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日前在驼队残骸里捡到的物件,此刻温润的玉面竟泛起涟漪,江砚白的虚影从中浮现。这位数月前失踪的江湖侠士,此刻神色凝重,眼尾朱砂痣在微光中如泣血:“携玉往南,檀香阁有你要的答案。”
话音未落,玉牌表面突然裂开细纹,古老篆文如活物般游走。阿烈浑身战栗,耳边传来孩童清亮的童谣声,不知从何处飘来的稚嫩嗓音在破庙中回荡:“墨香起,万象生,玉引归途炉唤魂。”寒风裹挟着沙粒撞碎窗棂,他低头时,发现玉牌裂痕中渗出墨色汁液,在掌心绘出蜿蜒的路线。
同一时刻,檀香阁秘道内,沈清晏等人的脚步惊起蛰伏的尘灰。林墨松手中的碎片与苏映雪的凤吟笛共鸣,暗门开启的瞬间,血腥气混着沉水香扑面而来。血玉祭坛上,龙纹翡翠明珠悬浮半空,幽光将青铜万象炉上的梵文映得忽明忽暗。苏映雪的笛声突然走调,笛身纹样与壁画上的凤纹完全重合时,她后颈的胎记竟开始发烫。
“三百年前,万象炉是皇室炼制秘药的圣物。”林墨松指尖划过香炉的饕餮纹,“但它真正的力量,是能唤醒被封印的墨香之力——那是一种能改写人心的秘术。”他话音未落,祭坛四周的烛火突然转为幽蓝,墙壁上的图腾开始扭曲变形,化作无数张痛苦嘶吼的人脸。
远处,阿烈正沿着玉牌指引的方向疾驰。途经小镇时,童谣声愈发清晰。街边卖糖画的老汉突然抓住他手腕:“娃娃,这玉牌从哪来的?”不等回答,十几个黑衣人破空而至,弯刀上淬着绿莹莹的毒光。阿烈慌乱间摔碎玉牌,墨汁溅在地面竟凝结成剑,顺着他的心意斩向敌人。
檀香阁内,沈清晏伸手触碰翡翠明珠的刹那,整座祭坛开始震动。万象炉中升起缕缕黑烟,在空中凝成文字:“墨香轮回,必以血祭。”苏映雪的凤吟笛自动发出悲鸣,笛孔中涌出的不是乐音,而是细密的银针,射向突然从暗处现身的蒙面人。
“你们以为找到万象炉就能掌控一切?”蒙面人揭开面纱,赫然是本该死去的江砚白!他的眼瞳已化作墨色,嘴角勾起疯狂的笑意,“三香之主?不过是万象炉选中的容器罢了。”话音未落,他掌心浮现墨纹,祭坛上的翡翠明珠突然炸裂,无数碎片化作利刃,刺向众人。
千钧一发之际,阿烈撞破秘道石门。他周身缠绕着墨色气劲,手中由玉牌幻化的墨剑挥出,剑气竟在空中凝成江砚白的虚影。两个“江砚白”对视瞬间,秘道顶部的钟乳石纷纷坠落。阿烈这才看清,江砚白胸口插着半截玉簪,正是他失踪前贴身携带的物件。
“墨香之力需要载体。”真正的江砚白虚影开口,声音虚弱却坚定,“当年我为阻止万象炉复苏,自愿成为容器,却被三香之主夺舍。”他的虚影逐渐透明,“少年,用你的墨剑斩断香炉的锁链!”
阿烈咬牙挥剑,墨色剑气斩断万象炉上的九道锁链。青铜香炉发出震天巨响,梵文化作飞灰,从炉中飘出无数墨色蝴蝶。蒙面江砚白发出凄厉惨叫,墨色从他的指尖开始剥落,露出底下腐烂的皮肉。苏映雪趁机吹响凤吟笛,笛声化作光网困住垂死挣扎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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