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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章抵京

三岔口一靠岸,叶小丰一行人就从船上滚了下来,像一群刚出笼的包子,热气腾腾、东倒西歪。好在驿站的伙计还算靠谱,帮他们租了三辆马车——准确地说,是两辆半。其中一辆的轮子像是随时准备离家出走,走两步就得停下来给它做思想工作。

就这样,一行人晃晃悠悠、颠颠簸簸,花了整整二十二天,终于把京城的城墙给“撞”到了。没错,不是“抵达”,是“撞到”——因为那辆半残马车在进城门时一个趔趄,直接把车轴给跪了。

进了城,叶小丰没急着去见那位传说中的陈中柱大人,反而先带着罗铁牛一家七口(外加两条狗、一只鸡)钻进了一家叫“悦来客栈”的地方。这客栈名字听着挺雅,其实老板是个光头胖子,说话像打雷,睡觉打呼像驴叫,但胜在房间够大,能塞下他们这群“难民风”的旅人。

安顿好众人后,叶小丰豪气干云地借出一百两银子:“先拿着,买点米,别饿死在京城街头,那可就丢凌州的脸了。”罗铁牛感动得差点当场给他磕头,要不是叶小丰拦得快,估计现在已经在写《记恩人叶小丰之救命银》的民间小曲了。

搞定后勤,叶小丰这才带着岳彪等几位“保镖型”兄弟,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向陈府——准确说是“蹭蹭蹭”地溜过去的,毕竟京城地界儿太大,走快点省鞋。

陈府门口,气派得能吓哭一头牛。红漆大门锃亮得能照出人影,门环大得像是给门神练哑铃用的。叶小丰递上张知府的引荐信和公文,管家接过一看,眉头皱得像被踩过的煎饼。

“陈大人在东宫开会呢,没空见你们。”管家冷着脸,一边说一边想把信塞回去,动作熟练得像在退快递。

叶小丰手一缩:“信没见到正主儿,我可不能给。”

管家一愣,心想:这小孩还挺有原则,可惜长得不像能进宫的人。

晚上,叶小丰卷土重来,敲门声刚响,门缝里就探出那张白天的臭脸:“又是你们?不是说了不见吗?别在这儿装大尾巴狼!”

叶小丰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正色道:“我们是凌州府张知府特派,来跟西洋人对话的,事关国体,耽误了你担得起吗?”

管家冷笑:“西洋话?就你这小豆丁,能听懂‘hello’还是‘thankyou’?前前后后来了七八拨人,哪个不是吹得天花乱坠,结果一听‘Godblessyou’就以为是打喷嚏!呸——”

话音未落,“嘭!”岳彪一拳砸在门上,震得门匾上的“陈府”俩字差点掉下来一个。

“你这是砸婚房还是砸衙门?”管家尖叫。

“这不是砸门,”岳彪冷冷道,“这是敲门,我们乡下人手重。”

紧接着,岳彪又连轰三拳,打得门板嗡嗡作响,仿佛在演奏一首《愤怒的木匠》。不多时,陈府护院倾巢而出,刀枪剑戟闪着寒光,场面一度十分中二。

管家抖着嗓子喊:“哪来的乡野村夫,敢在陈府撒野?”

叶小丰拍拍衣袖,一脸淡定:“乡野不假,但我们是带着从三品大员张知府的面子来的。你敢让张大人的使者吃闭门羹?那张大人回头写封信,说你家陈大人不接待公务人员,圣上问起来,你家大人解释去?”

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管家慢悠悠走来,在现任管家耳边嘀咕几句。那年轻管家脸色瞬间从“臭脸”变成“猪肝”,转身就冲进府里,边跑边喊:“老爷!我闯祸了!我得罪亲戚了!我该死!我该死啊!”

书房内,陈中柱正泡着枸杞茶,一听这话差点把茶喷出来:“谁?谁来了?”

“是……是您妹夫张知府派来的人!说是要通西洋话,进宫当翻译的!小的不知是自家人,就把他们轰走了……还说了句‘又是个来听西洋话的傻子’……”

陈中柱一口枸杞差点呛进气管:“你管谁叫傻子?那是我外甥女婿的表哥的堂弟的远房亲戚!再说,人家可是要进宫见皇上的!你这是把圣上的翻译官当街边卖糖葫芦的轰了!”

他气得胡子直抖,挥手道:“快请进来!顺便把门口那扇快散架的门修修,别让人以为我们陈家穷得连门都买不起!”

管家灰溜溜地出来,态度180度大转弯:“哎哟叶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是府上贵亲,快请快请!其余人嘛……就在外面候着吧。”

岳彪一听就不干了:“凭什么我不能进去?”

叶小丰摆摆手:“你进去干嘛?难道你要站在陈大人背后瞪眼放电,帮他翻译?”

最终,叶小丰背着他的小书包——里面装着公文、干粮、一把小剪刀和半块昨天没吃完的芝麻饼——独自踏入陈府。

见面时,陈中柱一瞧,好家伙,来人竟然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衫,脸上还沾着点路上的灰,活像个刚从灶台里爬出来的灶王爷童子。

他心里嘀咕:“妹夫派个娃娃来干大事?莫不是想让我在皇上面前出丑?”

但面子工程不能塌,他还是端起茶杯,淡淡道:“起来吧。听说你是张知府派来的?把引荐信拿来我瞧瞧。”

叶小丰双手奉上文书,站得笔直,像根刚出土的竹笋。

陈中柱接过信,心里却已打定主意:这小子太嚣张,得敲打敲打。今晚先晾他一晾,明儿再让他去宫门口站三天,看看西洋人长啥样再说。

殊不知,叶小丰心里也在盘算:“这老头架子不小,看来得让他听听我现场飙一段英语,吓他个‘Goddamnit’才行。”

一场关于语言、权力与门板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陈中柱慢悠悠地捧着那两封文书,看得那叫一个认真,仿佛手里拿的不是纸,而是御膳房刚出炉的龙须酥,生怕一口咬重了碎了渣。一页信,半炷香;半页公文,又半炷香。整整半小时,他才恋恋不舍地把文书放下,像极了老夫子合上《论语》时那一脸“我悟了”的神情。

“哎哟喂,”他一拍大腿,“你这在妹夫心里,怕不是比他亲儿子还金贵!信里夸你‘才智过人,通晓洋话,堪为国器’,啧啧,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偷偷把你小时候尿床的事也写进去了,就差没说你三岁能背《大明律》、五岁会算关税了。”他顿了顿,眯眼打量叶小丰,“既然他这么抬举你,那我也不能掉链子——明天,我亲自带你去见礼部尚书黎大人!要是你真能跟西洋人叽里呱啦对上话,说不定还能混个‘御前翻译’的差事,面圣都不是梦!”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严肃:“不过啊,你叔父信里提的‘学点宫中礼仪’这事……恕我爱莫能助。我府上连个会行跪拜礼的鹦鹉都没有,更别说专人教你了。你要真想学,建议去宫门口蹲两天,看太监怎么走路,学个七分像,保你不会当场扑街。”

叶小丰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好家伙,原以为拿着“亲情VIP卡”来京城能一路绿灯,结果刚进门就被门框撞了个包。这陈中柱可是张德才的舅子,按亲戚辈分排,那可是“舅丈母娘的老公的老婆的哥哥”——关系铁得能当铁锅炖大鹅了,怎么反倒在礼仪这事上推三阻四?

他略一琢磨,脑门灵光一闪:哦——明白了!准是刚才岳彪那莽夫,在门外一嗓子“开门!我叔要见陈大人!”,把那管家吓得差点把拂尘当暗器扔出去。那管家八成趁机进了谗言,说这乡下来的小子目无尊长、举止粗野,搞不好还带了只土狗在门口撒了泡尿……得,人设直接崩成渣。

于是叶小丰立马换上一副“我被迫营业”的委屈脸,拱手道:“在下替我叔父,谢过陈大人厚爱。”

陈中柱眉毛一挑,差点飞出脑门:“等等!你说‘替’你叔父谢我?不是你自己?那你这脸,是替别人长的?”

叶小丰叹口气,一脸生无可恋:“不瞒您说,我是被逼的啊大人!我一乡野小民,年方十三,还没到能考童生的岁数,家里虽说不算富贵,但一千两银子还买不走我的灵魂!我叔父——就是您那位妹夫——非说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逼我来京城‘镀金’。我不来,他就拿我娘腌的酸菜威胁我,说再不走就全塞我被窝里……我这才千里迢迢赶来,纯粹是亲情绑架的受害者!所以这声谢,必须是我叔父的,我本人只想回家放牛。”

陈中柱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原来……你们还真是叔侄?我还以为那‘侄儿’是妹夫写信时顺手编的昵称,跟‘亲爱的’‘宝贝’差不多……”

叶小丰正色道:“血浓于水,骗您是小狗。”

陈中柱盯着他看了三秒,忽然大笑:“好!有胆识,有演技,还带点喜剧天赋——这宫里,没准真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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