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烘烘的地面蓄满积水，程司安绕过水圈。在一个路口，撞上厚实的胸膛，她抬眸是不听松。
不听松脸上一道浅浅的红痕，嘴巴有点红肿。程司安上手想摸，不听松别开脸。
“很疼的，我这有药膏。”程司安抹开一点涂在他嘴边。
而不听松贪婪的吸着药膏的香气，直到程司安盖上药膏。
“我也用不着，给你拿着涂点。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破相可不好。”程司安清楚昨天不听松有不愉快的事。
但他们又不是什么好朋友。
程司安的手在阳光下白而细长，她拉起不听松：“可别迟到，不然今天没工资。”
还是早上七点三十，工人已经开始打开缝纫机，轰隆隆的声音给程司安极大的安全感，他们专注于自己的事，程司安到处转了一圈。
“你好。”
高大的身影遮住她的视线，程司安听到这声音和昨天隔壁房间里的男人声音很是相识。
程司安礼貌的打声招呼，那个波浪卷的女人凑过来，语气阴阳怪气：“程司安你的账做好了，就有空和江老板说话。”
江决面带笑容，举止文雅，“我想这是工作的必须。”
这话明摆着他们不是在闲聊，女人也不好自讨没趣，“程司安这人老实能干，把她招来我们的福气。”
“那这边请。”
“你对我们公司也了解得差不多，我们这确实再过会就倒闭了。倒闭了对我们倒没什么，但工人需要吃饭。现在的工作哪有那么好找。”
“所以，程司安小姐的看法如何？”
程司安不相信这个握权在手的人，不懂得如何使工厂运转，他是带着玩味的态度来施舍对别人的善意。
“先让资金流水活起来，降低价格注重质。单单这些无法解决资金空缺。”
“很好。”江决赞同她的看法。
“程司安，这批货必须今天做好，快过来帮忙。”程司安感到有些眩晕时被女人喊了出去。
“江老板，我先去忙。”
程司安看着火急火燎的人，这些货确实难做，一千多件今天晚上就要做出来。
虽然是简单的穿金属饰品，但未免对她来说也是个大工程。
“没人愿意做吗？”程司安问女人。女人一副愁眉苦脸，回答她这活钱少没几个人愿意做。
“那把愿意做的都叫过来，这批货才是今天的主角。”
“可……是其他的货也要做，他们每天都要完成那些。”
有时设计繁杂对时间来说确实是个考验，程司安自己一个人快速穿。但穿着就有了倦怠感，这是件非常简单的事。
再过于简单的事，量压在身上背负更多。
“没搞错，确定今天出货。”
都冒烟了！第一次进服装厂，程司安看他们踩个没完，也分不出人搞这批货。
而有人还要她去对货，她放下手中的活，男人靠近程司安：“麻烦签个字。”
“这……我得看完那批货才能给你签。”程司安手捏着笔，在男人的眼中她显得厌烦无比。
他都对了好几遍，怎么可能会出错。“你要是不信，少了几件全算在我头上。”
还是之前的人好，二话不说就给他签上了。她只是要签个字，哪来的这么多顾虑。
“我去对。”
程司安放下手中的活，找了个年轻的男生继续干活，不听松乖乖的穿着金属饰品。
要去仓库。
他在里面放了不好的东西，会被程司安看到吗？
不听松想要是看到的话，也是没办法的事。
打开仓库，就被一股塑料味熏到，她走进去对上到了的货，确实一件不少。
“这下可以给我签了，还不信我的。那么仔细来这做活干嘛。”男人自顾自的离去。
程司安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她要是有本事，不必要做这些。
她只是证明自己纯在的意义。
脚下踩到一个东西，是一张黏糊的照片，所以看不出那人是谁。
她用纸包住丢进垃圾桶里，却见不听松正在帮忙干活，还有江决那人。
但不听松怎么浑身在发颤，他怕江决可眼里又不是恐惧。
程司安加入这诡谲的局面，“看来老板重视这批货，都亲自来穿。”
两人都没回话，程司安有些尴尬的在原地，江决这才开口：“老板亲力亲为，员工更有干劲。”
“不听松看起来挺能干的。”江决默默看向不动作的不听松。
“力气大，如果不听松能做我男朋友就好了。”程司安开玩笑。
“不听松有对象，这不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我还不知道。”
“是吗？那收回我刚才的话。”
不听松打手势，我没对象。
程司安见识过不听松的力气，他单手能扛起一个自行车持续几分钟。眼见不听松脸色薄红，程司安终止这个话题。
“大学生吗？”江决穿了个m。
等程司安穿到s时，她对江决有些不解，不是早看过她资料了。她回道：“大学毕业了。”
“好。”
好什么……
她总觉得她和江决不在一个频道上，反倒不能说话的不听松显得孤寂。偶然程司安和他手语交流。
“我之前学过手语，想着去当特殊教师，但高中的梦成了破碎。”
“原以为这辈子都用不上，但与你能够交流我的手语也没白学。”
程司安见不听松没反应，还是絮叨的说，毕竟不听松可没有不耐烦，认真的听她讲话。
“那不听松从前想做什么？”
转移到不听松上，不听松很想说他没什么想做的，但这样听上去一点也不上进。
想做模特。不听松从海报上看到的。
江决瞧了不听松一眼，心想，这小子居然想做模特，但他妈确实是国际模特，这走他妈的老路。
“这身材和脸蛋确实能做模特。”
江决看程司安的视线全在不听松身上，他道：“怎么不问问我？”
“这你看上去蛮成功的。”程司安毫不犹豫的说。
“也许我也有想做的。”江决对上程司安的桃花眼。
“喔喔，下班了！”男人尖叫了一声，导致程司安并没有听清江决的话。
“你们需要带饭吗？”男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