鸡咳嗽了一下，而后缓缓的开口道：“南哥，就是靓坤弟弟的哪家公司，叫乾坤电影制作有限公司！”
陈浩南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广播道的练功房内，细细粒放下分机电话，指尖还在发抖。
矫正器在齿间留下淡淡的金属味，比陈浩南的劣质香烟清新得多。
李长安倚在门框上抛着车钥匙，金链子在锁骨处晃出光斑：“完事了？”
她望着镜中自己泛红的眼眶，轻轻点头。
李长安笑吟吟的来到了细细粒的面前：“你也不要太生气，小混混就是这样的，好了，从今天开始起，你除了口吃矫正之外，我还给你报了一个无线艺人培训班，你要开始给我锻炼演技！”
他松开手，扔来条钻石项链挂在了细细粒的脖颈上：“戴好，今天晚上就只准你戴这条项链！”
细细粒脸红了：“我，我知道了！”
项链坠子砸在锁骨上，细细粒摸着冰凉的宝石，想起陈浩南曾用易拉罐拉环给她做戒指，说“等老子有钱了，给你买真的”。
而现在，她望着窗外李长安的黑色奔驰，突然笑了——原来真相比童话亮得多，也冷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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