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锦鲤福运首辅大人的团宠小娇妻 > 第14章 西街密谈,锦鲤与阎罗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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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如刀,掀起窗帘的刹那,烛火骤然一暗,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一瞬——这间厢房里的阴谋,比夜色更沉。

府中一处隐秘的厢房里,烛火微晃,映得墙上的影子摇曳不定。

王氏端坐镜前,手中玉梳缓缓滑过青丝,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

她忽然轻笑一声,声音低哑如蛇行草间:“温锦棠……你以为靠上谢临渊就能稳操胜券?呵,这局棋才刚开始,你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铜镜映出她嘴角勾起的弧度,温柔又危险,如同毒药裹着蜜糖。

她的笑像淬了毒的蜜糖,温柔得让人忘了痛,直到毒入骨髓。

“温锦棠,你以为赢了?”她的笑容如淬毒的刀,“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的承诺。”

她目光冷得像冬日结霜的湖面,咬牙时牙齿摩擦的声音低哑如蛇嘶:

“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夜色愈加深沉,西街尽头的“闻香来”茶楼灯火微明。

温锦棠踏入门槛的那一刻,袖中一枚铜钱突兀崩裂,落入掌心,冰凉刺骨。

二楼雅间靠窗的位置上,谢临渊早已静坐多时。

他身着玄青便服,发带轻束,墨发随夜风微微扬起,侧脸隐于袅袅茶烟之中,少了朝堂上的锋芒,却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沉静。

他的眼神像深潭,表面平静无波,底下却暗流汹涌。

桌上茶已凉透,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他等她很久了。

门被推开的声音极轻,几乎听不见,但他已察觉。

温锦棠站在门口,目光落在那道背影上,心中疑问翻涌——这一次的会面,究竟是局,还是破局之机?

他听见动静,回过头来。

那双总是浸着寒潭般冷意的眸子,此刻竟像是被春日暖阳融化了薄冰,透出几分柔和。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寻常姿态的谢临渊,不像权倾朝野的提督,倒像个闲散的世家公子。

“坐。”他声音低沉,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温锦棠压下心头的惊异,从容落座。

桌上茶已沏好,是她偏爱的君山银针,汤色杏黄明亮,白毫浮于水面,宛若雀舌。

她甚至能嗅到那缕清冽的茶香,带着一丝甘甜,却又隐隐透出苦涩。

他竟连她的喜好都查得一清二楚。

她没有动茶杯,开门见山:“提督大人约我前来,所为何事?”

谢临渊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热气氤氲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他的神情。

“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温锦棠心头一凛,果然。她静静地看着他,等他下文。

“温家如今的处境,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谢临渊语气平铺直叙,却字字诛心,“你父亲懦弱,继母王氏野心勃勃,整个温家内院,几乎已是她王氏的天下。她想将你嫁给张御史那个年过半百的草包儿子,不过是第一步。待你出嫁,她便会顺理成章地将她娘家的子侄安插入温家的产业,不出三年,温家就会彻底改姓王。”

这些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剖开了温锦棠一直以来竭力维持的平静表象。

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黯淡的阴影。

这些,她何尝不知。

可真正从旁人口中说出时,那种无力感又重新爬上心头,如同冰冷的水漫过脚踝。

“而我,”谢临渊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可以帮你。帮你拔除王氏在温府的所有爪牙,让你父亲重新执掌家业,让你稳坐温家嫡长女的位置,无人再敢觊觎。”

温锦棠抬起头,眼中藏着警惕与试探。

“图你。”谢临渊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坦诚得近乎灼人,“你的能力。我需要你,继续替我化解命中的死劫。不仅如此,朝中盘根错节,有些暗处的毒瘤,需要用些‘巧合’来剔除。你的能力,是最好的刀。”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诚恳:“我知道你不信任我,甚至畏惧我。但温锦棠,你没有更好的选择。凭你一己之力,斗不过根基深厚的王家。与我合作,是你唯一的生路。”

雅间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窗外的叫卖声、说笑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温锦棠的心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答应他,或许能绝处逢生;拒绝,便再无翻身之机。

可谢临渊这样的人,真的会信守承诺吗?

谢临渊说得对,她没有更好的选择。

这段时间她看似占了上风,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王氏真正的根基她根本无法撼动。

与虎谋皮,未必是死局;与狼共舞,方知谁是猎人。

若拒绝,便是死路一条。

良久,她终于端起那杯已经微凉的茶,一饮而尽。

茶水滑入喉咙的瞬间,苦涩蔓延开来,却让她混乱的思绪清明了许多。

“我可以答应你。”她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谢临渊的眼中掠过一丝赞赏。

“我要参与每一次的决策。”温锦棠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清晰而坚定,“从计划的制定到执行的每一步,我都要知情,并且有权提出异议。我不是你手中的工具或棋子,谢临渊,我们是合作,是盟友。”

她不能再像前世那样,被动地被命运推着走,最终落得个凄惨下场。

这一世,她要将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谢临渊凝视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情绪翻涌,似惊讶,似审视,最终,那些复杂的情绪都化为了一抹极淡、却真实的笑意。

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成交。”

这声“成交”,像是一道无形的契约,将两个各怀心思的人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数日,温锦棠与谢临渊的密会变得频繁起来。

他们不再只是谈论交易,而是开始真正地布局。

第一步,便是剪除王氏最重要的心腹——掌管温府采买大权的管事王忠。

“王忠贪婪,这是他最大的弱点。”在茶楼的同一个雅间里,温锦棠指尖沾了茶水,在桌上画了一个圈,“我们不必自己动手,只需给他一个犯错的机会。”

她的计划很简单,利用自己的“锦鲤体质”——并非单纯的运气,而是她对时机、人心与环境变化的敏锐捕捉。

她让谢临渊的人备好了一份伪造的、与温家有生意往来的布商的假账本,上面记录着一笔虚构的巨额亏空。

那日午后,温锦棠“恰好”路过王忠常去打盹的假山,手中丝帕“不慎”被风吹落,正好落在假山石缝里。

她故作焦急地唤来丫鬟,两人笨手笨脚地取不出来。

王忠被吵醒,不耐烦地出来呵斥,却在帮着捡丝帕时,一眼瞥见了石缝深处那本“遗落”的账本。

他心中一动,待温锦棠走后,便悄悄将账本取走。

果不其然,看到上面的“亏空”,王忠的贪念被彻底点燃。

他以为抓住了布商的把柄,连夜找上门去,试图敲诈勒索。

谁知,这正中谢临渊设下的圈套。

布商早已是他的人,当场便将王忠人赃并获,扭送到了温老爷面前。

证据确凿,王忠百口莫辩,被当场打断了腿,赶出温府。

而谢临渊则借着这个空缺,顺理成章地将自己一个看似毫无背景、实则机敏过人的人手,安插进了温府的采买位置。

第一步,兵不血刃,完美成功。

然而,她们自以为隐秘的行动,却早已落入了一双暗中窥伺的眼睛里。

柳如烟几次三番看到温锦棠与一个神秘男子在西街茶楼会面,她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

温锦棠的变化太大了,大到让她感到不安。

这夜,柳如烟用重金买通了茶楼的小二,藏在了雅间旁边的杂物间里,透过门缝,她能隐约听到里面的对话。

声音很低,断断续续,她听不清全部,却恰好捕捉到了一句足以让她心神巨震的话。

那是温锦棠的声音,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决绝与脆弱:

“……若你真心帮我,我也愿倾尽所有。”

倾尽所有?是什么?是温家的家产,还是她自己?

柳如烟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心头。

在她看来,这分明是一个女子走投无路之下,对一个强大男人做出的献身承诺。

她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杂物间,离开了茶楼。

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夜风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撕碎手帕冷笑:“温锦棠,你既自甘堕落,就别怪我推你一把!”

茶楼内,谈完了下一个计划的细节,谢临渊起身,亲自送温锦棠回府。

两人并肩走在寂静的巷子里,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偶尔交叠在一起。

“王氏的另一个心腹,府内的护院副统领,明日会因赌债被仇家追上门。”谢临渊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巧合的是,他回府的路上,会‘捡’到一个钱袋,足够他还清赌债。”温锦棠接话,唇角带着一丝浅笑。

当然,那个钱袋是另一家商铺失窃的赃物。

两人相视一笑,一种无言的默契在彼此间流淌。

就在即将走出巷口时,谢临渊的脚步忽然一顿,他猛地侧身,将温锦棠护在身后,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巷子深处的某个阴影角落。

那里的气息一闪而逝,快得仿佛错觉。

“怎么了?”温锦棠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

谢临渊没有回头,依旧保持着戒备的姿态,声音比夜色还要沉:“有人盯上了你。”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笃定,“往后,我会亲自护你。”

温锦棠微微一怔,看着他宽阔坚实的背影,那股从前世延续至今的、对他的恐惧,竟在这一刻悄然消散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她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狡黠的浅笑,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轻声道:“那我可就赖上你了。”

谢临渊的身形似乎僵了一下,片刻后,才传来一声低低的、仿佛带着笑意的“嗯”。

晚风拂过,吹起温锦棠的鬓发,也吹散了她心中最后一丝犹豫。

和他结盟,或许是她此生最大的一场豪赌。

但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背影,她忽然觉得,自己或许能赢。

只是,在这场关乎生死荣辱的博弈中,一丝突如其来的、尖锐的牵挂毫无预兆地刺痛了她的心。

那是源自血脉深处的担忧,为了一个远在京城之外、此刻正被病痛折磨的弟弟。

她用力地握了握拳,将那份揪心的思念强压下去。

不行,还不是时候。

她必须先在这里站稳脚跟,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足以庇护她想要庇护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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