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官宣恋情，QQ底下的赞有上百个，祝贺久久的评论李斯就翻了几页。
“他官宣了。”
“他们都知道，还让我再接再励继续追班长。”
“为什么？”
这个不是很矛盾吗？
李斯觉得宋妩岁可怜，“想看你出丑，哪有为什么？”
“我想不通。”
“想不通那是因为你还很幼稚。”
“是我做了什么很恶劣的事，让他们这么讨厌我。”
“你什么都没做。”
“因为你傻，别人说什么你都信。聪明点的早就和他们闹翻了，就你一天见谁都好人。”
宋妩岁回到座位，她以为沁是好人，但沁总是鼓励她追求班长，就在刚才也是让她多和班长说话。
好像这里，或许这个世界和她以为的本来就很不一样。
拒绝人就拒绝：我不喜欢你，不会和你在一起。说暂时不想谈恋爱，没两个星期就发动态宣布有女朋友，这让她有丢脸了一次。
“吃饭啊，你不去嘛？”
阿花问。
宋妩岁摇摇头，她摸不清感受只知道没胃口吃饭，胃也隐隐作痛，还有点反胃。
“那你有什么想吃的，路过小卖部，我给你带。”阿花不放心，在她看来做什么都要吃饭，都得吃饭。
“几颗糖吧。”
阿花思索，“也行。”不至于低血糖。
阿花前脚刚走，沁就笑眯眯过来，“宋妩岁，你不去吃饭啊？今天班长在二楼。”
宋妩岁忽然不太认识眼前的人，“你也没去啊。”
在她看来这是怼人的话，太难听了沁会难过的。
“我吃泡面，今天就班长一个人，都没人陪他吃饭。”
两个人独处会更好培养感情。
她都让步了，为什么还要咄咄上前，“我都不知道他在二楼，你怎么知道？”
沁的嘴角明显僵硬，随即，“哎呀，我和他座位都在后面，挨得近所以知道。”
宋妩岁脑子一抽，“那咱俩换位置吧。”
沁观察宋妩岁的反应和表情，语气也带上僵硬，“我不喜欢坐前面。”
乘胜追击，“我也不喜欢去二楼吃饭。”
还没等沁反应，李斯就喊人，“宋妩岁，我请你办的事呢？”
宋妩岁才想起来答应李斯的事，对沁说，“不好意思，我有事。”
等人跑到李斯跟前，“走吧。”
李斯笑哈哈，“不急，你今天挺聪明的。”
“啊？”
“刚以为你真的要去二楼找班长。”
“我刚刚是不是太凶了？”
李斯，“？你没错，一点都没有，请你不要过度反思自己。”
走到小卖部，宋妩岁停在门口，“来这里干嘛？”
“请你办事，当然要请你吃东西了，你又不喜欢吃饭。”
宋妩岁眼睛又亮又圆好像发现新奇的事物，“是这样吗？”
“你没帮过别人？”
“帮过啊。”
“他们后来也没帮你，也没请你吃东西？”
见女生沉默，李斯想说脏话，“你是菩萨吗？”
“也不是没有。”
“但很少。”
宋妩岁琢磨着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可能是我很少帮别人吧。”
李斯选了大袋零食，“你简直就是个神仙。”
这不是夸奖的语气，让宋妩岁激动起来，“是说我有神圣的光辉吗？”
李斯：……
“寒苒！”
宋妩岁举起手打招呼，在要跑过去的刹那别人撞倒在别人桌上。
“你干什么？！”
课桌的主人正在睡觉，一瞬间暴怒，宋妩岁很害怕别人生气或者发火，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烦死了！”男生又重新趴着睡觉。
寒苒走过来，“怎么了？”
宋妩岁不确定地回忆，“刚刚好像被人撞猛了，我没站稳，推到他们的桌子。”
那这个寒苒看见，“这帮傻*。”
“你刚叫我干嘛？”
宋妩岁指着自己位置上的零食，“李斯让我问你有没有对象，这是他买来请我问的。但我没动。”
寒苒面对这种事，不算陌生，“他买的，你就吃啊。”
“可是，这是你的隐私，我作为中间人，需要得到你的意见，才决定这个话能不能传。”
就这一瞬间，寒苒觉得宋妩岁一点都不傻。
“那你让他自己来找我，多余的不要给他说。”
“好。”
沁不和宋妩岁说话了，连着寝室的周晓，小倩，还有另外几个也都不和宋妩岁说话了。
第一天，宋妩岁觉得她可能耳朵不好。
第二天，可能是心情不好。
第三天，略有诡异，但不曾怀疑。
第四天，隐隐察觉。
第五天，轮到和周晓一起玩的宋雨寝室值日，她的拖把拖过了宋妩岁的鞋子。嘴里在抱怨，“谁让你站在这里的，搞得这么慢。”
宋妩岁竖起两根手指，“还有两个人呢。”
女生，“但我先拖你这儿啊。”
“好嘛，那你真勤快。”
这句话，宋妩岁说真心的，但室友的脸色不太好，边拖边念叨。
第六天，放周假。
第七天，寒苒和她的朋友睡，不在寝室，宋妩岁推开寝室门，霎时间安静。围着沁的室友一哄而散，各自忙各自的事。
“沁。”
“我是不是惹到你了？”
冬天快来了，沁在收拾衣服，“没有啊，心情不好。”
那就好，宋妩岁还是寝室睡得最早，起的最晚的，这几天的寝室比较安静，周晓都不晚上说悄悄话了。
日子还是比较惬意的。
唯一不同的是，寒苒回寝室的次数多了，和宋妩岁睡在上铺。
又过了几天，沁喊住宋妩岁，“宋妩岁。”
“怎么啦？你心情好了？”
寒苒从阳台走进来，玩着自己的小功能机，不说话。
沁很少说话不是笑着的，“你没发现这几天我没和你说话吗？”
“发现了，我还问你了，你说你心情不好。”宋妩岁觉得问题奇怪，但寒苒没给她提示，她先按照自己的理解来。
“我只是想看看不和你说话，你是什么反应。”
在宋妩岁的脑海里，记忆里都没有与之相关的场景及问题，导致她瞬间卡机，不知怎么接话。
“你没发现这个寝室的人和班上很多人都不和你说话了吗？”
寒苒连白眼都懒得翻，直直看向不与她对视的沁。
宋妩岁，“班上大多数人我都不认识。”
想了想还没回答沁的话，“那你好奇心好重。”
沁脸色异常难看。
寒苒有种孺子不可教，但很好笑的心理。她真的搞不懂，有意思吗？先鼓动一个傻白甜去追班长，在搞校园孤立。一帮畜牲。
意识到气氛厚重，宋妩岁后知后觉这可能不是一个好现象，她直接问出口，“沁，你在孤立我？”
当然不希望是肯定答案啦，毕竟在她的认知里沁是好人，即使知道班长谈恋爱还让她去追求这点，也可能是恶作剧，这个可以原谅的。
但是她很需要朋友，如果真的是孤立她，那她真的会生气。
寒苒手机都不玩了，看认真提出问题的宋妩岁，她很需要答案，也害怕答案。甚至蹲在地上，浅色眼睛仰望坐在床上的沁，这个卑微的姿势，她把人拉起来坐在自己身旁，两方对立。
“当然不是。”
事实上，沁略有愧疚，她真的只是想看看宋妩岁是真傻还是假傻，添油加醋和别人说了些不好的话，但事情脱离控制蔓延全班，甚至隔壁班的同学都知道。
现在被直白问出来，沁只感觉脸上臊的慌。
宋妩岁皱了皱鼻子，看样子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还以为你是电视里会校园霸凌人的那种人，好恐怖的。”
这天的气温很凉，寒苒多加了件衣服，也给宋妩岁加了件，还给她拉上拉链。
“现在排队的人少，吃饭去。”
走到门口，撞倒其他室友也刚好回来在，寒苒隔在中间，挺直脊背，是其他人让路。
“寒苒。”
“我觉得你好好看。”
寒苒笑起来，眉毛一跳，虎牙露出来，“不要爱上我。”
“笑起来更好看。”
受不了这样真挚的星星眼，寒苒拧正她的头，“看路，别看我。”
“还有你别追班长了，我昨天登QQ看见他和高三的学姐在谈。”
宋妩岁眨眨眼睛，“嗯……我知道。我要和你谈。”
“胡说八道。”
“我喜欢班长，也喜欢你啊，为什么不能和你谈。”宋妩岁非常非常疑惑。
寒苒看着宋妩岁，看着看着就笑了，“你是这样喜欢的？”
“我会对你很好的。”她都下保证了，寒苒要是拒绝她，她也会很伤心的。
“你确定对我和班长的喜欢是一样的？”
“非常一样。”
“不是谈恋爱的喜欢，这是朋友的喜欢。”寒苒寻思不对，“你看小说里没写吗？”
“小说写了，喜欢就是要对你好，就是想挨着你，和你一起睡觉。”宋妩岁补了一句，“我以后会有钱，我会对你好的的。”
寒苒笑起来，“好好好，等你长大考上大学我就答应你。”
等你考上市一中，我就告诉你。
好相似的话。
宋妩岁跟在寒苒身后，有些出神，好似又闻见了干净的气温。
她想起姜惊，那个她最讨厌的人，已经这么久了，她还记得清楚，声音忘了，样貌忘了，还记得属于他身上最干净的气温。
市一中，市一中，市一中。
宋妩岁已经很努力忘记这个能衬托自己平凡和不聪明的名字了，现在突然因为一句话记起来，记起来她的幻想和不知天高地厚。
在这个暴躁而又充满恶意的范围，她突然想见见姜惊，看看是不是记忆出了错，美化这样的人。
因为世界本来就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