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林昭床头的手机突然炸响。
他闭着眼摸过手机，屏幕蓝光刺得瞳孔收缩——
【爆！秦棠深夜出入神秘公寓，监控显示疑似吸毒】
【秦棠耍大牌后续：合作方透露其“精神状态异常”】
【顶流女星跌落神坛？业内人士曝其早有黑料】
新闻配图里，秦棠被PS得脸色发青，正从某栋旧楼里踉跄走出。
林昭指尖在屏幕上划出裂痕般的残影，耳边突然炸开细碎的心声——是楼下早餐摊老板娘在抱怨：“这小明星看着多乖啊，怎么会吸毒？”
他猛地坐起身，后颈冷汗浸透枕头。
手机在掌心震动，秦棠的来电显示像团火：“昭哥……我家楼下围了二十多个记者，他们举着话筒说要‘还原真相’。”她的声音发颤，尾音带着被压抑的哭腔，“我没吸毒，真的没……”
“先锁好门。”林昭抓过搭在椅背上的衬衫，纽扣扣到第三颗时突然顿住——他听见对楼某个窗户后，有个男人压低声音：“王哥，照片发了吗？老板说要在早高峰前冲热搜前三。”
“发了，带定位的。”另一个声音带着谄媚，“那姑娘住的小区门牌号都标上了，网友能顺着找过去。”
林昭攥紧手机的指节发白。
他冲进洗手间用冷水拍脸，镜子里的自己眼底泛红，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星耀这是要把秦棠逼到绝境——舆论封杀、私生围堵、甚至可能有人混在记者里制造“失控”画面。
“我现在过来。”他扯过外套，边跑下楼边给苏绾发消息：“调五个人去秦棠小区外围，穿便衣，别让记者发现。”又拨通宋顾问电话：“查昨晚爆出来的照片IP地址，重点盯星耀公关部。”
等他赶到秦棠楼下时，二十多台摄像机的补光灯把晨光都压暗了。
记者们举着话筒往前涌，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甚至扒着秦棠家阳台防盗网喊：“秦小姐！吸毒被抓是不是为了缓解压力？”
林昭挤开人群，仰头冲三楼窗户喊：“秦棠，开门！”
“咔嗒”一声，防盗门从内打开。
秦棠裹着件洗得发白的珊瑚绒睡衣站在玄关，眼尾还沾着哭湿的睫毛膏，看见他的瞬间，像只受了惊的鹿般扑过来，指甲几乎掐进他肩膀：“他们说要拍我素颜照，说我‘见不得光’……”
林昭反手扣住她手腕，体温透过布料传过去：“带你去独立媒体做专访，正面回应。”他扫过她床头摊开的剧本——《红妆》女一号的角色介绍还夹着便签，“他们想毁你的事业，我们偏要把水搅浑。”
下楼时，记者们的镜头几乎贴到两人脸上。
林昭挡在秦棠身前，余光瞥见人群里有个拿微单的男人，喉结动了动：“老板说今天必须拍到她崩溃，回去才能交差。”
“这位记者。”林昭突然转头，直勾勾盯着那人，“你们老板是不是姓周？星耀的周总？”
男人手里的相机“哐当”砸在脚边，脸色瞬间煞白。
周围记者面面相觑，有个举话筒的女生小声嘀咕：“他怎么知道的？”
林昭没理他们，护着秦棠坐进苏绾派来的保姆车。
车窗刚摇上，秦棠就攥住他手背：“昭哥，我害怕。”她的手指凉得像冰，“昨天助理小吴说要帮我查照片来源，可她现在连电话都不接……”
林昭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他听见驾驶座的保镖在心里骂：“这帮孙子真下作”，又听见后车镜里闪过秦棠的心声：“要是他也放弃我，我该怎么办？”
“不会的。”他侧过身，用肩膀替她挡住车窗外的闪光灯，“等会到了媒体楼，我有东西给他们看。”
独立媒体的采访室里，灯光打得人额头冒汗。
秦棠坐在沙发上，脊背挺得笔直，却悄悄把脚往林昭那边挪了挪，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动物。
对面的女主持刚要开口，林昭突然抬手：“等等，先放段录音。”
他按下手机播放键，电流声后，响起个熟悉的女声——是秦棠的助理小吴：“周总，照片我已经P好了，把她的脸调得青一点，再找个旧楼当背景，网友肯定信。”
“做得不错。”另一头是星耀老板沙哑的嗓音，“等她彻底凉了，我给你在分公司留个位置。”
采访室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空调滴水声。
秦棠猛地转头看向坐在角落的小吴——她正攥着保温杯，指节发白，听见录音的瞬间，杯子“当啷”掉在地上，褐色的枸杞茶在地毯上晕开污渍。
“小吴？”秦棠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跟了我三年，我连你奶奶住院的钱都是我垫的……”
小吴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是他们逼我的！”她的眼泪混着妆容往下淌，“我弟要做手术，需要三十万……周总说只要我配合，就给我打钱……”
林昭看着她夺门而出的背影，听见她心里还在喊：“对不起阿棠，对不起……”
采访室的门“砰”地关上。
秦棠突然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
林昭刚要伸手，她却扑进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来连最信任的人都能背叛……原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
他垂眸看着她发顶，手一下下顺着她的背：“现在都撕开了。”他的声音很低，却像块压舱石，“他们越急着动手，破绽就越多。”
采访结束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阳光从媒体大楼的玻璃幕墙漏进来，在两人脚边铺了条金线。
秦棠仰头看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明亮：“昭哥，你说得对，现在轮到我们反击了。”
林昭正要说话，耳边突然炸开道阴恻恻的心声——是星耀老板在办公室摔杯子：“这小子比狐狸还精！让财务查他账户，找他把柄！”
他低头替秦棠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眼底闪过冷光：“该来的总会来。”
手机在兜里震动，是宋顾问的消息：“律师楼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了，明天十点，我带合同专家过去。”
林昭望着天边翻涌的云，笑了笑。
有些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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