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目光锐利,扫过面色铁青的易中海,最终定格在惊慌失措的秦淮茹与依旧试图强撑的贾张氏身上。院子里因苏城刚才那番话而产生的短暂寂静,被他冰冷的声音再次打破。
“易中海说完了,现在该说说你们贾家了。”
苏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棒梗偷窃不成,反咬伤人,这是事实。贾张氏你,在学校撒泼耍赖,扰乱公共秩序,意图敲诈勒索,这也是事实。”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
“医药费,我被咬伤的裤子损失费,还有我苏城以及我妹妹们受到的惊吓,精神损失费,一共五十块钱。少一分,我现在就让人去派出所,把你们婆孙俩都请进去好好学学规矩!”
“五十块!”
贾张氏听到这个数字,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从地上蹦起来。在这个工人月工资普遍只有二三十块的年代,五十块钱无疑是一笔巨款,足够普通人家大半年的开销。她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瞬间没了血色,只剩下震惊和肉痛。
秦淮茹更是吓得一个哆嗦,她太清楚苏城的脾气了,这人说到做到,绝不是吓唬人。五十块,把她卖了也拿不出来。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还在抽噎的棒梗,眼神慌乱地四下张望,最终,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哀怨与期盼的眼睛,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不远处的傻柱身上。
“柱子……”
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圈瞬间就红了,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欲落不落,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正是她拿捏傻柱多年的惯用伎俩。
“你看这事闹的……棒梗他还小,不懂事……苏医生大人有大量,可……可这五十块钱,我们家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来啊……”
她往前挪了两步,泪汪汪地看着傻柱,声音哽咽。
“柱子,我知道你心善,看不得我们孤儿寡母受苦……你就……你就帮帮嫂子这一回吧……算我求你了……以后嫂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往日里,只要秦淮茹摆出这副姿态,说出这番话,傻柱就算心里再有不情愿,最终也会心软,掏空口袋去接济贾家。毕竟,秦淮茹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人,为了她,他付出了太多,早已成了一种习惯。
此刻,傻柱站在人群中,看着秦淮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听着她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哀求,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苏城之前点醒他的话语,如同警钟般在耳边回响。
“你图她人,她图你什么?图你的饭票,图你的接济,图你给她贾家当牛做马!”
这些年,他何雨柱为了贾家付出了多少?自己的工资、厂里发的补助、好不容易弄到的肉票粮票,大半都进了贾家的口。棒梗从小到大的吃穿用度,哪一样少得了他的帮衬?秦淮茹一句“家里困难”,一句“孩子还小”,就能让他心甘情愿地把一切都奉上。
可结果呢?
贾家把他当成了予取予求的冤大头,秦淮茹把他吊着,享受着他的好,却从未真正给过他任何承诺。贾张氏更是刻薄恶毒,得了他的好处,背后却没少说他的坏话。
再看看苏城,人家年纪轻轻,凭本事吃饭,不仅自己过得好,还带着妹妹们过上了好日子,更重要的是,苏城有原则,有底线,从不任人欺负。
对比之下,他何雨柱活得像个笑话!
傻柱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胸膛剧烈起伏。他看着秦淮茹那张依旧试图用柔弱来博取同情的脸,眼神中最后一丝犹豫和不舍,如同风中残烛般,终于彻底熄灭。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坚定而冰冷,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
“秦淮茹!”
这一声,让院子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包括还在地上哼唧的贾张氏。
秦淮茹心中一喜,以为傻柱又要心软了,正要继续她的表演。
却听傻柱一字一句地说道:“苏哥说得对,孩子犯错就该受罚,家长不管,社会会替你管!”
“这钱,我何雨柱一分都不会出!”
“从今往后,你贾家的任何事,都跟我何雨柱再无半点关系!你们是死是活,都别再来找我!”
话音掷地有声,如同惊雷般在四合院上空炸响。
秦淮茹如遭雷击,脸上的泪痕未干,表情却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傻柱。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傻柱,这个对她言听计从的傻柱,竟然会当着全院人的面,说出如此决绝的话来!
这和她预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
苏城嘴角微微上扬,赞许地看了傻柱一眼。这个傻柱,总算是彻底清醒了。
何雨水站在苏城身边,眼圈也红了,却是欣慰的泪水。她的哥哥,终于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糊涂蛋了。
贾张氏见傻柱这条路彻底走不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断了,顿时慌了神,只能使出看家本领,在地上捶胸顿足,哭天抢地,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一会儿骂苏城心狠手辣,一会儿骂傻柱忘恩负义。
苏城却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我数到十,不给钱,我立刻让人去报警。一!”
冰冷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一般。
“二!”
院里的众人此刻也纷纷回过神来,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
“贾家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了,苏医生可不是好惹的。”
“就是,傻柱也硬气起来了,早该这样了,被贾家吸了多少年的血啊!”
“这棒梗也是,从小偷鸡摸狗,长大了还得了?”
“活该!五十块钱,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众人的指责声如同潮水般涌向贾家婆媳,易中海站在人群外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从今天起,他这个一大爷在院里的威信,算是彻底扫地了。苏城用最直接的方式,在他最擅长的“调解”领域,将他击败得体无完肤。
“九!”
苏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秦淮茹浑身一颤,看着苏城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她知道,再不拿出钱来,苏城真的会报警。棒梗还小,真要是留了案底,这辈子就毁了。
“别……别数了!我们给!我们给钱!”
秦淮茹带着哭腔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最终,在众目睽睽之下,秦淮茹从家里东拼西凑,翻箱倒柜,也只找出了十几块钱。剩下的钱,她只能当着全院人的面,给苏城写下了一张三十多块的欠条,按了手印,约定一个月内还清。
棒梗也被秦淮茹逼着,不情不愿地向苏城和苏家姐妹道了歉,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苏城接过那皱巴巴的几张钞票和欠条,看也没看,直接揣进了兜里。
“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就不是赔钱这么简单了。”
他冷冷地警告了一句,然后扶着两个妹妹,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转身回了自家屋里。
贾家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占到丝毫便宜,反而欠了一屁股债,更重要的是,在全院人面前彻底丢尽了脸面,成了最大的笑话。
院子里渐渐恢复了平静,但每个人心中都清楚,这个四合院,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了。
苏城回到家中,安抚好受惊的妹妹们,心中却在思索另一件事。肉联厂的问题解决了,轧钢厂的蔬菜种植也上了正轨,接下来,或许该把目光投向更广阔的天地了。
就在这时,研究所的通讯员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神色有些慌张。
“苏所长!杨厂长让您赶紧去一趟!市里张副市长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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