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办公室的煤油灯在晨雾里晃出昏黄光晕,三代目猿飞日斩推了推老花镜,视线从自来也怀里的笔记本上抬起时,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飞段的巡逻步幅和弥彦的训练手册完全一致?他枯瘦的手指点着素描页,纸角还沾着未干的泥渍,你是说,晓组织里有人接触过半藏时期的雨隐村新兵体系?
自来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军绿色外套下摆还滴着沼泽的腐水。
他弯腰翻开笔记本第二页,三张用查克拉试纸拓印的结印图铺展开来:不只是步幅。
天道佩恩结印时拇指压在无名指第二关节的习惯,和长门七岁时学螺旋丸的样子一模一样——他喉结滚动,指腹轻轻抚过素描上那个微凸的关节,当年他总说这样查克拉不会漏,我还笑他像个小大人。
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三代目抬眼看向门口,茶盏里的绿茶泛起涟漪。
自来也顺着他的目光转头,正看见宇智波鼬推开门。
晓组织标志性的红云黑袍还滴着雨珠,左胸的勾玉图案被雨水泡得发暗,却比任何木叶暗部的暗号都更让自来也紧绷的神经颤了颤。
火影大人。鼬的声音像浸在冰里的刀锋,红瞳在阴影中闪过一道光,我在草之国截获了晓的密信。他抬手时,袖口滑下一截,露出腕间新鲜的抓痕——是和某个尾兽级通灵兽搏斗过的痕迹,佩恩计划在三日后的月圆夜,用神罗天征摧毁木叶结界。
自来也的背瞬间绷直。
他想起前世被压在废墟下的纲手,想起被黑棒贯穿胸口的自己,指节捏得发白:为什么是月圆夜?
因为那时九喇嘛的查克拉会渗透到结界缝隙。鼬走到会议桌前,指尖轻叩桌面,佩恩需要借助尾兽之力增强神罗天征的范围。
而...他顿了顿,红瞳微缩,负责引出九喇嘛的人,是带土。
办公室里的空气骤然凝固。
自来也突然想起雨隐村沼泽里飞段癫狂的脸,想起天道佩恩六勾玉轮回眼里翻涌的恨意——原来所有线索早就在编织一张网,而网中央坐着的,是他最不愿面对的答案。
我需要时间。他按住掌心发烫的轮回印,那枚紫色纹路正顺着血管往手臂攀爬,轮回印能回溯十二小时,但每次使用都会消耗仙术查克拉。
三代目突然握住他的手腕。
老人的手像老树皮般粗糙,却带着滚烫的温度:自来也,你要查的不只是袭击计划。他盯着自来也眼底的血丝,二十年前你在雨隐村教过的三个孩子,现在都在晓里。
我要你弄清楚...佩恩的本体,究竟是谁。
轮回印的灼烧感在掌心炸开。
自来也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火影办公室的木纹桌角、鼬垂落的黑发、三代目发白的眉梢,都像被揉进了水里。
等他再睁眼时,雨幕正劈头盖脸砸下来——他回到了十二小时前的雨隐村沼泽,怀里的笔记本还干着,连飞段的血渍都没渗开。
这次,我不会再漏过任何细节。他抹去脸上的雨水,查克拉顺着皮肤渗出,在体表凝成一层透明薄膜,连踩断枯枝的声音都被消弭于无形。
前世他总想着正面硬刚,现在却像只蛰伏的蛤蟆,沿着佩恩据点的外墙慢慢挪动。
据点二楼的窗户透出昏黄灯光。
自来也贴着墙根跃上屋檐,瓦片在他脚下轻得像片羽毛。
当那道熟悉的声音透过窗纸飘来时,他的呼吸瞬间停滞。
...弥彦的理想,早就被半藏的刀剁碎了。是天道佩恩的声音,却比记忆中更沙哑,现在的晓,只需要恐惧。
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雨隐村特有的鼻音:但老师说过,忍者的价值在于保护重要的人。那声音带着少年的青涩,却被刻意压得低沉,长门,你答应过我,不会变成第二个半藏。
够了!天道佩恩的咆哮震得窗纸簌簌作响,你以为我想这样?
当我看着小南被刺穿胸口,看着弥彦撞向苦无的时候——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像被人掐住了喉咙,神罗天征摧毁不了的,是刻在灵魂里的痛。
自来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终于听出了第二个声音里的破绽——那刻意压低的声线,藏不住的是七岁时追着他要糖吃的软糯尾音;那个叫长门的名字,更像一把钝刀,正一下下剜着他的心脏。
雨幕突然转急。
自来也顺着屋檐滑进灌木丛时,轮回印的灼烧感再次涌来——十二小时的时间回溯即将结束。
他摸出怀里的笔记本,在空白页上重重写下:佩恩是长门的分身。墨迹被雨水晕开,像朵开在血里的花。
当他再次站在火影岩下时,天已经大亮。
轮回印的紫色纹路淡了不少,却在他眼底烧出两簇火。
他望着火影办公室亮起的灯,指腹轻轻抚过笔记本上刚写的字迹——这次,他要让那个被仇恨困住的孩子,重新看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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