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狄云狄青兄弟二人便被押解到县太爷的大堂处,李县令也未多惩处,只是问了关于木制拼图的制作,没收了拼图后,一人五个板子后,便将其二人释放了。
狄云狄青兄弟二人尽管不知道何故,但是能够放出来,既愤怒又有疑惑,直到看到等在县衙外面的狄大良,二人才高兴起来。忙扑上去跪在狄大良面前。原来狄大良便根据昨天李县令指示,今儿早早的来了县衙外等候,直至快日上三竿,才看到两个儿子从里出来,两个人落魄邋遢,衣衫血迹斑斓,褴褛不堪,他上前扶起两个儿子,双目通红,三人热泪盈框。
父子三人一番相互安慰感慨后,边听狄大良说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能够出来多亏了刘员外帮忙,你们去给他磕个头吧!”说完看了看两个儿子的情形,去别人家总不能失了礼数,好在他原来从家里带出的钱财没有动用,便又带了他们二人买了身衣服,又买了礼品,带了两个儿子去往刘员外家。
刘员外听到吓人通传后,知晓父子三人估计直接从县衙过来了,便让人请了进来,狄家三父子,被迎到屋内,狄大良便让狄云狄青兄弟下跪感谢刘员外。看到狄家两兄弟,尽管有些憔悴,但精神还算尚好,又见他们礼数周全,忙将二人扶起。刘员外道:“两位侄儿多礼了,在牢里肯定受苦了,不回家还跑此一趟,客气了”,狄大良忙道:“刘员外仗义援手,救得犬子,我磨齿难忘,我们没有什么贵重物品能够感谢刘员外,便让俩个孩子给员外磕几个头吧”,说完便让狄云和狄青磕头施礼。刘员外道扶起狄青兄弟后,又问了他们兄弟二人当时发生的具体情况后,便要挽留他们用午膳,他们父子三人归家心切,便告辞了刘员外,匆匆返家。
等狄家三父子离开后,刘宝珍便从里屋出来了,她自昨天挺下人说起这件事儿后便担心不已,只恨自己有心无力无法想帮,得知自己父亲去了县衙说情后,便将心微微放下,今儿一早听耳报神回禀便偷偷的潜到后厅,细细端查了狄青,见其只是有些憔悴,没有大碍,便放心了。
之前见他救了自家侄儿后,她便起了好感,只是她并没有做他想,只是自听了狄青被押入了牢狱后,一颗心似乎再也无处安放,便一直等着自己父亲能够尽快将其救出,知晓他平安出来,她的一颗心算是又稳稳的安定下来。直至此刻她才明白自己心意,只是她终身已定,怕是无法再更改,思及此,整颗心似被束缚着似的无法跳动。
而今看他们离去后便从后厅,她便期期艾艾的踱到刘员外跟前,给刘员外倒了杯茶,端至刘员外手中,轻轻说道:“爹,女儿想跟您商量件事儿”
刘员外看着女儿谄媚的小模样有些可笑,便笑呵呵问道:“又创祸了?”
刘宝珍忙否认道:“没有,没有”,说完有狗腿的走到刘员外身后按着刘员外肩膀道:“爹爹,女儿不想嫁人!”
刘员外还以为女儿是因婚事临近有些忐忑,又害羞,便笑呵呵道:“傻孩子,谁家姑娘,不嫁人,爹爹可不想养个老姑娘,你放心,迟家老爷是爹爹的朋友,勇骏俊朗多才,不会委屈你,听话啊!”
刘宝珍听了刘员外的话外语气,便知道自家父亲有多满意迟勇骏,多满意与迟家的婚事,便有些颓废,便小声的嘀咕道:“哼..我才不想嫁给什么迟勇骏”。
刘员外听到自己女儿的嘀咕的话,便有些不高兴,转头瞪了眼女儿道:“少出些幺蛾子,没事儿就回去绣嫁衣,别到处乱跑了”,说吧大步走出去。
刘宝珍心乱如麻,娇娇的哼了一声,转身也离去。
而另一边的狄家三父子出了刘员外家后,归心似箭,匆匆往回赶,直至天色渐渐晦暝,暮霭沉沉,狄大良才带着两个儿子到自家院外,只是狄家院中似是声色皆无,只是从屋内溢出几缕橘黄的烛光,才昭示着人气儿。狄大良看了看两个儿子的面容,除了有些微微的消瘦和细小的伤口,未无不妥,便道,到家了,敲门。
狄青大步上前叩门道:“娘,娘,我们回来了,开门….”
只说在狄家村的张氏与魏秋霜、孙氏娘仨,自狄大良离开后,便一直在家中焦急的等待着,而张氏在孙氏分娩后,又急出病来,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天,仍尚无音讯,魏老汉迟暮病躯,帮不上忙,只剩三个女人毫无办法,孙氏刚刚分娩,张氏更是病歪歪一天几柱香的拜菩萨。魏秋霜也是焦急难耐,她倒是有些个想法,只是自己财权皆无,除了干着急,毫无他法,而家中老弱病残几乎占了全,她只能一般照顾月子里的嫂子与病床上病歪歪的未来婆婆。
外面暮色苍茫,她伺候床上的张氏和孙氏,自己也是累的直不起腰,嘴上也因着急上火起了火燎泡,收拾完毕,正算去洗漱并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狄青的大叫,飞忙跑去开了门。开了门看到外面站着的爷仨,眼泪再也止不住,簌簌而落。
狄青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小姑娘,觉得疼的揪心,刚想上去安慰,便被眼前人抱了满怀,接着怀里人便是一阵嚎嚎大哭,他也心酸难禁,忙拍着怀里的小姑娘不知如何好,便只是一直低低劝慰道:“别哭了,秋妹妹,我回来了”。
狄大良和狄云看着眼前两人也是心酸不已,狄云也想念自己的屋中人,便握拳抵口“咳咳”了两声,魏秋霜听到咳嗽,盲从狄青的怀里出来,有些窘迫的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高兴地叫了声“大伯”,“云哥哥”,变忙去开了大门迎他们进院回家,看着三人平安归来她抑制不住的高兴,便高兴的让狄云狄青兄弟二人垮了火盆,又用艾条扫了晦气,才允许进屋。
也三回到家不见其他人,狄青便问道:“秋妹妹,娘和嫂嫂呢?”。
魏秋霜看了看三人,便道:“婶婶,担心你们,急出病来了,嫂子生了侄儿,在屋里歇着呢”。
魏秋霜话音刚落,便看到张氏颤颤的从里屋出来,看到爷仨,立刻哭了起来:“我的儿啊,儿啊,这要娘的命呀”。
狄云狄青两兄弟忙去劝慰,搀扶,二人刚扶了张氏刚坐下,便听到孙氏的声音,狄云看着自己已经消失得肚子和裹了的头巾的妻子,又热泪盈框,上前也扶了孙氏坐下,张氏看着孙氏哭,又忍不住大哭起来,魏秋霜也是眼涩不已,便劝道:“婶婶,别难过了,哥哥们已经回来了,高兴才是,您看嫂嫂还给您生了个孙子,都还在月子里呢,看着您哭她也要哭了”。
张氏听到魏秋霜的话后,忙道:“对对对,看我,这该高兴,该高兴”,说完又拉了孙氏帮其拭泪道:“大郎媳妇,快别哭,这月子要落病的”。然后对狄云说:“你媳妇为担心你造了大罪,不过她福大,还给你生了儿子,要好好待她”。
孙氏一旁听了心里滚烫,笑着道:“让娘也受累了”,说完又擦去止不住的眼泪。
狄云看着妻子苍白容颜,紧了紧攥着手里的媳妇的手,心里也无限难受说道:“让娘和兰香(孙氏)受苦了,儿不孝”,说完便撩了衣摆下跪,狄青也紧随自己兄长跪下磕头,张氏看着两个儿子的摸样,又哭了起来。魏秋霜和孙氏忙上去再去劝慰。
狄大良看着两个儿子如此,欣慰万分,说道:“起来吧,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能再莽撞了,尤其是老二,若不是你冲动,也不至于造这罪”。
魏秋霜听了狄大良如此说后,忙问道:“伯伯,哥哥们怎么会被抓呢?”,张氏和孙氏也忙问道:“是呀,怎么回事,有怎么出来的?”
狄青见家人问及此事有些窘迫,毕竟当初若不是自己冲动,也不至于家人担心至此。一旁的狄云看到弟弟的摸样道:“都是我的不是,是我打了胡家少爷,才被抓的”。
狄青一听被自家哥哥担了责任,急忙辩道:“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冲动,是我踹了那个二世祖一脚,才被抓的,不怪哥哥,都是我的错”
狄大良一旁叱喝:“还知道是自己的错,哼!”
张氏问道:“那怎么又被放出来了?”
魏秋霜也想知道,只听狄大良道:“这要感谢刘员外,若不是他帮忙,这俩臭小子甭想这么快出来。”
张氏忙道:“刘员外?是那家打家具的刘员外么?”,“对,就是他”,狄大良回道,狄大良便细细的将经过讲了一遍,说完后,便与张氏道:“过两天我们去刘员外家感谢感谢人家吧!”,魏秋霜和孙氏也忙点头称是。
魏秋霜了解了缘由,觉得他们一家人会有好多话说,便跟张氏道:“我去给两位哥哥烧些热水,好好的去去晦气”,说完便去了厨房少热水,她此刻心里真是无限高兴,想到之前毫无形象的大哭,有些不好意思,太久不曾这么情绪外漏了,在这大宋朝,她已经度过了七八年,这里的生活除了有些贫困,但是平静安逸,她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