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最强左千户灭魔传 > 第39章哑女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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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哑女之心

醉仙楼的晨雾还未散尽,青璃已背着竹篓站在青铜树前。树底的焦土被翻松,露出半截青灰色的树根——这是昨夜左千户(魂体)用最后的力量催生的新根,正渗出淡金色的汁液,像在流泪。

阿璃。时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今日穿了件素青裙,发间别着片青铜花瓣,眼尾的泪痣泛着淡紫,林疏月的线索,在永冻城的老茶铺。

青璃转身,看见少女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纸条,边缘被黑沙啃出缺口。纸条上是母亲的字迹:疏月,永冻城西三里,茶铺听雪,找盲眼老妪。

时噬者昨天追去了永冻城。时霙将纸条塞进青璃手里,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刚要出发,青铜树突然发出轻颤。最顶端的新芽啪地绽开,露出里面蜷缩的银发老妇——正是林疏桐(云昭的妹妹,哑女林疏月的原型?)。她的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指尖颤抖着指向青璃的竹篓。

阿婆?青璃蹲下身,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老妇的手像片枯叶,却烫得惊人。

她...在说谢谢。时霙突然开口。她的指尖浮起幽蓝的光,是时噬者的记忆侵蚀,林疏月...不,是林疏桐,被时噬者困在永远十七岁的循环里。她想告诉你,听雪茶铺的盲眼老妪,是当年带她逃走的奶娘。

青璃的竹篓突然发出响动。她打开一看,是昨夜从树心带回的时泪心——那粒星光的沙粒,此刻正随着林疏桐的动作闪烁,像在回应。

?

永冻城的雪比醉仙楼冷十倍。青璃裹紧斗篷,跟着时霙穿过结霜的青石板路。街两边的店铺都挂着褪色的酒旗,其中最破的那面写着听雪茶铺,门楣上的铜铃结着冰碴,风吹过时发出细碎的呜咽。

茶铺里飘着陈茶的香气。柜台后坐着个盲眼老妪,白发梳得整整齐齐,膝头盖着条靛青围裙——和林疏桐(母亲)当年的模样重叠。

两位客官,喝什么?老妪的声音像老榆木,新到的桂花酿,温着呢。

青璃的脚步顿住。她摸出时泪心,沙粒突然剧烈震动,指向老妪膝头的围裙。她蹲下身,轻轻掀开围裙角——里面缝着块褪色的木牌,刻着疏月二字。

阿姐...老妪的手突然抓住青璃的手腕。她的手指冰凉,却带着熟悉的温度,阿姐,我好疼。

青璃的眼眶酸得厉害。她想起母亲笔记里的话:疏月(林疏月)的最后一言,藏在青铜树的年轮里。可此刻,老妪的嘴型分明在说:阿姐,我想回家。

时霙突然拽住她的衣袖,指向茶铺角落。那里坐着个戴斗笠的男人,斗笠边缘垂着黑沙,正用刀尖挑着茶盏。他的刀身刻着初代二字,和左千户的镇渊刀如出一辙。

惘!时霙的声音发颤。

惘的刀尖突然抵住老妪咽喉:交出时泪心,否则我杀了她。

青璃护在老妪身前,手按在竹篓上。时泪心在篓底发烫,像在传递力量。她想起昨夜在青铜树心,云昭说过的话:无音之声,是哑女心中的呐喊。

她不是哑女。青璃突然开口,她的声音,在这里。她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在我心里。

惘的刀刃微微颤抖。黑沙从他斗笠下渗出,缠住老妪的脖子。老妪的瞳孔突然清明——她不是盲人!她望着青璃,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阿姐,是你吗?

是我,阿姐。青璃握住她的手,我是阿璃,你姐姐的女儿。

老妪(林疏月)突然笑了,眼泪滴在时泪心上,激起一片星光。她的手指抚过青璃的脸,像在触摸珍宝:阿姐总说,等战争结束,要带我回醉仙楼,喝她酿的醉仙醉。可她...她把我推进了时渊

不,是你救了她。时霙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的指尖浮起记忆画面:年轻的林疏月(哑女)举着块青铜残片,挡在云昭身前,姐,用我的命换你的命。

林疏月(哑女)的嘴型分明在说:我不后悔。

惘的刀刃突然断裂。黑沙从他体内疯狂涌出,像在逃离什么。他的斗笠被掀开,露出底下青灰色的脸——和初代的残魂有七分相似。

时渊要崩了。他的声音变得空洞,初代的牢笼撑不住了...所有被封印的时间,都要涌出来...

青璃感觉脚下的地面在裂开。时泪心突然发出刺目的光,将林疏月(哑女)的身影包裹其中。老妪(记忆中的林疏月)的声音从光中传来:阿璃,无音之声,是我最后说的那句阿姐,我疼。

光团扩散的瞬间,青璃听见了——那是比任何声音都清晰的呐喊,是哑女用一生憋在心底的疼,是云昭用魂换她活的愿,是左千户用刀护她长的情。

我听见了。青璃将时泪心按在胸口,无音之声,是爱啊。

惘的身体彻底崩解。黑沙中飘出片青铜残片,和青璃怀里的初字残片拼合,露出下面一行小字:疏月活,时渊封。

茶铺外传来马蹄声。左千户(实体?)站在雪地里,发梢沾着霜,左胸的纹路淡得几乎看不见。他望着青璃,笑了:阿璃,你做到了。

林疏月(哑女)的身影融入时泪心。老妪(记忆中的林疏月)摸出块木芙蓉,别在青璃发间:阿姐说,这是醉仙楼最珍贵的花。

时霙走到青璃身边,指着天际。真月与时渊的黑月正在交融,露出轮淡金色的朝阳。青铜树的新芽在雪地里抽枝,每片叶子都闪着星光,像极了云昭画像里,她发间那支永不凋零的木芙蓉。

接下来,左千户的声音带着暖意,我们去永冻城底,取时逆之沙。

青璃握紧竹篓,里面装着时泪心、青铜残片,还有林疏月的木芙蓉。她的影子与时霙的影子重叠,像两株并肩的树。

雪停了。醉仙楼的方向传来酒旗展开的声响,混着若有若无的桂花香——那是母亲酿的醉仙醉,穿越三百年的时光,终于飘到了永冻城。

而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青铜树的根系穿透地底,缠上某个沉睡的身影。那身影心口的断刀突然发出微光,刀身上刻着的初代二字,正缓缓渗出一滴琥珀色的泪,坠入地脉,与时逆之沙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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