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铁道兵工博物馆。
馆长办公室里,空气安静得能听到中央空调的低微送风声。王建国,王小明的孙辈,一个鬓角已经染霜的严谨学者,正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连呼吸都忘了。
一封加密的匿名电子邮件,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躺在他的收件箱里。发信地址在经过顶级网络安全专家半小时的紧急追踪后,得出的结论是——幽灵。它就像是从互联网的虚空中长出来的,无法追溯,无法定位。
王建国的手指悬在鼠标上,微微颤抖。他有一种预感,这封信会颠覆他的一切认知。
他点开了邮件。
没有繁琐的客套,只有一行磅礴厚重的黑体字,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谨以此信,献给在1945年播下种子的陈玄同志,并向所有为龙国军工事业奠基的先驱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陈玄!
这个只存在于家族秘闻和国家最高级别档案中的名字!
王建国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眼因激动而瞬间充血。他几乎是扑到了屏幕前,贪婪地阅读着下面的内容。
信中用最简洁、最凝练的语言,简述了龙国军工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的辉煌史诗。从五对负重轮的怒吼,到潜龙深海的无声;从戈壁惊雷的巨响,到南天门的电磁炮阵列;从游弋大洋的航母舰队,到俯瞰蔚蓝星球的“天穹”空间站……
一幅幅壮丽的画卷,在王建国眼前展开,让他这个亲历者都看得热血沸腾。
信的结尾,这样写道:
“我们今天所走的每一步,都踏在您当年铺设的铁轨上。您亲手埋下的那些种子,如今,已长成一片片足以守护龙国每一寸领土的参天大树。山河无恙,国泰民安,这盛世,如您所愿。”
王建国再也控制不住,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他仿佛看到了爷爷王小明,看到了那些在博物馆照片墙上,连名字都没留下的质朴笑脸。
这封信,是跨越了八十年时空,递交给先辈的……成绩单!
就在他情绪激荡之时,他注意到了邮件的附件——一个被层层加密的压缩文件包。他颤抖着手,输入了从信件正文中提取出的、由特殊规律排列的摩斯密码作为密钥。
解压密码是:“吾辈征途,星辰大海”。
文件包“咔哒”一声,在屏幕上解压。
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当看清文件名时,王建国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龙鳞”三代——龙熄—30多频谱隐身吸波涂层技术总览及材料配方》。
轰!
王建国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
龙熄-30的隐身涂层技术!这可是当今世界最顶尖的军事机密之一,是无数科研人员耗费了毕生心血才攻克的难关!这封邮件的发送者,竟然就这么……送过来了?而且还是领先现役至少一代的“三代”技术!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拨通了红色专线,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接……接总装备部!最高优先级!我请求……不!我命令!立刻组织全军最顶级的材料学专家,马上到我这里来!马上!”
几个小时后,由数位国宝级院士组成的专家组,在重兵护卫下抵达了博物馆。当他们看到那份打印出来的图纸和配方时,所有人的反应和王建过如出一辙——先是斥责胡闹,然后是震惊,最后是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狂喜!
“真的……全是真的!这个材料分子式,这个结构……天呐!它解决了我们困扰了五年的‘高马赫数下涂层热解’问题!”
“上帝……不!这是科学之神!你看这个频段吸收理论,它……它竟然利用了量子隧穿效应来耗散雷达波!这是只存在于理论中的构想!”
就在整个绝密实验室都陷入沸腾时,一位最年长的院士,戴着老花镜,指着技术说明文档最下方,一行极小的备注,颤声问道:“小王,这……这是什么意思?”
王建国凑过去,将那行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出来。
【备注:该涂层技术的最初灵感,源自对1945年鲁南兵工厂遗址中发现的“电磁炮原型机”炮口残留高磁化材料的逆向工程分析。其核心原理,一脉相承。】
全场,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呆立当场。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每个人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历史,在这一刻,形成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完美闭环!
未来人,将一项由陈玄在1945年创造的技术的“终极升级版”,送回了过去,交给了陈玄精神的继承者们!
这是何等波澜壮阔的手笔!
这究竟是历史的馈赠,还是……那位先驱,在另一个维度,对后辈的凝视与守望?
没人能回答。
或许,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时空,那个将一生都献给了这片土地的灵魂,终于听到了那一声迟到了八十年的系统提示音。
【叮!终极隐藏任务:“科技传承”已完成。】
【评价:您以一己之力,为这个民族点燃了文明的火种,并确保其在八十年后,依旧燃烧于世界之巅。民族脊梁综合评分:100分(满分)。】
【系统能量耗尽,正在卸载……感谢您的使用,再会,英雄。】
……
信的末尾,还有最后一句话。
“我们是历史的观察者,也是您意志的继承人。请放心,这个您曾深爱并为之奋战的国家,我们将永远守护。”
落款是:“一群来自未来的、不愿留名的爱国者。”
王建国小心翼翼地将这封信打印出来,用最高规格的防氧化材料塑封。他没有将其公开,而是亲自护送,将其与那本芳林嫂留下的《本草手札》,以及陈玄写给未来的家书一起,封存在了博物馆最深处、最坚固的保险库里。
它们将作为这个民族永不褪色,也永远不能被遗忘的……核心机密。
……
时间线,骤然拉回战火纷飞的1943年。
鲁南山区,兵工厂大门口。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山谷的宁静,卷起的尘土呛得人睁不开眼。
苏联坦克设计师伊万诺夫,穿着一身与周围泥泞环境格格不入的笔挺呢子大衣,像一位巡视领地的君王,高傲地跳下吉斯卡车。
他甚至懒得与前来迎接的我方陪同人员多说一句废话,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扫视着这个由破旧厂房和废弃火车车厢组成的“兵工厂”。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不远处那座用黄泥和砖头胡乱垒砌、正呼呼冒着呛人黑烟的土法炼钢炉上。
伊万诺夫的嘴角,立刻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勾出了一抹夹杂着浓浓不屑与讥讽的冷笑。
“就这?”
他用生硬的俄语,仿佛生怕别人听不懂他的嘲弄,对身边的翻译官大声说道:“这就是你们在电报里吹嘘的,创造了‘技术奇迹’的地方?我以为我能看到什么,马格尼托哥尔斯克那样的钢铁洪流?结果……只是一群在用泥巴玩过家家的孩子。”
他的声音很大,充满了日耳曼民族后裔特有的傲慢,让在场所有中方人员的脸色都变得无比难看,拳头在袖子里攥得咯咯作响。
就连陪同的巴甫洛夫,看着工人们正用最原始的铁锹和手动鼓风机,一头大汗地忙碌着,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对着陈玄,用一种带着些许失望的口吻问道:“陈同志,这就是你们的‘奇迹’?恕我直言,这……这甚至连我们战时最简陋的应急方案都不如。”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伊万诺夫同志,巴甫洛夫同志,欢迎来到我们的小作坊。”
陈玄分开人群,不急不缓地走了出来。他身上,还披着芳林嫂刚刚为他披上的、带着淡淡皂角香的外衣,衣襟的每一个褶皱都被抚平,显得从容不迫。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被羞辱的愤怒,反而带着一抹饶有兴致的、甚至可以说是玩味的笑容。
这种极致的平静,与伊万诺夫的嚣张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反差。
陈玄不卑不亢地对着两位苏联专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目光越过他们的肩膀,直直地看向那座被鄙夷的土灶高炉。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既然远道而来,不如……先看一场小小的‘魔术’?”
他转过头,对着炼钢炉旁满脸紧张的王小明,下达了命令。
“开炉,出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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