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口喘着气，后背死死贴在冰冷的砖墙上，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淌，钻进衣领里。夜风吹来，凉飕飕的，可我的心脏却跳得跟敲鼓似的，咚咚直响。
“咱们成了。”陈默挨着我站着，声音里透着兴奋，还有种不敢相信的劲儿。
云汐站在我们跟前，银灰色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她没吭声，就盯着我手里的U盘，眼神复杂得很。我懂她在琢磨啥——这玩意儿里头藏着多少秘密啊？林教授到底是不是我们想得那样？楚铭又在搞啥鬼？
我低下头，看着掌心的U盘，心里那叫一个翻涌。第十四章末尾的事儿还清楚得很：我们在工厂最里头找到了核心控制室，破解了加密数据库，拿到了“山海经残卷计划”的资料，还有林教授的手写笔记。可刚打算撤，楚铭的人就来了。
他们来得忒快，就跟早等着我们动手似的。
“走吧。”我说，“先找个安全的地儿。”
我们顺着小路往城郊外绕，躲开主干道。一路上谁都没说话，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
走到半山腰，空气突然一滞。
我猛地停住脚。
“怎么了？”云汐回头问。
我没回答，闭上眼，白泽之力慢慢扩散开来。空气中有股异样的波动，好像……有人在靠近。
不对，不是一个人。
是三个。
而且他们的气息很特别。
朱厌、蛊雕、狰。
幽冥四大护法来了仨。
“他们追上来了。”我压低声音说。
话刚落，前方树林里传来沙沙声。
朱厌先冒了出来，个头不高，肩膀却宽得很，浑身肌肉紧绷。他抬起右手，地面“轰”地裂开一道大口子，碎石飞起来，在空中聚成几块大石头。
“跑！”我大喊一声。
我们立马散开，几乎同一时间，那几块石头砸向刚才站的地方，地面炸出一个大坑。
紧接着，耳边传来刺耳的笑声。
蛊雕从树影里慢慢走出来，脸色惨白，嘴角咧到耳根，眼睛泛着诡异的青光。他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我的视线顿时扭曲起来。
是幻觉。
我咬紧牙关，想集中精神，可眼前的景象开始分裂，好多画面重叠在一起：云汐正朝我走来，陈默倒在地上流血，还有我自己，跪在地上，双手满是血。
“别看他眼睛！”我吼道。
可惜晚了，陈默晃了一下，脸上全是惊恐。
“该死！”我一把抓住他肩膀，“清醒点！”
“沈渊！”云汐突然冲我喊。
我猛地回头，瞧见狰已经出现在身后不到五米的地方。他双臂变成两柄寒光闪闪的利刃，速度快得惊人，差点就擦着我脸过去了。
我勉强侧过身躲开，衣服还是被割开一道口子。
“他们配合太默契了。”我心里寻思，“朱厌制造地形障碍，蛊雕用幻觉扰人心神，狰负责近身攻击。三个人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
我得打破这节奏。
我深吸一口气，九尾狐之力在身体里涌动，我试着调动它，去影响敌人的意识。
以前的经验告诉我，九尾狐的能力不光能制造幻象，还能钻进对方的精神世界，诱导情绪、操纵感官。
这次，我想试试别的。
我闭上眼睛，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三人身上，感受他们的意识波动。
朱厌心跳很快，透着一股焦躁；蛊雕情绪阴恻恻的，好像沉浸在一种病态的愉悦里；狰冷静得吓人，跟个杀戮机器似的。
我开始调整自己的精神频率，让九尾狐之力换个方式渗透进去。
先对朱厌下手。
我让他看到自己被组织抛弃的场景：他待在一间空荡荡的实验室里，四周全是监控摄像头，门锁得死死的，没人理他的求救。他的表情从愤怒变成惊慌，动作也慢了下来。
接着是蛊雕。
我放大他心里的怀疑，让他看到其他护法在密谋背叛他。他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变得警惕又多疑。
最后是狰。
我造了个假象——他的家人，被关在一个铁笼里，马上就要被烧死。他愣了一下，手里的刀锋微微颤抖。
就在这短短几秒，局势变了。
朱厌怒吼一声，朝蛊雕扑过去：“你出卖了我！”
蛊雕冷笑：“是你自己疯了！”
狰没攻击任何人，停下脚步，眼神飘忽不定。
我趁机拽住陈默和云汐：“现在！”
我们赶紧绕过混乱的战场，往山上跑。
背后传来打斗声，朱厌和蛊雕真打起来了。
狰没追我们，站在原地，好像还在跟那个虚假的幻觉较劲。
我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我不是在躲战斗。
我在引导战斗。
九尾狐的幻惑之术，可不只是迷惑敌人那么简单。
它能改变现实。
只要掌握好了，能让敌人自己把自己搞垮。
我意识到，以前我对这能力的理解太肤浅了。
“沈渊，你咋样？”云汐问我。
我点点头，胸口还起伏不停。
“刚才……你咋做到的？”陈默喘着气问。
“我……”我顿了顿，“我让他们看到了最怕的东西。”
“厉害。”他苦笑着说，“下次可别对我用。”
我们继续往上跑，直到彻底甩开那些人，才在一个废弃的瞭望塔里停下来歇口气。
我靠着墙，慢慢回想刚才的战斗过程。
九尾狐的能力，远不止如此。
它本质上是一种精神操控，能读取、影响、重塑对手的感知。
要是我能进一步掌握它……
也许，我不用再被动应付敌人。
我能主动出击。
“你在想啥呢？”云汐坐在我旁边，轻声问。
“我在想，”我缓缓说道，“下次再碰到他们，我能不能做得更好。”
她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那你得练。”
“嗯。”我点点头。
陈默在一旁打了个哈欠：“你们聊，我去看看外面啥情况。”
他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脑海里浮现出刚才战斗的一幕幕。
朱厌的愤怒、蛊雕的猜忌、狰的迟疑。
他们之间的信任，已经被我撕开一道口子。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沈渊。”云汐忽然开口，“你发现没，刚才你释放九尾狐之力的时候，周围好像有股奇怪的能量在共鸣？”
我一怔。
是啊。
施放幻术的时候，我确实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力量在帮我，就好像……有个更深层的存在。
我没回答，只是抬头望向窗外。
天色渐渐暗下来，远处的山林在暮色中显得幽深无比。
我不知道那股力量从哪儿来。
但我隐隐有种预感——
它不属于我，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它在等着。
等我真正掌握九尾狐之力的那一刻。
“下次见面，”我小声嘀咕，“我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联手。”
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
“我们得走了。”
“去哪儿？”云汐问。
我望着远方，眼神坚定。
“去找玄霄子。”
她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我们推开门，走进夜色。
风呼呼地吹着，树叶沙沙作响。
而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方向。
不是被动接受命运。
而是，亲手改写它。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