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天罚 > 第三十六章 血洗飞熊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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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壁的夜风卷着沙砾,打在飞熊军大营的帐篷上,发出“噼啪”声响,像无数干枯的指骨在叩击帆布。篝火在沙丘间投下血色残影,火星窜起的瞬间,照亮帐前插着的狼牙旗——旗面的兽牙缝隙里卡着半片圣童衣襟,布纹上绣着的半朵双生莲,与苏悦护心镜碎片的缺口严丝合缝。

韩鹏贴着沙棘丛潜行,带刺的枝条刮过玄铁鳞甲,蹭下的血冰落在沙地上,瞬间被吸干,只留下暗红的痕。寒枪“弑神”裹着玄铁鞘斜背在肩,枪头的“弑神”二字渗出的黑血顺着鞘口滴落,在沙上灼出细小的坑,坑底浮现出飞熊营的布防图,与他从盗圣颜清处得来的密函完全重合。

袖中那枚青铜钥匙突然发烫,齿纹处的凸起竟与掌心的汗孔严丝合缝。这是颜清临终前塞给他的,说“能开飞熊营最深的秘密”——此刻钥匙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腕间“叁佰陆拾柒”血咒突突跳动,与飞熊军帐篷上的九幽冥火令纹路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轻响。

子时三刻,韩鹏推开帅帐后墙的密室暗门。门轴的“吱呀”声里混着细微的“滴答”声,是血珠落在金砖上的响动。密室四壁的九幽冥火令纹路在幽光中流转,如活蛇般爬向中央的石案,案上摊着姜飞与谋帝秦政的交易密函——信纸是用圣童的皮鞣制的,上面的字迹竟用韩斌的血写成,“血祭长生”四字的笔画里缠着半缕公孙婉的发丝,发梢还沾着她绣“逆”字时的赤金线。

韩鹏指尖触到密函的刹那,寒枪“弑神”突然震颤,枪头“弑神”二字渗出的黑血在石案上汇成小流,与密函上的血迹相融时,发出“滋滋”的声,像两滴同源的血在相认。他瞳孔骤缩,发现密函边缘的锯齿状裂痕,竟与寒枪断裂处的肌理严丝合缝,连最浅的一道划痕都分毫不差——那是他幼时练枪不慎磕在石阶上的印记。

“谁!”

飞熊将姜飞的鎏金镗破空而至,镗尖的寒光映出韩鹏的脸,也映出他身后的景象:密室中央悬浮着具寒铁鳞甲,甲片间的血冰尚未融化,胸口的护心镜位置,刻着“韩斌”二字,笔画里的血渍正顺着甲缝滴落,在地面凝成“寒枪照雪日,万道归一始”——与苏悦血书的笔迹完全相同。

韩鹏本能地旋身,寒枪在身前划出半弧,枪鞘带起的劲风掀起密函,露出背面的画:九幽冥火阵中,韩斌的寒枪与苏悦的血戟交叉,中间护着个襁褓,襁褓角的“逆”字绣得歪歪扭扭,是公孙婉的针脚。

“姜飞,”韩鹏握紧寒枪,指腹摩挲着枪身的血纹,“这铠甲...”

姜飞突然狂笑,笑声在密室里撞出回声,震得鎏金镗上的九幽冥火令纹路亮起红光。那纹路与韩鹏怀中谋帝玉佩碎片严丝合缝,连纹路里缠着的半缕发丝都同源——是苏悦的。“苏寒,你可知枪帅夫妇根本没死?”他甩出另份密函,韩鹏伸手接住时,信笺上的血迹突然亮起,与掌心苏悦的护心镜碎片严丝合缝,镜中映出苏悦的侧脸,嘴角还沾着九幽冥火的火星。

“三十年前,”姜飞的瞳孔泛着幽蓝,像淬了冰的古井,“楼兰女王要复活,需要九百九十九个圣童...”他的鎏金镗突然指向铠甲,“而枪帅夫妇,是七圣选定的‘引魂人’!”

话音未落,寒枪“弑神”突然发出龙吟,枪头的黑血喷薄而出,在半空凝成韩斌的虚影:他正将寒枪插入祭坛,指腹的温度透过枪杆传来,与韩鹏此刻握枪的触感完全相同。韩鹏只觉左眼一阵刺痛,识海中的记忆如决堤洪水:韩斌掌心的老茧蹭过他脸颊,苏悦跪在九幽冥火中,护心镜的碎片从衣襟滑落,而高踞龙椅的人皇掀起袍角,脚踝的螺旋血咒与秦政、与他的印记严丝合缝——那人皇的眼角有颗痣,与谋帝秦政的痣在同一位置,连痣上的汗毛都分毫不差。

“父亲...你竟助纣为虐?”

韩鹏踉跄后退,寒枪突然暴涨红光,将密函上的血迹尽数吸收。枪头的“弑神”二字突然扭曲,化作“天罚”,笔画间渗出的不再是黑血,而是金红的液体,落在石案上,蚀出“破局”二字。他本能地运转《九转玄功》,十二道冰龙从枪身飞出,龙鳞上凝着的不是冰,而是他的精血,每片鳞甲都映着圣童的脸:叁佰号萧宁的雪莲、叁佰陆拾壹号的麦饼、叁佰陆拾柒号的襁褓。

冰龙撞上姜飞的鎏金镗,镗身突然寸寸碎裂,碎片里飘出半块赤金襁褓,与韩鹏的同款,只是“逆”字被血浸透,化作“顺”。姜飞的瞳孔骤缩,韩鹏趁机掠向铠甲,却见甲胄内侧刻着苏悦的字迹:“寒枪照雪时,天地重开日”,笔画里的墨汁混着她的指血,血珠里浮着她与韩斌的合影,两人身后是楼兰的朝阳。

【寒枪血誓】

(残页被血浸透,暗红的血渍里混着甲片碎屑,墨迹边缘发涨,隐约能看见纤维里缠着半根赤金线——与公孙婉的绣线同源)

十一月初四,血月当空。

飞熊营的密室里藏着父亲的铠甲,甲缝里的血书与母亲血书笔迹重合,连针脚里的“护”字都分毫不差。寒枪在弑神时饮下我的心头血,枪身浮现的“天罚”二字,竟是用圣童指骨拼的...(血渍下露出密文:「铠甲是用枪帅肋骨所铸,寒枪是用女王脊椎所化,本是同根,需血亲方能共鸣」)

当寒枪照雪时,我将成为新的...(最后一行被血泡得模糊,仅余“破劫主”三字,字旁用血画的寒枪与铠甲交叠,枪尖指着楼兰方向,甲胄胸口的护心镜位置,画着小小的金瞳)

韩鹏正要取下铠甲,怀中《璇玑图》残页突然自燃,绢纸化作流萤没入寒枪。枪头的“天罚”二字发出幽幽蓝光,映出铠甲内侧的另段密文:“假死为破局,血祭是伪装”。他指尖刚触到铠甲,密室门突然炸开,十二名飞熊将的身影堵住出口,青铜面具泛着血光,甲胄上的“血祭长生”四字渗出黑血,与九幽冥火令战船的帆纹严丝合缝。

“苏寒帝师,”为首者的面具裂开细缝,露出半颗圣童的牙,“请你去见陛下。”

韩鹏握紧寒枪,枪身的蓝光突然暴涨,将十二人的影子钉在墙上。他深吸一口气,将《太玄经》内力注入枪尖,鸿蒙紫气如蛛网铺开,在沙地上划出六芒星阵——阵眼的血洞里,浮出韩斌的半块令牌,与姜飞镗碎后残留的碎片拼成完整的“护”字。

“天罚枪意,破!”

韩鹏暴喝着掷出寒枪,枪尖掠过之处,十二道血柱冲天而起,柱身缠着圣童的红绳,绳端的铜铃发出清亮的响声,与他腕间血咒共振。飞熊将们的身影在血光中逐渐虚化,面具脱落时,露出的竟是圣童的脸:叁佰陆拾壹号的麦饼还在嘴角,叁佰贰拾柒号的野菊还别在发间。

而此时,戈壁尽头传来黄河的怒吼,九幽冥火令战船的帆影在月色中显形,帆上的血纹正顺着风爬向楼兰遗迹——那里,韩斌的寒枪与苏悦的血戟已在祭坛上交叉,中间的襁褓正发出淡淡的金光,像颗等待破壳的卵。

【寒枪血誓】

(残页被战火灼烧,焦黑边缘裹着沙砾,墨迹里混着甲片碎屑,未燃尽的部分还留着枪尖穿刺的孔洞)

十一月初四,子时。

寒枪吸收十二道血祭,枪头“天罚”与父亲铠甲共振,甲胄内侧的密文说“血祭是局,假死是棋”。七圣的命魂灯在我识海亮了九盏,姜飞说的“复活”,怕是女王设的破局计...(灼烧处露出用甲屑写的字:「韩斌插枪入阵,是为在阵眼藏『逆血咒』,苏悦捧玉玺,是为换圣童生路」)

当寒枪照雪时,我将成为新的...(最后一行被枪尖戳穿,孔洞边缘的血字隐约是“楼兰守灯人”,字旁用血画的六芒星里,铠甲与寒枪组成双生莲,莲心是他与韩斌、苏悦的血印重叠)

韩鹏望向楼兰方向,寒枪“天罚”突然发出龙吟,枪尖凝聚的冰棱映出他右眼的金色瞳孔——与潭底石像的眼眸完全重合,连虹膜上的细小伤痕都分毫不差(那是公孙婉用簪子为他挑刺时留下的)。他深吸一口气,将寒枪裹进玄铁鞘,怀中《璇玑图》的最后一缕残光没入枪身,留下淡淡的麦饼香。

“该来的总会来。”韩鹏喃喃自语,戈壁的风卷着他的衣角,地上的血迹蜿蜒如带,在沙砾中长出细小的绿芽,“楼兰,我来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那具寒铁鳞甲立在密室中央,甲缝里渗出的血珠落在沙上,凝成“等你”二字,与三千里外楼兰祭坛上的血书,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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