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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遇给桑储号了脉,笑着打趣:“小师妹,你实在不适合当剑修,可不当剑修又着实可惜了你这风灵根啊。”

桑储多少还是有些窘迫的,绷着一张脸回:“我昨日想了许久,我好像不适合舞刀弄枪,要不...”

“要不什么?”

桑储犹豫着说:“要不我就跟你学药理?”

李遇:“?”

或许是李遇的表情太过惊愕,桑储心里就悄悄打起了退堂鼓:“其实也就是想想罢了,风灵根的确不适合学习药理,炼丹都炼不好。”

李遇赶忙摇摇头:“不是,只是药理学起来很难,需要很久的时间,你要是想学我给你几本医术日后我教你。”

李遇沉默的那几秒的确想着拒绝。

俗话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李遇的药理是自学的,其中艰难一句两句说不清,再者桑储的灵根的确不适合学医,炼丹也是在磨人...

正想着要怎么开口拒绝桑储就开口了。

李遇没想着打击自家小师妹的信心,就换了个方向让桑储背书,反正他当年可没少因背书认药崩溃大哭。

桑储笑了笑:“那就多谢六师兄了。”

李遇走到屋内找出了几本书,其中最厚的一本是《修真界药材实录大全》,约莫有一掌厚。

桑储见此深吸了口气,先抬手接过了李遇给她的药膏,而后抱着那半人厚的几本书朝着李遇问:“六师兄,你当初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李遇扑哧笑出了声:“好好背吧,学不成也有好处的。”

桑储把这些书收进了储物袋里,对李遇告了别就出门去找阮怀钦了。

桑储仍旧用着移行换位,很快就到了阮怀钦院前敲了敲门柱子。

阮怀钦没让桑储等太久很快就领着桑储进门:“小师叔怎么来自的这样早?来接易津吗?”

桑储听着阮怀钦话中还带着失落,就低头笑着回答:“今日早早的起了不知道干些什么,正好来找你师父,顺便来看易津。”

话落桑储就眉眼弯弯的看向阮怀钦:“易津呢?”

阮怀钦没答只问:“原来只是看看易津,我还以为这么快小师叔就要带易津走。”

很快桑储就看见了歪道在桌子上的易津。

白色小蛇很是餍足的趴在蜜罐子里,不过离了半天的时间,桑储看着易津整条蛇都壮了一小圈。

桑储身边的阮怀钦本还笑吟吟的说着话,扭头看见这个场景就一个猛子冲了过去提溜着易津与其对视,严厉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今日不能吃了,易津!”

桑储眨眨眼,犹豫的上前制止:“阮师侄吃几口花蜜而已...”

阮怀钦先是拿起一边的白布擦了擦易津的嘴才回头认真看向桑储:“小师叔这花蜜不能多吃的,否则灵气滞涨,易津会遭大罪。”

说罢阮怀钦又板起脸看向无比心虚讨好着拿尾巴尖蹭起他小指的易津:“知错吗?”

易津没抬头,悄悄的向桑储道:“主人你说句话啊!”

桑储:“不听话是要受罚的,易津,你还是乖乖认错吧,阮师侄总归是为你好。”

阮怀钦冷着脸,易津看着心里犯怵,讷讷的点了个头。

氛围有些诡异,桑储叹了口气拍拍阮怀钦的肩:“既然这样我先走了,到时你给我发讯息我来接易津。”

阮怀钦点点头:“好我就不送了。”

待到桑储走后易津就把自己缩了起来。

阮怀钦把易津搁到了桌子上,一抬手把桌上的花蜜收了起来,曲起指节在桌子上敲了敲:“待会得吃药,你乖乖的。”

说罢阮怀钦就转身捣鼓药材去了。

易津:“...”非得吃药吗。

桑储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住处,拍拍自己不禁笑出了声。

易津是女孩子,神兽能变人形,阮师侄很喜欢现在的易津。

那他们是...cp?

算了算了,还是快些上药想想到底要选那个职业吧。

药理碰不得,会疯掉的。

受伤的位置处理起来多少是有些麻烦的,伤口从前腹一直蔓延到后腰,稍微一动伤口就会被拉扯开。

住处无比简陋,桑储只能幻化出一面水镜。

药膏抹在身上的冰冰凉凉的,桑储不禁喟叹一声。

李遇说这药膏至多半个时辰就有效果,可李遇没说这药膏一起效这么熬人啊!!!

不到半个时辰,桑储只觉得伤口处奇痒无比,忍不住的想去抓挠,她清楚的感受到伤口在愈合,血液热腾腾的,慢慢的流出来浸透黑色衣衫,就连内里的骨头也像被浸泡在硫酸里,被一点一点侵蚀掉。

不疼,但痒。

鲜血把衣衫和皮肉沾黏在一起,实在难熬。

桑储咬着牙抬手,覆盖住颜色最深的那一块布,轻轻的按压起来,这样会舒服一点,但也会更疼。

桑储约莫在屋子里过了两天,血腥味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第一天真的很要命,桑储按着伤口又痛又痒,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

她这会儿觉得身边有个话痨真的很重要。

第二天缓过来了劲儿,桑储就盘腿打坐,周身环绕的风灵气让她很舒服。

就是浓重的铁锈味闻的她有点想哕,但她也实在没力气把自己收拾干净了。

又是一次日升月落,桑储不怎么想说话,比较想洗澡。

六师兄给的药就是劲大,三天的时间伤口已经长出了粉嫩的新肉。

桑储哼哼一笑,不疼了也不痒了,清洁术根本抚慰不了她臭烘烘的身体,她需要去东北大澡堂好好泡一会。

“不如现在躺下做白日梦,不仅有你的东北大澡堂,还有手机呢。”

桑储:“...?”

桑储猛地抬头,黑球就在面前。

“几个月不见就这么生分啦?”

“你怎么知道的。”

“嗯?什么?”

桑储盘着腿坐久了就有些发麻,可她不管,直直走向浮在半空的黑球:“你为什么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说话。”

黑球上下晃了晃颇为不在意的道:“早就跟你说过了,我好歹也算得上半个天道,读心术而已。”

桑储咬着牙:“不准再对我用读心术。”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黑球轻嗤一声:“知道了,我今天来就是来给你派个任务。”

桑储低头笑了一下:“你凭什么给我派任务?”

外头风声渐大,窗帘也被吹开些许,桑储裸露在外的皮肤被风一吹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我完全可以现在就自杀,你或者说你们,总不能时时刻刻都盯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