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高原的狂风裹挟着砂石，抽打在钻井平台的铁架上。
宋应星蹲在喷涌的油井旁，机械义眼的数据流疯狂闪烁。刚开采的原油在陶罐里泛着诡异的蓝紫色光泽，当他的金属手指蘸取少许搓捻时，油液竟自动排列成满文崇德的字样。
这不是普通的石油。他抬头看向工部主事，井下三百丈处，钻头碰到了青铜器物。
当起重机将那个庞然大物拖出井口时，所有工匠跪倒在地——
那是一台巨型青铜抽油泵，泵体上密密麻麻刻着《满文老档》的章节。更骇人的是，泵机核心位置卡着一具穿大明官服的干尸，他的天灵盖被切开，脑腔里塞着微型浑天仪！
仪器显示，这具尸体死于……汤若望的机械臂突然僵住，崇祯三十五年！
子夜时分，油田西北角的灾民棚户区突然爆出火光。
伪装成饥民的李自成死士，将装满火药的独轮车推向储油区。第一声爆炸响起时，火焰不是常见的橙红色，而是妖异的青紫色，火舌舔舐过的地面浮现出七个不同时空的战争场景：
一条世界线里，八旗铁骑在油井旁屠杀大明工匠；
另一条世界线里，未来的坦克集群正在炮轰井架；
最中央的火焰中，七个穿龙袍的朱由检正在油海里互相厮杀……
保护油井！驻军千总刚喊出口，就被爆炸气浪掀飞。他的身体在半空中突然结晶化，落地时碎成一地齿轮，每个零件上都刻着Ω符号。
火势蔓延到主钻井平台时，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喷涌的原油不是流向低处，而是逆着重力爬上井架，在空中组成满文杀字后轰然爆燃！
大火扑灭后，吴有性检测了残存的原油样本。
在Ω显微镜下，本应死寂的石油里游动着纳米级的金属蝌蚪。当滴入《永乐大典》的纸灰溶液时，油液突然沸腾，浮现出侏罗纪时代的蕨类植物幻影。
这哪是石油？吴有性声音发颤，分明是远古生物的怨灵！
突然，样本瓶炸裂。飞溅的油滴在空中凝结成小型的霸王龙骨架，这些骨头却不是化石，而是由《满文老档》的文字编织而成！骨架扑向最近的工匠，咬住其脖颈注入黑色油液。
被咬者立刻僵直，瞳孔扩散成满文形状，嘶吼着：大清万年！
爆炸引发的地震持续了整整一刻钟。
当震波传到油田东南角时，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七根合抱粗的青铜柱。柱体表面蚀刻着七星图案，但细看会发现每颗星都是微缩的通天塔模型。
它们在共鸣！汤若望的仪器爆出火花，沈阳、南京、洛阳的通天塔正在向这里输送能量！
全息投影显示，七根青铜柱组成的图案，赫然是北斗七星倒悬。而勺柄指向的位置——
陛下！锦衣卫冲进行营，勺柄指向煤山！
朱由检的断臂突然剧痛。创口渗出的青铜液在地面自动绘制出煤山老槐的根系图，而在树根最深处，闪烁着一个陌生的Ω符号，旁边标注：
【文明火种舱】
乾清宫的紧急朝议上，群臣分为两派。
应立即焚毁油田！东阁大学士捶桌，这是建虏的陷阱！
没有石油，新军的铁甲舰、飞艇全成废铁！工部尚书反斥，闯贼就在潼关外！
朱由检的机械左眼接入Ω系统。全息沙盘显示，若继续开采，世界线偏离值将在七日内突破35%；若放弃，李自成的军队将获得未来科技支援。
用《永乐大典》净化。皇帝最终下令，在每口油井旁设立文渊阁分馆，由翰林日夜诵读圣贤书。
当夜子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被儒家经典熏染的原油确实不再变异，但负责诵读的翰林们却开始梦游着书写满文奏折。更可怕的是，油井深处传来规律的撞击声——仿佛某种巨型机械正在从地心向上钻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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