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彦直,我想操你妈!”
金兀术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话音刚落便觉失言,却见韩彦直已是双目赤红,鼻子差点气歪。“金贼无礼!看枪!”怒喝声里,长枪带着破空的锐响横扫向金兀术腰间,枪杆上凝聚的力道仿佛要将空气撕裂。
金兀术举斧硬接,“当啷啷!”一声刺耳的金鸣几乎要震破人耳,枪斧相击处火星四溅。他虽勉强挡住这一击,身子却被巨大的冲力带着横退三步,手臂更是阵阵发麻,握着斧柄的指节都泛了白。饶是他素来刚猛,此刻也不由得皱紧眉头,五官几乎拧成一团——这韩家小子的力气,竟比传闻中还要骇人!
“来得好!”金兀术大喝一声,回斧反砍,斧刃带着呼啸直取韩彦直面门。韩彦直心中暗惊:好快!这金兀术比先前那员金将高出何止一个档次!他收敛心神,不敢怠慢,侧身闪避的同时,长枪顺势斜劈,枪尖擦着金兀术肩头掠过,带起一阵寒风。
这次金兀术没敢硬接,旋身疾退避开锋芒。二人就此战在一处,枪影如梨花绽放,斧光似金蛇狂舞,近身盘旋厮杀,转眼便战了三十余回合。韩彦直越打越勇,枪势愈发凌厉,眼底燃着复仇的火焰;金兀术却渐渐力不从心,手臂酸麻感蔓延至全身,到后来整条胳膊几乎失去知觉,握着斧柄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心中暗叹:罢了,这韩彦直竟是如此顶级猛将,比他哥哥韩尚德强出太多,自己绝无胜算!韩世忠夫妇怎会养出这样的儿子?早知如此,当初该让别人出战才是!念头一转,退意已生,他虚晃一斧,突然破口大骂:“韩彦直,我操你妈!”
这声骂来得突兀,一半是想激怒韩彦直引他来追,好设下陷阱;另一半却是心里话——梁红玉三十许人,风韵犹存,谁见了不心动?他转身就向本阵跑,脚步看似慌乱,实则耳听八方,盘算着若韩彦直追来,便用那记练了多年的回身绝命斧偷袭。
韩彦直本就怒火中烧,听闻这般辱母之言,更是目眦欲裂,哪肯罢休?“金贼休走!”他怒吼着拔腿便追,胸中怒火几乎要将理智烧尽。
金兀术虽未回头,却将身后动静听得一清二楚。脚步声越来越近,连韩彦直急促的喘息都清晰可闻,他心中冷笑:来了!猛地将全身力气凝聚于手臂,倒转斧头,从腋下狠狠向后劈出——这一斧又快又隐蔽,他甚至没回头看一眼,全凭听声辨位。
此时韩彦直距他已不足两米,正是近身搏杀的凶险距离。他万没料到金兀术会用如此阴险招数,根本来不及防备,只觉脖颈一凉,剧痛瞬间席卷全身。鲜血从脖腔中喷射而出,溅了金兀术满头满脸,头颅应声落地,骨碌碌从船上滚入江中。
金兀术哈哈大笑,抬脚将无头尸身踢进江里,接过手下递来的毛巾擦去脸上血迹,又灌了几口凉水,体力稍复便拎斧立于船头,狂喝道:“还有谁?!”
变故发生得太快,从金兀术败逃到反杀,不过短短三分钟。岸边观战的韩世忠见金兀术转身便觉不妙,刚要大喊“彦直回来”,已见儿子身首异处,只觉天旋地转,胸口像是被巨石砸中,喉头一阵发甜——不到半日,两个儿子先后殒命,白发人送黑发人,这锥心之痛几乎将他击垮,若非亲兵及时扶住,早已栽倒在地。
山顶上,梁红玉正擂鼓助威,忽见江面上儿子头颅落水,身子猛地一僵,手中鼓槌“哐当”落地。她眼前一黑,直挺挺栽倒,当场昏死过去。身边女兵惊呼着扑上前,又是捶胸又是掐人中,好不容易将她救醒,梁红玉睁开眼便泪如雨下,哭声撕心裂肺。但她只哭了片刻,猛地推开女兵,捡起鼓槌重新站到鼓前,眼中血丝密布,每一声鼓响都带着泣血的悲愤:“儿啊……娘为你报仇!”鼓声愈发急促,仿佛要将满腔血泪都倾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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