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一块巨石，砸入了所有人心中的那片死水。
是啊。
又是他。
从第一个世界开始，那个看似平平无奇，却用最卑劣手段污染了整个圣杯战争的“御主”。
到第二个世界，那个躲在幕后，用“神之基因”将整个火影世界变成了一个巨大生化试验场的“科学家”。
再到眼前这个世界，这个将英雄变成戏子，将伙伴变成商品，将正义定义为叛逆的“娱乐帝王”。
他们的样貌或许略有不同，行事风格也各有千秋，但那股核心的气质，那种将一切都视为工具、玩弄人心的恶劣趣味，以及那个共同的名字——“勇哥”，都清晰无比地指向了同一个人！
“所有世界的崩坏，都指向同一个人！”叶凡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其中蕴含的质问，如同雷霆，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
“他到底是谁？”
“他为何能如此轻易地穿梭于这么多世界？”
“为何……他能从根源上，篡改那些世界的法则？！”
叶凡的质问，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这个“勇哥”的存在，已经彻底超出了他们对于“穿越者”这个概念的认知范畴。
他们之中，也有不少人有过穿越或转生的经历。
但那通常是被动的，是充满了偶然性的。
而且，无论他们变得多强，他们都必须在那个世界原有的规则框架内行事。
他们可以利用规则，可以打破规则，但他们无法像这个“勇哥”一样，去“定义”规则！
圣杯战争，他定义了“胜利”的新方式。
火影世界，他定义了“力量”的新来源。
神兵小将的世界，他更是直接定义了“正义”与“成功”的新标准。
他就像一个最高明的程序员，进入了一个个已经成型的世界程序中，然后用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权限，从底层代码的层面，植入了属于他自己的病毒。
这个病毒，不会让程序立刻崩溃，反而会让它以一种更加扭曲、更加荒诞的方式，继续“高效”地运转下去，最终，服务于他一个人的目的。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强者能做到的事情了。
这更像是一种……无法理解的灾难。
一种人形的天灾。
他所到之处，世界的核心逻辑便会崩塌。
他不需要毁灭世界，他只需要污染世界，就能带来比毁灭更深沉的绝望。
萧炎的脸色铁青，异火在他体内翻腾不休，他想起了那个火影世界里，被当成试验品量产的“血继限界”，想起了那些被抽走尾兽，变成空壳的人柱力。
那种将珍贵之物肆意践踏的感觉，让他感同身受。
韩立依旧沉默，但他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重。
他那擅长趋吉避凶的灵觉，正在疯狂地向他示警。
那个“勇哥”身上，带着一种让他都感到心悸的大恐怖、大凶险。
就连一向狂傲不羁的宇智波斑，此刻也是眉头紧锁。
他发现，这个男人的手段，在某种程度上，比他的“月之眼”还要可怕。
月之眼是虚幻的，而这个男人，是把现实变成了比幻术更绝望的牢笼。
所有人的心中，都盘旋着同一个问题。
这个“勇哥”，这个灾难的源头，究竟是何方神圣？
第八十三章：魔君的猜测
就在整个观影空间，都因为叶凡的质问而陷入更深层次的困惑与愤怒之中，百思不得其解时。
一个平静得有些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
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淡漠，但在此时这落针可闻的环境中，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是那个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像个局外人，眼神中只有纯粹的分析与探究的男人——方源。
他依旧靠在自己的座位上，姿势没有丝毫改变。
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解开了一道有趣谜题后的了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个男人，似乎从那个“勇哥”的身上，看到了一些他们没有看到的东西。
方源迎着众人的目光，毫不在意。
他缓缓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在空气中点了点，仿佛那里有一张无形的棋盘。
“我们一直试图用‘穿越者’或者‘强者’的逻辑去理解他，所以才会感到困惑。
因为他的行为模式，已经超出了这个范畴。
”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带着一种独特的、让人不得不认真倾听的节奏。
“此人，或许拥有一种类似于我派‘春秋蝉’，但效果更霸道、更不讲理的仙蛊。
”
“春秋蝉”？“仙蛊”？
这两个陌生的词汇，让大部分人感到了疑惑。
但他们没有打断，他们能感觉到，这只是一个比喻。
方源继续说道，他的眼神变得幽深，仿佛在窥探着某种世界的本源法则。
“一种能够逆转因果，篡改过去的至宝。
他不是在进入一个‘已经存在’的世界后，再去改变它。
而是在那个世界形成的‘最初’，或者某个关键的‘过去’的时间节点，就提前种下了自己的‘道’。
”
“所以，他才能如此轻易地扭曲整个世界的规则。
因为从他介入的那一刻起，那个世界的‘规则’，就已经被他污染了。
我们所看到的，不过是那颗被提前种下的‘种子’，在时间的浇灌下，顺理成章地开花结果而已。
”
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让许多人脑中灵光一闪！
是了！篡改过去！从源头污染！
这个解释，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却完美地契合了“勇哥”那近乎“无所不能”的表现。
他不是在和世界规则对抗，他本身，就是扭曲规则的一部分！
然而，方源的猜测，还未结束。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更加冰冷的弧度。
“或者，还有一个更直接的可能。
”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本身，就不是人。
”
这句话，让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沉。
“他是一种……域外的‘天魔’。
”
方-源的声音，如同魔咒，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
“一种以玩弄世界、汲取众生意志为乐的存在。
我们看到的这些世界，对他而言，或许根本不是什么需要征服的领地，也不是什么需要掠夺资源的宝库。
”
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探究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某种极致的大道。
“他所做的一切，于他而言，或许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
“炼蛊。
”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又极重。
他将一个个充满可能性的世界，当成了自己的“蛊盆”。
将那些英雄、反派、芸芸众生，当成了投入蛊盆的“蛊虫”。
他设定下一个扭曲的规则，然后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些“蛊虫”在里面互相撕咬，彼此争斗，在痛苦、绝望、背叛、沉沦中，爆发出最激烈的情感。
而他，那个高高在上的“天魔”，就从中汲取着他所需要的养分——那些破碎的意志，那些扭曲的情感，那些绝望的哀嚎。
最终，炼出他想要的、独一无二的“蛊”。
这个猜测，是如此的荒诞，又是如此的……合理。
它完美地解释了“勇哥”所有的行为逻辑。
他为什么不直接杀死英雄？因为活着的英雄，在痛苦中挣扎，能提供更多的“养料”。
他为什么热衷于扭曲人心？因为人心越是扭曲，情感的碰撞就越是激烈，“炼蛊”的效果就越好。
他为什么表现得像个乐子人？因为对于一个“炼蛊师”来说，观察蛊虫的厮杀，本身就是一件充满乐趣的事情。
方源的话音落下，整个大殿，陷入了比之前更加深沉的死寂。
第八十四章：天魔之名
天魔！
这个词，仿佛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魔力。
当它从方源口中吐出时，大殿内的温度，似乎都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在场的强者，来自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修炼体系。
但无论是修仙、修真、修斗气，还是研究忍术、锤炼肉身，在他们的世界观里，“天魔”这个词，都代表着最顶级、最诡异、最不可名状的恐怖。
那不是普通的敌人。
普通的敌人，有实体，有弱点，可以被理解，可以被打败。
而“天魔”，往往是法则的具现，是混乱的化身，是来自于世界之外的、无法用常理揣度的存在。
它们污染人心，扭曲现实，以众生的负面情绪为食，是所有秩序与光明的终极对立面。
方源的这个猜测，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充满了神话色彩，但它就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所有人心中那把名为“困惑”的锁。
它完美地解释了“勇哥”那超越常理的能力。
为什么他能穿梭世界？因为天魔本就游离于世界之外。
为什么他能篡改法则？因为污染和扭曲，本就是天魔的天性。
为什么他乐此不疲地制造绝望？因为众生的绝望，就是他的食粮。
一时间，众人看向光幕上那个未知敌人的目光，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如果说之前，是憎恨。
他们憎恨他的卑劣，憎恨他的残忍，憎恨他将一个个鲜活的世界，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这种憎恨，是基于“同类”的立场，是一种对“恶人”的审判。
而现在，这种单纯的憎恨之中，多了一层更加深沉的、冰冷的东西。
忌惮，与恐惧。
那是生命在面对更高层次的、无法理解的“捕食者”时，所产生的本能反应。
如果他真的是天魔，那这就不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战争了。
而是一场“猎物”与“猎人”之间的挣扎。
他们所有人，他们所在的世界，都只是这位“天魔”的游乐场，或者说……牧场。
萧炎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体内的异火，是天地间至刚至阳之物，对邪魔外道有着天然的克制。
但此刻，他却第一次不确定，自己的火焰，能否烧到那个存在于更高维度的“天魔”。
韩立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
他想起了自己修行路上，遇到的种种心魔之劫。
但那些心魔，与眼前这个以玩弄世界为乐的“域外天魔”相比，简直如同萤火与皓月。
他开始重新评估风险，如果这个盘点结束，自己将要面对的是这样一个敌人，那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准备，都必须推倒重来。
宇智波斑的轮回眼，光芒闪烁不定。
他一生追求力量，试图以一己之力，为世界带来“和平”。
他自认为是站在人间顶点的存在。
但“天魔”这个概念，第一次让他感觉到，在更广阔的宇宙尺度上，或许还存在着他无法理解、无法抗衡的力量。
这让他感到了久违的……挑战欲，以及一丝不安。
就连叶凡，这位一路战天斗地、打爆过无数禁区至尊的圣体，此刻也是神情肃穆。
他无惧任何强大的敌人，哪怕是仙，他也敢挥拳。
但面对一个以“法则”和“因果”为武器，从根源上污染世界的“天魔”，他知道，这将会是一场与以往任何战斗都截然不同的、更加凶险的战争。
“天魔……”
不知是谁，用干涩的喉咙，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整个大殿的气氛，彻底变了。
之前，他们虽然愤怒，但心中还存着“找到他，打败他”的念头。
而现在，一个更沉重的问题，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天魔……能被打败吗？
或者说，当他们意识到自己是“蛊虫”的时候，他们真的有机会，能反抗那个高高在上的“炼蛊师”吗？
一股无形的阴影，笼罩了整个观影空间。
那个名为“勇哥”的敌人，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已经从一个强大的“穿越者”，彻底蜕变成了不可名状的、灾难的代名词。
第八十五章：意外的知己
张勇正靠在王座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欣赏着观影空间内，那些“观众”们脸上露出的、精彩纷呈的绝望表情。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看着那些在各自世界里呼风唤雨的强者们，因为自己随手布下的一个小小的“作品”，而感到震惊、愤怒、乃至压抑窒息，这带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满足感。
他们越是痛苦，就越是证明自己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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