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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册第一幕

第一章第一场

第一场王城中奢华小酒馆

威尔斯、查理曼、酒店老板、莫休、维克尔、比特亚上

查理曼:是什么让我的灵魂染上污浊?我的手从未触碰邪物,我的唇齿尝到的都是干净的美食,我的双耳没有信过流言蜚语。无知让我恐惧,一身躯壳某一天也会归于尘土,但是灵魂呢,我不想它就此埋葬,可谁会记住我的名字,难道是那所谓的欲望?是不甘吧,是寂寞吧!孤单下的渴望令人迷恋;是躲藏吧,是愤怒吧!黑暗中的咆哮令人心惊胆颤;是赌博吧,是命运吧!安排好的宿命生死无奈。我要想开一点,欲望是可以拥有的伙伴,因为他只会堕落于恨。

威尔斯:你会悲哀吗?会屈服吗?任那上苍之手的玩弄!你会懦弱吗?会呻吟吗?任那命运之锤的敲打!内心的火焰若是还燃烧着的,请喝下这杯酒让它烧得更猛。(狠饮一杯酒)待那火焰漫过荆棘,待那红光烧了白云,待那光芒胜过日光,战斗吧!凡人的刀剑斩了命运之神的头颅,流出来的鲜血献祭世间一切不公!想想是什么让你改变?你不是只渴望在春歌中曼舞,夏梦中倾述,秋风中欣喜,冬雪中温暖吗?

查理曼:人总是会变的,从平凡到伟大,从君子变成小人,或被抬举或被践踏,或被谄媚或被侮辱。脆弱的躯壳承受不了生活的落差,曾经包容万物的心便会产生裂痕。我不想再穿着破烂的衣裳,它得不到别人的青睐。哎,什么才能让我大受欢迎,华丽的金银首饰,独一无二的衣裳难以填充我内心的虚妄。也许我可以用聪明才智博众人一笑,暂缓他们的纷扰和痛苦,这样他们会对我高看。兴许说笑只会让人们觉得我是个小丑,陌生的朋友,尽情的卖弄自己,展现出那副与世隔绝的丑样。我要告诉你,我是谁!我是人,活着的人,醒着的人,我没有用鼻孔去喝酒,没有像乌鸦一样乱叫,更重要的是,我还记得我是谁。

维克尔:你看那个醉鬼,他在用鼻孔喝酒,他嘴里发出的声音跟乌鸦一样,更可笑的是他指着我说记得他自己。

莫休:又是一个伤心人,或是在夜里捉弄过魔鬼的狂人。

比特亚:同情他吧,朋友们,陌生人的难处,我们就只能同情了。

威尔斯:我们还可以原谅,原谅他的失态,温柔才是他的本性。温柔是美啊,它是女人的嫁衣,男人的魅力。让人不在阵阵悲歌中伤痛,声声斥责中迷失。什么是温柔?让我来告诉你。温柔是渺小的美称,温柔是被欺的前称。温柔是女人的道行,男人的伎俩。温柔让人沉沦,怎能驾驭不羁的欲望?啊,欲望!我又要赞美你一番。沮丧因你而欢喜,胆小爱上了勇敢,庸俗临驾于高尚,就连死亡也要奋不顾生的复活。

查理曼:哈哈,傻瓜,欲望就是个傻瓜,妄想得到世人的褒奖,可惜它没有生命,妄我亲切地称呼它为傻瓜。

威尔斯:别说它的坏话,欲望在偷听。它已经愤怒,獠牙咬破它的舌头,它想用鲜血证明自己有血有肉。残忍的面庞显示它才是霸主,生命不过是玩物。欲望的嘴唇动了动,一个个故事从它口中说出,它像一个智者由心而发赞美万物。讽刺吧,风平浪静被波涛汹涌吞噬,万里碧空被电闪雷鸣击碎。活着却已消失的生命,忘掉初衷了啊!

查理曼:你的内心在挣扎,同我一样害怕。怜悯不能解决问题,刺激不能平复慌乱,我们需要安慰,威尔斯。

威尔斯: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

莫休:顿时让人倍感亲切。

维克尔:道出陌生人的姓名真的很不礼貌。

比特亚:你是谁?

查理曼:威尔斯,你的名气大极了,树上的麻雀也会拿你的事迹说道说道。你与公主的爱恋无人不知晓,你是王城中最勇敢的人物。我叫查理曼,一个羡慕你勇气的年轻人。

威尔斯:朋友,别提公主,那可不是爱恋,那是思念的坟墓,被爱人挖掘一空,其中的财宝啊,都把时间供奉。

查理曼:可笑的威尔斯,是你自己挖了坟,掘了墓。现在的生活,可不是你喜欢的宠物。

威尔斯:我是生活的宠物,查理曼,我的爱恋失败了。奸诈的公主爱慕我,高贵的公主嫌弃我。何处是爱啊?我内心的思索,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理念,苦痛成了嗜心的变种。何处不是爱啊!大地躺在天空的怀里,日出眷恋着晚霞,风轻抚云的脸颊,不知不觉间,我快要与上帝调情。贫穷不该贪恋富贵,卑贱不该勾引尊贵,热恋之后我被冷漠,可爱的人儿不曾注意到我眼里的爱火,任由那爱火肆虐,烧掉痴心妄想的我。我渴望这爱恋,又恐惧这爱恋,我是喷发的岩浆,又是那岩浆中的老树。

查理曼:回忆的时候你竟然在笑,真是乐观的威尔斯。

莫休:他的笑容下是难掩的悲伤。

维克尔:是悲伤在发笑。

比特亚:他的的确确在笑。

酒店老板:哈哈哈,容我笑,今天的钱已赚到,不是目标太小,漫过万山的情意,是我心病的良药。

威尔斯:公主也曾说得信誓旦旦,她的俘虏人心的唇,或是曼妙的身姿,让我迷恋。她的践踏人心的嘴,或是不屑的姿态,也让我迷恋。欺瞒将我玩弄,狡猾得以显威,我是被爱情舍弃的信徒,却心甘情愿做她的奴仆。我挣脱身上的枷锁,却发现自己身处囚笼。可恶的女神啊,我虔诚为你祈祷,给予我死刑就是你对我的恩赐。

查理曼:可怜的友人,爱情哪有这么不堪,藏好你的怨怒,免得侵袭到我。羡慕你能将公主拥有,而我只能做她身边真正的奴仆。

威尔斯:我不曾将她拥有,我是她玉手中的玩偶。

查理曼:我的愚钝的友人,你的爱人把你推向黑暗的世界,难道她就身处于光明?你们不被允许的爱恋,早就有人暗中使坏,高贵的公主怎么能嫁给一个平民,有钱有势的人喜欢门当户对,他们懒得去管情感的伟大,伟大的是他们心中那一丝与众不同的骄傲。是他们的骄傲害了你,威尔斯,无辜的公主经受不住你的坏话。

威尔斯:当丘比特的利箭射入我胸膛的时候,我的生命已经舍去。当公主拔出利箭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了生命。她夺去了我的生命,我只不过是抱怨几句,仁慈对上这样的我也会微笑。

查理曼:我崇拜你的勇气,特来将此事告诉你,然而我失望透顶,你的爱竟充满抱怨,信任的艰难让你望而却步,威尔斯,可怜的公主被人下了药,她忘记了你。

莫休:多么神奇的药!

维克尔:让一个人无忧,让一个人癫狂。

比特亚:可惜用错了地方。

威尔斯:啊,亲爱的布妮可,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驻扎在你心里的我,会将你唤醒。我要见她,查理曼,帮我。

查理曼:我是公主忠贞的仆人,你能得到她的爱让我崇拜。但你的抱怨让我失望,你的魅力没有让我折服,你的勇气只存于热恋,证明给我看,威尔斯,或许我能让你和公主见面。我也要证明给你看,公主的手帕显示出我的身份。

威尔斯:考验我吧,仆人,我的信仰不会因为一次灾难而改变。

查理曼:只需你一个人经受考验,可惜此时你的朋友是你绝佳的帮手。

莫休:祝你好运,朋友。

维克尔:别再被欺骗了,朋友。

比特亚:我要回家,友情为我铺路。

(莫休,维克尔,比特亚下)

查理曼:美女是你的猎物,去追求她,证明你的勇气;让她爱上你,证明你的魅力。谁叫你曲解了爱恋,准备好做人心的奴隶。

威尔斯:这是我应有的惩罚,悔恨者会奋不顾身的为自己赎罪。我要用花言巧语说服命运,老老实实的哀者一事无成。

(安雅上)

查理曼:啊,你的猎物,捕获它。

威尔斯:美女,我们该请你喝一杯,你是要啤酒的开怀,还是红酒的浪漫?我右手握着的是威尔斯的浪漫,左手拿着的是威尔斯的胸怀。

安雅:我想你是在讨问我的芳名,安雅喜欢浪漫。

查理曼:浪漫是有毒的酒,不过你可以放心饮用。

安雅:这是和平的年代,毒酒这样的怪物统统清除;这是有爱的年代,人们肮脏的心灵得到洗涤;这是欲前行,欲后退的年代,解放的思想容许我大胆的将这杯酒饮下。就让我醉倒在这样的年代里,好好享受吧。

威尔斯:你的乐观吸引我,让我的悲观显现,瞬间又溃散无影。悲观躲藏起来,致命的打击未让它动怒,我感受到了,它在频频点头,称赞你说的每一句话,只是羞涩让他开不了口。否则他是能说会道的演说家,出口成章的文人。它也有诗人的才情,吟诵好的事物是它的本能,深刻的教诲是最好下笔的理由,悲观开始书写人生,就差你这个乐观的女主角了。

安雅:我喜欢活在现实的世界里。

(安雅下)

查理曼:威尔斯的情蠢蠢欲动,威尔斯的意慢慢延伸,用对待公主的热情去对待另一个女人,换一种方式寄托,你依旧是多情的威尔斯。

威尔斯:用无情换取有情,用虚伪检验忠贞,这真是再好不过的证明。

(威尔斯下)

查理曼: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热情。

(查理曼下)

酒店老板:客人陆续走光,战场快要收场,带着残兵败将,迅速逃向远方。

(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