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的指节抵着案几，烛火在密卷边缘投下摇晃的影子。
他刚用刀尖挑开最后一层封蜡，潮湿的雨隐村泥土混着淡淡血锈味便窜进鼻腔——这是他昨夜从雨隐村结界塔裂缝里抠出来的晓组织密报，每一页都浸着暗部忍者的血。
第七班汇报：佩恩六道于丑时三刻突袭火之国边境，摧毁哨所后未取任何物资，仅收集尸体。
第二班补充：佩恩攻击时查克拉波动异常，似有六股不同属性同时爆发，却共用同一道灵魂波动。
特别记录：目标使用螺旋丸时，结印手势与自来也大人完全一致。
最后一行字像根细针扎进瞳孔。
自来也的喉结动了动，指腹轻轻抚过墨迹，记忆突然翻涌——二十年前雨隐村的破庙里，那个总爱躲在弥彦身后的苍白少年，总偷偷用树枝在地上比画他教的螺旋丸结印图。
长门...他低唤一声，钢笔从指间滑落，在螺旋丸三个字上晕开墨渍。
窗外的月光正照在他眉心的轮回印上，金色纹路突然发烫，像有什么记忆碎片在皮肤下翻涌。
前世濒死时看到的六具尸体突然清晰起来：红头发的少女、戴面具的青年、缠着绷带的老者...每一张脸都与记忆里的雨隐孤儿重叠。
咚、咚、咚。
火影办公室的木门被敲了三声。
自来也猛地收起密卷，指腹在袖中结了个隐印——能不通过暗部通报直接来找他的，整个木叶只有一个人。
进来。
猿飞日斩推开门时，手里端着两杯热茶。
蒸汽模糊了他眼角的皱纹，却掩不住眼底的焦灼：纲手那丫头又在火之国赌场输了三百万，我让静音去接了。他把茶盏推到自来也面前，目光扫过案头摊开的密卷，但显然，你带回来的东西更重要。
自来也捏着茶盏的手顿了顿。
茶水倒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老师，您记不记得...二十年前在雨隐村教的三个孩子？
猿飞的手指在桌沿轻轻叩了两下。
他当然记得，那三个在战火里互相搀扶的孤儿，像三株长在废墟里的野草。
尤其是那个总把轮回眼藏在刘海下的少年，眼神里的光让自来也第一次动了收徒的念头。
我在晓的密卷里发现了长门的名字。自来也的声音发哑，更重要的是，佩恩的行动模式——他抽出一张画满轨迹图的纸，笔尖点在重叠的攻击路线上，突袭、收集尸体、使用特定忍术...和长门小时候的习惯一模一样。
猿飞的瞳孔微微收缩：你是说
佩恩可能不是一个人。自来也打断他，指节重重按在六股查克拉的记录上，或者说，是六个人共用一个意识。
我前世...在雨隐村见过类似的术。他突然顿住，喉结滚动着咽下濒死两个字，用活人做傀儡，用他人身体承载灵魂。
火影办公室陷入沉默。
窗外的月光爬上火影岩，将猿飞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盯着自来也眉心的轮回印看了许久，突然伸手按住他肩膀：需要多少人？
不需要太多。自来也翻开地图，指尖停在雨隐村西北角的沼泽地，我需要你派暗部在这三个点布置感知结界，监控查克拉波动。
至于我...他扯了扯沾着泥渍的外袍，再去雨隐村看看。
雨隐村的雨比记忆里更冷。
自来也趴在沼泽边的芦苇丛里，身上涂满沼泽特有的腐泥，连查克拉都收敛成细若游丝的线。
他望着百米外的晓基地，那里有六座黑色塔楼，每座塔顶都站着个裹着红云袍的身影——正是佩恩六道。
饿鬼道，检查结界。
声音从中央塔楼传来。
自来也的耳朵动了动——这是长门的声音，带着雨隐村特有的沙哑尾音。
但下一秒，他便瞳孔骤缩：说话的是天道佩恩，那个总悬浮在半空的男人，此刻喉结滚动的频率却和记忆里长门紧张时一模一样。
查克拉波动重合了。他摸出怀里的查克拉试纸，纸面同时泛起六种颜色，却在中间交织成一道淡紫色的光——那是漩涡一族特有的查克拉属性。
邪神大人会赐予我们胜利！
突然，一声尖笑刺破雨幕。
自来也迅速矮下身子，看见个穿着黑色死霸装的男人从基地侧门晃出来。
那人的护额裂成两半，脸上画着诡异的红色纹路，正把短刃抵在自己心口：等抓住了预言之子，我要把他的血淋在祭坛上，让大人看看我的忠诚！
是飞段。
自来也的手指悄悄按在苦无上。
前世他没和这疯子打过交道，但从晓的情报里听过不少：这货信仰某个邪神教，能通过血继限界不死，杀人前总爱念叨些疯话。
此刻飞段的眼睛泛着病态的红，盯着天道佩恩的方向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泥地里：大人的每道命令，都是邪神的启示！
飞段，去南边巡逻。天道佩恩的声音再次响起。
飞段立刻跳起来，像被线牵着的木偶般转身。
自来也盯着他的背影，突然注意到——飞段转身时的步幅，和二十年前弥彦训练新兵时要求的标准巡逻步分毫不差。
砰！
远处传来忍具碰撞的脆响。
自来也的耳朵瞬间竖起——是风属性查克拉的波动，还有...螺旋丸？
他刚要抬头，就见天道佩恩的瞳孔突然变成六勾玉轮回眼，指尖凝聚起黑色球体：有人闯入结界。
撤退。自来也在心里下达指令。
他像条滑不溜秋的鲶鱼般钻进沼泽，腐泥灌进衣领也顾不上。
背后传来爆炸的轰鸣，混着飞段癫狂的笑声：来啊！
让我看看谁这么不长眼——
等他摸回木叶村时，天已经蒙蒙亮。
自来也站在火影岩下，雨水顺着发梢滴在怀里的笔记本上。
本子里夹着从沼泽里捡的碎布片，沾着飞段的血；还贴着三张素描：天道的结印手势、饿鬼道的查克拉频率、飞段的巡逻步幅——每一笔都在指向同一个答案。
该召开会议了。他望着火影办公室亮起的灯，掌心的轮回印突然发烫。
这次，他要让所有秘密都暴露在阳光下，包括那个藏在六具身体里的、被仇恨扭曲的灵魂。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