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脸上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师娘,弟子从昨天到现在,水米未进啊!还经历了……咳,还经历了连番‘大战’!体力消耗太大了!这点鸡蛋,也就是勉强补充点力气……”
他刻意加重了“大战”和“消耗”的语气,眼神还带着一丝促狭。
宁中则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暗示?昨夜那场荒唐的“战斗”瞬间涌入脑海!她的脸颊“唰地一下再次变得通红。
如同熟透的蜜桃,羞恼地瞪了令狐冲一眼,但看着他那副确实饿得够呛、又带着点可怜兮兮的模样。
再联想到他为自己挡刀、守候的种种,心中的气恼瞬间化作了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行了行了!”她没好气地嗔道,声音却软了下来,“这次……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许再这样了!偷吃也就罢了,还糟蹋这么多鸡蛋!厨房管事知道了非跟你急不可!”
虽然是在训斥,但那语气,倒像是母亲在纵容调皮贪吃的儿子。
“是是是!弟子谨遵师娘教诲!绝不再犯!”
令狐冲立刻眉开眼笑,点头如捣蒜。
他拿起锅铲,动作麻利地将碗里烧焦发黑的部分剔除掉,留下上面还算能入口的、黄澄澄的炒蛋块虽然米粒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献宝似的端到宁中则面前:“师娘,您看,这上面还能吃!您……要不要来点儿?垫垫肚子?”
宁中则看着碗里那堆油汪汪、卖相实在不敢恭维的“炒蛋”,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了,为师没什么胃口。”
话虽如此,她的肚子却很不争气地、在令狐冲开始狼吞虎咽时,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咕噜声。好在令狐冲吃得正香,似乎没听见。
令狐冲捧着大海碗,也不用筷子,直接上手抓起一大块炒蛋就往嘴里塞,吃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腮帮子鼓鼓囊囊,发出满足的咀嚼声。那
架势,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
宁中则看着他这副饿死鬼投胎般的吃相,又闻到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蛋香,心中那点好奇又被勾了起来。
她忍不住问道:“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饿成这样……真有那么好吃?”
“唔……好次吃!”
令狐冲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猛点头,好不容易咽下去一大口,才喘着气,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宁中则,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师娘,您不觉得……这味道,有点熟悉吗?”
“熟悉?”宁中则微微一愣,随即俏脸再次染上红晕。她当然知道令狐冲指的是什么!昨夜温泉边,意乱情迷之时,似乎……似乎也尝到过类似的味道?
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加速,眼神慌乱地躲闪着令狐冲的目光,强作镇定地反驳道:“胡……胡说!蛋炒饭不就是那个味儿!有什么熟不熟悉的!”只是那语气,明显底气不足。
令狐冲看着她这副欲盖弥彰的可爱模样,心中大乐,正想继续逗逗她。
“你还敢胡说八道!”宁中则见他嘴角又勾起那熟悉的坏笑,柳眉一竖,作势就要再次施展“九阴白骨爪”。
就在她玉手刚抬起,话未出口的瞬间!
令狐冲眼疾手快,闪电般地从碗里夹起一块还带着温热、油亮亮的炒蛋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塞进了宁中则微微张开的樱唇之中!
“唔!”
宁中则猝不及防,惊呼被堵在了喉咙里!一股浓郁的蛋香混合着油脂的焦香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她下意识地想吐出来,斥责这孽徒的大胆无礼!
然而……
那炒蛋入口即化,咸淡适中,带着锅气的焦香和鸡蛋本身的鲜美,竟出乎意料地……好吃!尤其是对她这个几乎一天没怎么正经吃东西的人来说,这简单的味道简直如同珍馐美味!腹中的饥饿感被这香味彻底唤醒,如同打开了闸门!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无意识的咀嚼和吞咽动作。
“嗯……”一声极其细微、带着满足的鼻音从她喉间溢出。她几乎是本能地,又张开了小嘴,眼神不自觉地瞟向令狐冲手中的碗。
令狐冲看着她这副口嫌体正直的模样,心中笑开了花,脸上却故作正经,连忙又殷勤地夹起一块更大的炒蛋,递到她唇边。
宁中则脸上飞起两朵红云,有些不好意思,但美食当前,腹中馋虫作祟,加上刚才那一口确实勾起了食欲,她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带着一丝矜持地微微低头,就着令狐冲的筷子,再次将炒蛋含入口中。
这一次,她吃得更加仔细,细细品味着那简单的美味,眉眼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满足。
一块,两块,三块……
令狐冲化身最殷勤的“投喂官”,宁中则则成了被投喂的对象。
两人一个喂,一个吃,配合得竟有种诡异的默契。昏暗的厨房里,只剩下细微的咀嚼声和灶膛里柴火偶尔的噼啪轻响,气氛不知不觉变得有些……温馨和暧昧。
吃到一半,宁中则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令狐冲手中的筷子——那正是刚才喂她吃东西的筷子!上面还残留着她唇齿间的气息!
轰!
一股巨大的羞意瞬间冲上头顶!她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和这孽徒共用一双筷子!这……这简直比间接……还要亲密!
“你……你这混账!”
宁中则又羞又气,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指着令狐冲手中的筷子,声音都带着颤音,“你……你怎么能用……用你吃过的筷子喂……喂……”
“啊?师娘息怒!”
令狐冲也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歉,“是弟子疏忽!弟子这就去换一双干净的!”说着就要放下碗去找筷子。
“不……不用了!”
宁中则几乎是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脸上更是火烧火燎。为什么不用?是怕麻烦?还是……内心深处并不排斥这种……间接的亲密?
她不敢深想,只觉得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只能慌乱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都……都吃了一半了……换什么换……快点……吃完算了……”那语气,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羞窘的妥协。
令狐冲看着她那红透的耳根和强装镇定的侧脸,心中了然,一股暖流夹杂着甜蜜悄然流淌。
他不再多言,只是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重新夹起炒蛋,继续喂给宁中则。
宁中则这次不再抬头,只是默默地、小口小口地吃着送到唇边的食物,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如同受惊的蝶翼,微微颤动。
副温顺又带着无限羞意的模样,看得令狐冲心旌摇曳。
就这样,两人默不作声,却心意相通般,共用着一双筷子,将那一大海碗“蛋炒饭”主要是炒蛋分食得干干净净。
当最后一块炒蛋消失在宁中则的樱唇中,她轻轻吁了一口气,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盈着胃袋,连带着心情都似乎轻松了不少。
她抬起头,正好看到令狐冲拿起那双两人共用的筷子,毫不在意地夹起碗底最后一点碎屑,塞进自己嘴里,狼吞虎咽地咀嚼着。
看着他毫不嫌弃地使用着自己用过的筷子,宁中则的心尖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合着强烈的羞意再次涌上心头。
但这一次,羞意之外,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带着点甜丝丝的温柔。
她绝美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极其动人、带着母性光辉和一丝羞涩的温柔笑意,在灶火的映照下,美得惊心动魄。
就在这温馨旖旎的氛围达到顶点,两人目光相接,空气中仿佛有看不见的电流在滋滋作响之时——
“娘亲?娘亲你在哪呀?”
岳灵珊清脆而带着一丝焦急的呼唤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由远及近,清晰地传入了厨房!
“娘亲?厨房灯亮着?您在里面吗?”脚步声伴随着呼唤,正快速朝着厨房门口逼近!
厨房内的两人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
令狐冲和宁中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温馨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惊恐和慌乱!
两人几乎是同时猛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如同受惊的兔子,目光惊恐地扫视着这间不算大的厨房!
灶台后?不行!挡不住!
水缸里?太明显!
米缸?太小!
房梁?来不及了!
目光所及,竟没有一个可以完美藏身的地方!而门外,岳灵珊的脚步声已经清晰可闻,眼看就要走到门口了!
“怎么办?!”两人心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心脏!要是被岳灵珊撞见他们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还共用一双筷子吃完了一碗饭……这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令狐冲和宁中则只能死死地盯着那扇随时可能被推开的木门,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腔而出!
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他们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以及门外岳灵珊越来越近的脚步……
吱呀——
厨房的木门被推开一道缝隙,岳灵珊那颗小脑袋探了进来,乌溜溜的大眼睛警惕而疑惑地扫视着空荡荡的厨房。
“咦?没人?”她小声嘀咕着,推门走了进来,“灯还亮着?难道又是那些讨厌的大老鼠?”
她皱了皱秀气的小鼻子,目光在灶台、案板、角落处逡巡,寻找着“鼠辈”的踪迹。
而此时,厨房最阴暗的角落,那个半人高的巨大米缸里。
令狐冲和宁中则如同两只受惊的鹌鹑,紧紧地挤在狭小的空间内!米缸里还有小半缸陈米,散发出淡淡的谷物气息。
两人几乎是面对面地蹲伏着,身体不可避免地紧贴在一起!宁中则丰腴成熟的娇躯被令狐冲年轻健硕的身体挤压着,胸前的柔软隔着薄薄的宫装清晰地传递着惊人的弹性和热度。
狭窄的空间让他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温热的鼻息不可避免地交织在一起,拂过彼此的脸颊和脖颈,带来一阵阵令人心悸的麻痒和燥热。
宁中则只觉得脸颊烫得惊人,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令狐冲胸膛下同样急促的心跳!
从未与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过昨夜混乱不算清醒,还是在如此窘迫的环境下,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让她浑身僵硬,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刚才为什么要鬼迷心窍躲进来?大大方方走出去,说是来找点宵夜吃不就好了吗?何至于陷入如此尴尬羞人的境地!
都怪这个孽徒!
羞恼之下,宁中则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到了令狐冲身上。
她恶狠狠地瞪了近在咫尺的令狐冲一眼虽然黑暗中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玉手精准地找到他腰侧那处刚刚被她拧过、还隐隐作痛的软肉,再次用尽全力,狠狠一拧!
“嘶——!”令狐冲猝不及防,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极力压制,但在这死寂的环境中,这细微的抽气声依旧清晰可闻!
“嗯?”正在厨房中央四处张望的岳灵珊猛地停下了脚步,狐疑地侧耳倾听。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是从……那个角落的米缸方向传来的?
她的目光瞬间锁定在角落那个半人高的巨大米缸上,带着一丝好奇和警惕,小心翼翼地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米缸靠近!
米缸内,两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如同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彻底停滞了!巨大的恐惧让宁中则忘记了羞窘,令狐冲也绷紧了全身肌肉。
透过米缸盖子微小的缝隙,他们能清晰地看到岳灵珊那双小巧的绣花鞋正一步步逼近!距离米缸,只剩下最后三步、两步……
就在岳灵珊的脚尖几乎要碰到米缸壁,小手也伸向米缸盖子的千钧一发之际!
“吱——!”
一道灰黑色的影子猛地从米缸旁边的柴火堆里窜了出来!速度快如闪电,擦着岳灵珊的裙角掠过,直扑向门口!
“啊——!!!老鼠!好大的老鼠!”岳灵珊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向后弹跳了一大步,小脸瞬间煞白!
那“大老鼠”似乎也被她的尖叫吓到,慌不择路地在厨房里乱窜了几下,最终“嗖”地一声钻出了门缝,消失在夜色中。
岳灵珊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大口喘着气。看着那老鼠消失的方向,她心有余悸地嘟囔着:“吓死我了……果然是讨厌的大老鼠!灯都不关,浪费灯油!”她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也顾不上再查看米缸了,走到灶台边,踮起脚尖,“噗”地一声吹熄了那盏摇曳的油灯。
厨房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哼!臭老鼠!”岳灵珊又朝着门口的方向骂了一句,这才心有余悸地转身,快步离开了厨房,脚步声渐渐远去。
黑暗,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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