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看着自家这如幽灵般的儿子,真是一阵无语板着脸道:“坐。”
红官强打精神坐在一旁,等待着父亲的教诲。
班主呷了口茶道:“这一次你私自下墓,因着要登台就没有罚你,可这规矩不可破,你自行领罚。”
红官起身规矩行礼:“是。”
班主接着说:“还有,白家的戏,你就别登台了。”
红官艰难的应道:“是。”不去···也行吧,他怕他会忍不住去看她,继而给她惹祸。
班主瞟了他一眼说:“如今时间宽泛,抽空你也去寻摸些好物件,留作以后的聘礼。”
吸了口气,红官压了压情绪回道:“爹,这事不急。”聘礼?怕是用不到了,他已无心娶妻。
班主看着儿子这副丢了魂的没出息样,慢悠悠的又呷了一口茶,才在儿子快要碎掉的时候,缓慢的开口:“到了白府出殡那日,你去送葬时稳妥些,别让白家找出错处。”
红官麻木的应着:“是。”突然觉得哪里不对,猛地一抬头忙问“爹,你这啥子意思?”心中有个妄念不敢确认。
班主叹了口气道:“你爹我为了你,无耻的xiang乘人之危了一场,”看着儿子低垂的眉眼,这是自己的亲儿子啊,当爹的怎能不为他谋算“白家是个香饽饽,长子已有未婚妻,那未婚妻的家世且不俗。白老爷宠女儿人尽皆知,又没婚约可不就被盯上了。”
听到这而红官紧抓双拳,是气愤也是无力。
班主:“你爹我就乘人之危前去求娶,”听到这红官满眼希冀的看着他爹。“白老爷同意了。”听到想要的答案,红官的那半个灵魂终于回归了,人顿时变得鲜活了起来,双目此时的华彩盖住了原先的暗淡。
班主严肃的的唤了一声:“红官。”
闻言红官立马按下了躁动的心,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爹,等待后话:“儿子在。”
班主:“能成除了白家一时半会找不到人家,还有咱们手里的人马外,我还答应白老爷,你以后不得让他女儿受委屈,房里不得有旁人。”
红官松了口气道:“儿子自己的堂客肯定是要宠着、敬着、疼着,再说了我屋里可没人,风月场一次没去,你和我岳父说了吗?”
班主一梗,没好气道:“···你猜白老爷知道你叫他岳父,会怎样?”
红官笑嘻嘻,不以为然的说:“我又不会当面叫,你儿子不傻,你到底和我岳父讲了没有啊?”
班主:“讲啦!再说白老爷也是查了你的。”
红官突然双眼泛红对着父亲说:“爹,谢谢你。”
班主也被眼前的小子整的心烦酸涩,终于强行挽尊:“臭小子,滚!”
红官:“是,儿子这就滚。”说完欢快地往外走。
班主:“回来!”
红官:“爹?”
班主:“大板牙收一收,白家有丧。”
红官:“儿子晓得。”一会后一个脑袋探了进来“爹,我以后不会私自下墓了,我要好好。”
知道人不见了班主没好气道:“混小子,老子的话怎么说都不听,有了媳妇儿忘了爹。”
红官出了门就往自己院子赶,兴奋的他怎么也睡不着,于是练了一夜的功,班主知道后老怀欣慰,果然成家就稳重了知道用功了。
白府
白父将女儿的婚事告知父母和妻子,前些天忙着丧事没来得及说,可过几日准女婿回来送殡上山的。
长久的沉默后,白母没忍住,当着公婆的面也没能忍住,怒道:“女儿的婚事,怎么就你一个人说了算了,你不声不响就定下了,还是个···”多年的教养让她再气愤,也说不出恶语,可在场的人都懂,一个世家表小姐,白家的声望也不低,千金小姐下嫁一个戏子,这好说不好听啊。
白老夫人也站儿媳一方,皱着眉问儿子:“你怎么就找了这么一户人家?”
白父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也是没办法,白家是个香饽饽他们不好硬来,就打起了佑佑的主意,好人家也有几家,可那些人都护不住她。”
白老夫人看了眼儿媳不善的脸,给儿子使了个眼色,接着问:“那他们一个戏班子就能护住了?”
白父也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家夫人,忙解释道:“班主可不是普通唱戏的,湘江面上几个大码头都是他的,他手里可有不少打手,他是有盘口也有人,一般不会得罪他们。”
白母听到这,终是开口:“他一个跑江湖的混子,真有那本事?”
白父:“小鬼难缠嘛,谁也不想惹他们,他们这些人手段多,不讲体面规矩。”
白母有些松动:“那,那家的儿子,是个怎么个人?”
白父:“规规矩矩学戏,是个安分的孩子,他们答应了屋里没有碍眼的。”
白母拿着帕子抹了抹泪花道:“我可怜的女儿,千娇百宠的长大,如今可是要受苦了。”
白老爷子:“多备些嫁妆,多走动,常敲打。”
白父安慰道:“要是女儿过的不好,就接回家里住。”
白母叹了口气也只能作罢,只是回去后又是一顿哭泣。
知道真相的素问,看着哭泣的白母,真想说这男人她自己是看上了的,可以不启动克夫计划了,但不能说,怕他娘受不了晕过去。
出殡那一日,红官一身孝服出现在白家曾孙的队伍里,白家人口单薄所以一目了然,他往素问身边一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明就里的人想着怎么好好一个前进嫁给这样的人家,内行的人可是知道他们的底细的,看来白家是真的爱女的。
直到看到一大群身穿白衣底盘稳健的汉子们加入到送殡的队伍,所有的人才发觉这白家的准姑爷不简单。
——————————————————
是夜,红官带着盘口的几个心腹踏着月色归了家。房内,他咬着牙一鼓作气撕下粘在身上的衣物,随着衣物的除去身上的伤口也再次开裂,忍着痛缓慢地给自己上药。受伤无所谓,可是今天失败了,短时间没法动手了,可惜了。
第二日,红官还在休息,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打开门看着是自己留下的眼线。
红官:“怎么了。”
眼线:“少班主,那人死了,死在花楼。”
红官:“···昨夜遇刺杀,他还去花楼?”就这么个东西还想觊觎他的素素。
眼线摇了摇头道:“不过,他带去的人也都死了,没人知道他昨晚遇到刺杀。”
红官沉吟片刻道:“对我们有利,但也不能大意。”
眼线:“是,少班主。”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会是谁呢?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