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雷洛探长,该我在警界呼风唤雨了 > 第120章 致命会议的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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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远指尖的烟灰簌簌落在檀木桌面,将该收网了四个字烫出焦痕。

阿俊的皮鞋跟叩着大理石地面退出门时,他忽然想起十年前在油麻地当小巡警的雨夜——那时他蹲在屋檐下啃冷馒头,看着雷洛的轿车碾过积水。

如今他坐在这张能看见维港的大班桌后,才明白最烫的不是雨水,是藏在暗处的眼睛。

阿强。他对着对讲机按了两下,声音压得比雨声还低,把后巷监控调出来。

阿强的指节在键盘上敲出脆响,监控画面里,尖沙咀警署后巷的路灯忽明忽暗,穿藏蓝制服的巡警叼着烟踱步,阴影里闪过个穿格子衬衫的身影——是阿福。

林远的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阿福抱着礼盒来谢他包的礼金,说新娶的老婆熬了红豆沙,非塞给他两罐。

此刻监控里的阿福正背对着镜头,右手在裤袋里摸索,手机屏幕的冷光映亮半张脸。

二十天,每天凌晨两点。阿俊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他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手里攥着张打印纸,这个澳门号码,每次通话时长都不超过一分钟。打印纸被他捏出褶皱,最下面一行备注刺得林远眼睛疼——阿福手机副卡。

茶水间的挂钟敲了十下。

阿玲捧着个樟木匣进来时,她把匣子轻轻放在林远手边,厨房说阿福爱吃的那家茶楼,陈皮是用十年新会柑晒的。她指尖拂过匣沿的雕花,我让他们特意多蒸了半小时,骨头都酥了。

林远盯着那碟油亮亮的陈皮鸭,突然想起阿福上周在食堂说的话:我娘最会做这个,她总说陈皮要晒足九年,蒸的时候得在锅底铺荷叶。当时他夹了块鸭腿放进阿福碗里,看对方眼眶泛红,只当是念家。

现在想来,那泛红的何止是眼眶,是藏在骨血里的贪念。

明晚八点,秘密基地。林远合上樟木匣,指腹蹭过匣盖上的铜锁,阿俊,去跟记者说我要去大屿山谈码头生意。

阿强,让外围暗哨提前三小时就位,所有进入基地的车辆,底盘检查时间延长到十分钟。

阿俊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把剃刀:需要让阿福负责会议接待吗?

当然。林远扯松领带,他上周刚说想多学点会务流程,我总得遂他愿。

夜色渐深时,阿玲抱着一摞文件离开。

林远站在落地窗前,看她撑着油纸伞走远。

他摸出怀表打开,照片里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背景是尖沙咀警署的老榕树——那是他亲妹,八岁时被人贩子拐走,至今下落不明。

叮——

对讲机突然响起,阿强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目标在茶水间,用公用电话打了澳门号码。

林远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抓起外套冲进电梯,金属门倒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

地下车库的灯光惨白,阿强已经等在黑色轿车旁。

提前两小时。林远坐进后座,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阿福的位置——此刻正往秘密基地方向移动,让暗哨把包围圈往南缩五百米,狙击手就位。

轿车驶入青马大桥时,雨势突然大了。

林远望着车窗外翻涌的雨帘,想起阿豹被带走前那句等你查到......,原来查到不过是饵,真正的局是等他信了查到后的松懈。

阿强踩下急刹时,林远已经摸到了腰间的配枪。

黑暗里传来金属摩擦声,是消音器套上枪管的动静。

他对阿强使了个眼色,后者摸出战术手电晃了三下——这是他们约定的反包围信号。

第一声枪响划破雨幕时,林远正猫在水泥墩后。

子弹擦着他耳畔飞过,在围墙上击出火星。

他数着枪声的方位:左前方三十米,右后方五十米,共三个火力点。

阿强的战术耳机里传来沙沙声,是暗哨汇报:东侧树林捕获一名狙击手,携带热成像仪。

林远冲阿强点头,后者抬手打了个手势。

藏在集装箱后的手下立刻冲出去,枪声、喊叫声、对讲机的指令声混作一团。

十分钟后,雨势渐小,三个刺客倒在血泊里,最后一个狙击手被按在地上,面罩被扯下,露出张陌生的脸。

谁给的路线图?林远蹲下来,枪口抵着对方的太阳穴。

狙击手的喉结动了动,血从鼻子里淌出来:尖沙咀......警署后巷的格子衬衫......话音未落,他突然翻白眼昏了过去,后颈插着根细如牛毛的毒针。

林远的手指在狙击手后颈摸了摸,毒针尾端刻着朵极小的莲花——这是跛豪当年清理叛徒的标记。

他站起来时,雨水顺着帽檐滴进领口,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原来内鬼不只是阿福,是条更大的鱼。

总部大楼的电梯门打开时,凌晨三点的钟声响了。

林远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阿强带人封锁所有出口,通讯组的灯光在二十三楼亮成一片。

他摸出怀表轻轻摇晃,秒针的滴答声里,他听见自己低哑的声音:阿福的老婆,是跛豪手下马仔的妹妹吧?

林远望着监控屏幕里阿福在基地接待室来回踱步的身影。

把阿福请上来。他对着对讲机说,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就说我想跟他聊聊,关于他娘的陈皮鸭。

监控里的阿福猛地抬头。

林远摸出根烟点燃,火光映着他微弯的嘴角——他知道,真正的猎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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