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应该都是教主干的。】
同丰神人扯下尸体脑后的头发,丢进了珀尔修斯之镜中。
可奇怪的是,镜子中并未像以往那样出现画面,反而是浮现出无数的雪花噪点。
“在产生回忆之前,凶手就已经将西海的灵魂给抹除掉了。”
“凶手知道珀尔修斯之镜的权能,肉身是容纳灵魂的器具,而这面镜子正是针对灵魂诞生的造物。”
花魁拿着御币,白色的垂帘擦过尸体,地上的血液逆时针流动了起来。
慢慢构造,直至在两人的面前重现出西海遇害的场景。
一名手持册子的中年男子,身边匍匐着一只像狮子又像老虎的魔物,一爪贯穿了西海的心脏。
只是样貌依旧看不清,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扰着他们。
“妾身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花魁挥舞着御币,她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不少。
“凶手的实力比妾身要高出几个境界,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放眼整个中央,也就元素圣所那些老古董可以做到了。”
同丰神人点燃了一根火柴,往空荡荡的心口处照了照。
切割的手法很粗鲁,残余的魔力却极为巧妙的保护了整颗心脏。
【教主要人类的心脏做什么?】
【那当然是要塑造一具完美的肉身喽。】
范海辛忽然从右手背中蹿出来,他扶着下巴,手指直接穿过了尸体的胸膛。
摸索片刻后,他指向尸体的腹部。
【神人,在左下第三根肋骨处下刀。】
同丰神人凝聚出罡气小刀,握住把柄,朝着范海辛提示的地方刺去。
血肉显著肿胀,一开始同丰神人还会觉得恶心,但在塞壬因子的刺激下,他逐渐变得得心应手。
很快,他取出了一片纸屑。
【我去,臭小子,你解剖尸体怎么那么熟练。】
【你这家伙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先不说这个,呕,这股尸臭味......就像是一坨腐烂水果摆在眼前。】
他趴在地上干呕,不过幸好胃里没什么存活,自己还是能够应付的。
“小哥,你感觉怎么样?”
饶是活了几百年的【九尾狐】,也没见过像同丰神人这样解剖尸体后,还能淡定自如的人。
人类嘛,像他这种年纪的男生,估计这回在某个地方和朋友疯玩呢。
【小哥......好像有点成熟过头了。】
“非常的糟糕,我感觉自己现在是在用肠胃来呼吸......”
刺激过后,永无止境的不适感轰击着同丰神人的大脑,他甚至一度无法呼吸了。
“撑住啊小哥,妾身现在就带你去医院。”花魁搭着他的肩膀,但由于萝莉的身材太过矮小,导致同丰神人的脸几乎是贴地飞行。
“那倒也没那么严重,稍微让我喘几口气就行了。”
“不可以哦,生病了就要吃药看医生,小哥,我们【九尾狐】一族都懂的道理,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我记得【九尾狐】一族.......不对,应该是亚人都不怎么会生病。”
“毕竟亚人可不像人类那么脆弱,当然,小哥你是特殊的。”
说罢,花魁看向一旁的同丰神人,眼中带着不一样的情愫。
可盯着盯着,她的脸颊就泛红了起来,比蔷薇还要红,肌肤比世界上最纯净的白玉还要白。
“很漂亮的【晚霞】呢,”同丰神人说着,撩起了她耳边的发丝,“看来明天会有一个好天气。”
“小哥......”
花魁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长长的和服袖子捂住了嘴巴。
“小哥一直都是那么油嘴滑舌吗?”
“那也得分对象的好吧。”
同丰神人总算缓了口气,长时间的贴地飞行差点给他甩进了灌木丛里。
“花魁小姐,您看我长成这副样子,要是见到一个异性就上前搭讪,那我可就要成为监狱的常客了。”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起码,在我自己认为的重要之人的面前,有些情感还是需要的。”
闻言,花魁抚着御币,她认同般的点了点头,“那小哥觉得什么情感最重要?”
“情感不分重要,哪怕是孤独,在某一瞬间,某一时刻,都能唤醒活着的意义。”
听着同丰神人的倾诉,花魁觉得,他的声音给人的感觉很迷茫,但他的内心却十分宁静。
【连阳光都是灰色的感觉......说的就是小哥这种类型的人吗?】
可花魁明明不想这样,御币化作光点消散了,她抬起头,看着同丰神人平静的面庞。
“那其中有包括妾身吗?”
“当然,花魁小姐和我,应该也算是过命的朋友。”
“可妾身想要一些特殊对待。”她站起身,原地呼啦呼啦的转了个圈。
“比如,就像小哥你对待那个丫头一样,妾身也能体会相互喜欢的感觉。”
“嗯?那可是有点困难呢。”
同丰神人摊了摊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爱情,不存在相互对视之间,而是依偎着,共同眺望同一个方向。”
“这种玩意,应该是能让人感到幸福的东西,而不是所谓的枷锁。”
【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
花魁愣了愣,她捂着嘴巴,笑了笑,坐在同丰神人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
“小哥,其实你只要留意一些快乐的角度,不要去想当前令你感到困扰的问题。”
“假装那些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就能看见最初的你看到的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
“呵呵,就类似翻转过来的世界?”
同丰神人毫不客气,倒头就躺在花魁的膝枕上。
世界似乎翻转过来了,好像他脚下的是“天空”,看到的才是“大陆”。
【幻想自己在天空中翱翔,思绪放空,所有的所有都和我没关系。】
【偶尔来上一两次似乎也不错......】
花魁也不反感,相反,她很享受与同丰神人独处的时间。
或许在不知不觉中,自己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小哥,这大半夜的不回去,万一莱月小姐生气了怎么办?”尾巴摸着同丰神人的额头,她不紧不慢的说道。
“孤高的灵魂不需要牵绊,但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喜欢孤独了。”
“而且我给影姐发了一条讯息,她应该会转告给莱月昂的。”
“现在,起码只是现在......”
“让我躺在这里休息一会。”
困意席上心头,同丰神人靠在膝枕上,他说着,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皎洁的月光洒下,同丰神人已经安然入睡了。
花魁静静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这份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温暖。
她也笑了,尾巴紧紧靠在同丰神人的身上,勉强支愣起被褥的作用。
【就连睡觉的样子都那么吸引人,神人,要是妾身能早一点遇见你,幻想村或许就不会发生异变了。】
她明白,沉沦在过去只会麻痹自己。
回忆没有归路,春天总是一去不复返。
可花魁依然有继续等候下一个春天的资格,因为她想要幸福,也想要同丰神人幸福。
【睡吧,神人,睡吧。】
她轻轻拨动着同丰神人额前的发丝,微微低下头去,在他相当可爱的睡颜上,轻轻吻一口。
【起码今晚,你是属于妾身一个人的。】
【长得......其实很帅气呢。】
.....
一天清晨,同丰神人躺在公园的长椅上。
毛茸茸的尾巴挤着他的眼睛,他微微睁开眼,花魁微躬着身子,嘴里喃喃着什么。
他听不大清楚,索性从尾巴们的包围中钻出来,将她背在了身后。
【脖子有点痛,是昨晚睡落枕了吗?】
范海辛从手背处飘出来,今天的他似乎有一股无名火,死死瞪着同丰神人。
【干嘛那么看着我?】
【臭小子,你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了吗?】
他指着身后熟睡的小狐狸,一脸愤懑,好像在说“你这个可恶的现充”一样。
【这只小狐狸昨晚可以趴在你身上......唉,不行,不能说出来,要不然就是十八禁的情节了。】
【难怪我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都快被榨干了。】
【重点是这个吗?】
范海辛欲哭无泪,他趴在地上,似乎失去了一位挚友一般。
【臭小子,你这家伙已经不是处男了啊!】
“亲几口就算是破处了?妾身可不这样认为,范海辛大人。”
不知何时,花魁醒了过来,她的双手环住同丰神人的脖子,颇具魅力。
御币在半空中飘着,凝聚着绯红愿力,一击便将范海辛的灵魂所击溃。
【我勒个乖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愿力比魔力更恐怖。】
【愿力可以直接攻击到灵魂......】
范海辛一伸手,将被分散的灵魂再度凝实。
【绯红巫女留下的传承还算不错,不但有符纸,这御币也是当年她卸任巫女一职后留下来的吧?】
“呵呵,范海辛大人知道的还挺多。”花魁笑着回答道,接着她握住了御币,对准了面前的范海辛。
“你靠近小哥是有什么目的?”
“不然三秒钟就让你磕头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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