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睡够呢，”石诚打了个哈欠，“这才两天的假期，哪儿补得回来前几个礼拜天天赶工。”
计洁破天荒赞同他的观点，点头的间隙也情不自禁伸个懒腰。
“好了好了，趁现在还没下派任务，少说点还能多休息会儿。”南嘉慢悠悠地给吊兰浇水。
也对也对，房间就此喑哑失声。
他翻开昨天从周老那儿淘来的旧书，1982版的《双城记》，脑子里自然而然闪出那句话“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可很不幸以前从未拜读过这本书，所能联想的也无非这一句话。
“翻译者的序言……”
门外的“炮弹”击碎门内的“书桌”，于殷走进来身边还跟着个人。
石诚一眼就认出跟着的是谁，站起来就说：“于主编，代部长，”
“部长好部长好。”计洁也起来赔笑。
南嘉倒是没动，也没别的原因，就是单纯愣在原地。
于殷示意两人坐下：“没事没事，怎么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
“这是新闻部代部长，接下来的事儿就让他自己说吧。”
三个人都没主意只能静静的等待领导发号施令。
“我就不多做赘述，开门见山的说，最近市里新闻活动比较多，新闻部的几个文字记者全部外派，”部长轻轻咳嗽一声，“但是明天下午临时又有个作家交流会，新闻部急需一个文字记者一同赴会。”
石子嗖一下落入水中，却无甚涟漪。
于殷见没人搭话，主动张嘴：“这可是外出学习的机会，代部长都没想别人，直接来你们六组。”
“我去吧。”南嘉主动请缨。
代部长走过来拍拍他：“好，你是叫南嘉吧，好同志，下午来新闻部接洽工作。”
“好的，代部长。”
于殷领着人走出去，临走还在念念有词，部长也满脸喜悦。
具体说了什么，听不清。
计洁石诚面面相觑，一人倒杯水，一人拿吃食。
“南组长，要不说还是你，你是真仗义。”
“是啊，是啊，你好好出去呼吸新鲜空气，这里啊你放心，我们指定好好做工作。”
南嘉斜眼看着他俩，又是端茶送水，又是供吃供喝，殷勤写满脸。
“你俩刚才跟哑巴似的，现在倒是精力百倍。”
石诚假意递过水杯，诶一声又收回来，对着冒热气的杯子吹气，“呼呼呼”的。
“来，南组长，喝水，小心烫。”他毕恭毕敬，蹲在一旁。
组长睁眼看着计洁笑盈盈地走过来。
“来，南哥，这是我特意搜刮来的零食。”
“你们俩差不多得了啊，”南嘉坏笑，“一口一个组长，以后要是有这觉悟，天塌了我说不准都能扛起来。”
三人相视而笑，各自倒了水，分吃零食。
“说正经的，怎么越过前面五组，直接来我们六组呢？”计洁问。
石诚嘴里的雪饼还没咽下，张嘴就是卡擦卡擦：“那可不，文字记者是啥好活啊，跑来跑去的，这没人吃的肉自然落到咱六组嘴里。”
南嘉自顾自看书，嘴上没说，心里何尝不知道，但这个中原由也只有他自己明晰。
“你怎么知道那是代部长？”
“代部长，三年前可是编辑部主编。”
“这样啊。”
于殷再度推门而入，她在门口示意南嘉出去。
待门合上，副主编拍拍六组组长。
“当年的事，还记着呢。”
“忘不了。”
“多的我也不说了，你心里明白。”
南嘉点点头说放心，回到办公室捎带上门。
那门无声无息，隔着木板的遮掩却仍然能听到过道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