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艾的声音柔和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对不起，小天，姐姐刚才……语气重了点。姐姐是担心你走错路。”
她走近一步，语气温和了许多，“不过……你刚才说，开小灵通店？小灵通……是什么东西？”
她对这个名词感到陌生和好奇。
苏凌天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光芒，他知道机会来了！他迅速调整好情绪，开始向钟小艾科普：“小灵通，学名叫PHS，是一种个人手持式电话系统。简单说，它就是一种……介于固定电话和移动电话之间的通讯工具！”
他语速清晰，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和自信：“它的优势非常明显！第一，终端便宜！比现在动辄上万的‘大哥大’和几千块的手机便宜太多了！
普通老百姓都买得起！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它接听免费！”
“接听免费？！”钟小艾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作为体制内的人，她太清楚现在手机高昂的通话费尤其是双向收费对普通人的负担有多重了！
“对！接听完全免费！”
苏凌天肯定地点头，加重语气，“只需要支付打出去的费用，而且资费比手机便宜很多！您想想，小艾姐姐，对于那些做小生意需要随时联系客户、或者朋友家人联系频繁的人来说，这能省下多少钱？这吸引力有多大？”
他描绘着未来的蓝图，眼神灼灼：“我研究过，这东西技术成熟，刚刚在国内几个大城市试点，反响非常好！正处于市场爆发的前夜！
帝都这么大的市场，潜力无穷！只要我们能拿到代理权，抢先一步占领市场，前景……不可限量！”
钟小艾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怀疑，渐渐转变为沉思、惊讶，最后定格为一种难以掩饰的……佩服！
她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眼光独到、逻辑清晰的少年，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这哪里像一个普通的高三学生？
这份对市场的敏锐洞察力、这份敢为人先的魄力、这份清晰冷静的商业头脑，简直比许多浸淫商场多年的老手还要老辣！
“小天……”
钟小艾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和一丝惊叹，“你这眼光……姐姐真是服了！”她由衷地赞叹，“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接听免费，价格低廉……那这东西，未来几年绝对能占据一片巨大的市场！”她似乎已经看到了小灵通席卷帝都的场景。
但随即，作为成年人的理智又让她想到了更深层的问题：“不过，开店不是租个铺子就行的。
后续的进货渠道、资金周转、尤其是大批量进货压货需要的启动资金，绝对不是小数目！你……有把握吗？”她看着苏凌天，眼神里带着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毕竟，八万块租店已经是一笔巨款，后续投入只会更大。
“资金问题，我已经解决了，小艾姐姐您放心。”苏凌天语气笃定，带着一种强大的自信，“我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电信局的代理权。没有这个牌照，再好的店也开不起来，货也进不来。所以……”
他看向钟小艾，眼神里带着真诚的恳求和期待，“我才厚着脸皮，想请您帮帮忙。我知道您在帝都认识的人多，能量大……这件事，恐怕只有您能帮我了。”
钟小艾看着苏凌天那张年轻却写满坚定和野心的脸庞，看着他眼中那份毫不作伪的信任和希冀，心中五味杂陈。她第一次在一个少年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属于“成功者”的雏形气质——果决、敏锐、目标明确、敢于冒险！
她沉默了几秒，最终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带着点宠溺的笑容：“你啊……真是个小怪物！想法比天还大！”她抬手，习惯性地又想揉苏凌天的头，但手伸到一半，似乎觉得不太合适，又收了回来，只是指了指客房，“好了，代理权的事……明天再说！现在，立刻，马上！给我睡觉去！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还是个高三学生！学业才是你现在的头等大事！听见没有？”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却也透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亲近。
“听见了！谢谢小艾姐姐！”苏凌天心中一松，知道事情有门了！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乖巧地应下。
钟小艾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难明，转身带上了客房的门。
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苏凌天却毫无睡意。窗外城市的微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入，在他眼中跳跃。
经商！这是他为自己和舅舅选定的道路！
他盘点着手中的筹码：系统奖励的210万巨款签到200万 原有10万！西单黄金地段的旺铺！还有钟小艾这条即将搭上的关键人脉！
开店的预算在他脑中飞快计算：装修预算控制在十万以内中档偏上，首批进货是关键！必须是大批量！以最低的出厂价拿到尽可能多的货，抢占市场先机！这至少需要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投入！剩下的钱作为流动资金和后续扩张的储备。
“不管花多少钱，这个店，必须开起来！而且要开得最快，开得最大！”苏凌天在黑暗中握紧了拳头，眼神锐利如鹰，“小灵通，只是第一块跳板！有了这个根基，有了钟小艾的背景兜底，我的商业版图……才刚刚开始！”
苏凌天走出客房时，钟小艾已经坐在餐桌旁，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她换上了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职业套装，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恢复了平日的冷艳干练。只是她的眉宇间，却笼着一层淡淡的忧虑。
看到苏凌天出来，钟小艾放下咖啡杯，示意他坐下，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小天，昨晚你说的事，我仔细想过了。”
她顿了顿，看着苏凌天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庞，忧心忡忡地开口：“开小灵通店，代理权这块硬骨头，没那么好啃。
我托人大概了解了一下，想拿到帝都核心区域的正式代理牌照，光是交给电信局的押金，就要二十万起步！这还不算后续第一次大批量进货的费用！算下来，没有三四十万的启动资金，根本玩不转！”
她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劝诫的意味：“小天，姐姐知道你很有想法，也相信你父母给你留了些钱。但这笔钱，是他们省吃俭用、一点一滴攒下来的血汗钱！
是留给你读书、成家立业的根本！万一……万一这小灵通的生意没像你想的那么好，或者中间出了什么岔子，赔进去了……你怎么办？
你舅舅知道了，又该多担心？听姐姐一句劝，这事……要不还是算了吧？安心读书，等大学毕业了，想做什么不行？”
苏凌天静静地听着，当听到“三四十万”这个数字时，他非但没有露出丝毫退缩，反而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原来钟小艾最大的顾虑，仅仅是钱！
他抬起头，迎上钟小艾忧虑的目光，脸上浮现出年轻人特有的、带着点不羁的自信笑容：“小艾姐姐，您担心的就是这个啊？”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钱的问题，您完全不用担心。我既然敢开这个店，启动资金自然是准备好了的。三十万，四十万，都不是问题。”
“准备好了？”
钟小艾眼中的忧虑瞬间被更大的震惊取代！她看着苏凌天那副笃定的样子，完全不像在开玩笑，心中的惊骇难以言喻。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随手拿出八万租店已经匪夷所思，现在又轻描淡写地说能拿出三四十万？！
她实在无法想象，苏凌天那早逝的父母，究竟给他留下了怎样一笔“巨款”！这得省吃俭用到什么程度？
“小天！”钟小艾的声音不由得严厉起来，带着长辈的关切和一丝隐隐的责备，“这不是小数目！这是你父母留给你的最后保障！你……你要谨慎！做生意哪有包赚不赔的？万一……”
“小艾姐姐！”苏凌天打断了她，眼神变得异常明亮和坚定，那股属于创业者的锐气在他身上勃发，“没有万一！就算有万一，赔了，我也认了！年轻，不就是要折腾吗？不就是要敢想敢干吗？守着那点钱，永远也成不了大事！”
他站起身来，走到钟小艾身边，拿起桌上的纸笔，飞快地写下一串数字，声音清晰而充满说服力：“您看，现在一部普通的手机，像诺基亚3310那种，市场价至少三四千吧？买得起的人有多少？话费呢？月租费几十块，打电话双向收费，一分钟好几毛！一年下来，光话费就要一万多！加起来，一个人用手机，一年没个一万五下不来！”
他指着自己写下的数字：“小灵通呢？终端价格，我估计大规模铺开后，便宜的几百块就能拿下！关键是资费！接听免费！打电话，像南方试点城市，三分钟才两毛钱！就算加上月租，一年下来，用户的总花费，可能连一千块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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