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亚纳海沟的探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能量曲线像被巨手拧成了麻花。小满盯着全息投影里的海沟地形图,古海神与海灵分裂时的“怨念核心”正位于最深的“挑战者深渊”,那里的水压足以压碎钢铁,却挡不住一股不断膨胀的黑气——正是失衡之兽的雏形。
“它在吞噬海沟里的所有能量。”阿海的鳍翼在潜水服下微微震颤,掌心的共生印记泛着蓝光,“探测器显示,过去一周,海沟里的珊瑚、鱼类甚至源生体,都在以每分钟十吨的速度消失。”
苏芮调出深渊底部的实时画面:黑气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肢体,有的是鲛人的鱼尾,有的是守棺人的白袍,有的是人类的手臂,它们相互缠绕、撕咬,却始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在核心处。“这些都是被怨念同化的生命残响,”她的声音带着凝重,“失衡之兽的力量来源,就是所有种族曾经的‘仇恨记忆’。”
潜水艇抵达挑战者深渊时,失衡之兽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黑气猛地向外扩张,撞在艇身的能量罩上,罩壁瞬间布满裂纹。小满的阴阳眼穿透黑气,看到核心处悬浮着一枚破碎的黑曜石——正是当年古海神撕裂海灵之心时,飞溅的碎片凝结而成。
“那是‘仇恨的种子’。”阿海的声音在舱内回荡,他的意识与共生印记产生共鸣,眼前闪过古海神与海灵决裂的画面:两团能量在创世海眼旁相互冲撞,海灵之心的碎片飞溅时,古海神眼中闪过的不是愤怒,而是痛苦。
“它们当年不是真的想分裂。”小满突然明白,“那是一场‘以恨为盾’的保护——古海神怕海灵的善良被外界利用,海灵怕古海神的暴戾毁灭一切,才故意用仇恨隔开彼此,却没想到怨念会在深渊里生根。”
此时,全球的共生印记持有者都感应到了深渊的危机。守诺人后裔在赤道史前城市启动了“地脉阵”,无数发光的藤蔓顺着海沟岩壁蔓延,将地脉能量注入潜水艇;鲛人长老在南海掀起“洋流盾”,暖流化作金色的锁链,暂时困住失衡之兽的黑气;守棺人幸存者在南极点燃“镇魂火”,火光穿透冰层,在海沟底部形成一道结界。
“该我们了。”阿海握住小满的手,两人掌心的共生印记同时亮起,与外界的能量形成共振。当他们穿着特制防护服走出潜水艇,失衡之兽的黑气突然化作无数利爪袭来,利爪上浮现出各种痛苦的画面:被污染的海域里垂死的鲸鱼,被渔网缠住的鲛人,因海难失去家人的渔民……
“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伤害。”小满的声音带着哽咽,却没有后退,“但我们不能让过去的仇恨定义未来。”她调动阴阳眼的“全域通感”,将所有种族此刻的努力画面——守诺人修补珊瑚的手,鲛人救助受伤海鸟的鳍,人类清理海洋垃圾的船——全部投射到黑气上。
利爪的攻势渐渐放缓,失衡之兽的核心开始剧烈震动。阿海趁机展开鳍翼,蓝光如潮水般涌向黑曜石碎片:“古海神的守护,不是毁灭;海灵的创造,不是纵容;人类的变化,不是掠夺。”他的声音与所有共生印记持有者的心声重叠,“我们的不同,从来都不是分裂的理由!”
小满将双螺旋玉佩按在黑曜石碎片上,玉佩瞬间融入其中,碎片的裂纹里渗出金色的光芒——那是所有种族的“和解记忆”:望海村渔民给受伤的鲛人包扎,守棺人与海灵一起修补冰原,守诺人教会人类如何用源生体净化海水……
失衡之兽发出最后一声悲鸣,黑气渐渐消散,那些扭曲的肢体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海沟的珊瑚和鱼类体内。深渊底部,原本破碎的黑曜石变成了一枚完整的晶石,里面封存着古海神与海灵的和解影像:两团能量在创世海眼里相拥,化作一道黑白相间的光带,缠绕着地球的虚影。
当潜水艇上浮时,小满看到海沟上方的海面上,无数船只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共生印记。守诺人后裔、鲛人、守棺人、人类站在各自的甲板上,手中的信物同时亮起,在天空中织成一张横跨海陆的光网——这就是“共生之网”,能实时监测全球的能量平衡,任何一处出现失衡,所有种族都会第一时间感知并支援。
苏芮的通讯器里传来跨族联盟的欢呼:“全球海洋污染指数下降了30%,濒危物种数量开始回升!”她笑着看向小满和阿海,两人掌心的共生印记正与光网产生共鸣,像两颗跳动的心脏。
小满翻开《海洋秘史》的最新一页,上面自动浮现出奶奶的字迹:“所谓真相,不是找到唯一的答案,是承认所有声音都值得被听见。”她抬头望向海平线,朝阳正从海面升起,将光网染成温暖的金色。
阿海的鳍翼在晨光中轻轻扇动,带起的水珠落在小满的手背上,瞬间化作一颗微型的地球——陆地与海洋相拥,上面站着无数不同形态的生命,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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