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东南战壕，哨兵王二狗最先闻到甜腻的杏仁味。
他转身要示警时，整片前沿阵地已被惨绿色雾气笼罩。雾气中漂浮着青铜颗粒，每当触及人体就爆出《满文老档》的火花。王二狗的瞳孔瞬间充血，手指抓挠着喉咙，咳出的不是血，而是写满崇德三年的宣纸碎片！
毒烟！闭气！把总张铁锤刚吼出口，自己的声带就钙化成齿轮状。他的胸腔如风箱般剧烈起伏，最终炸开——飞溅的肋骨上密密麻麻蚀刻着沈阳通天塔的结构图！
三里外的顺军阵地上，李自成亲卫推着二十架改良版毒龙炮。这些本该在20世纪出现的化学武器，炮管却用《崇祯历书》的铜版熔铸，每发射一发，炮身就浮现出更多满文咒语。
放！
第二波毒气弹划出抛物线，却在半空被时空乱流撕裂成七种形态：有的变成蒙古人的瘟疫尸体，有的化作未来核废料，最中央的那颗落地时，竟释放出纳米级青铜虫群！
通州兵工厂的流水线上，三千具防毒面具正被工匠刻录《正气歌》。
当最后一道工序完成时，所有面具突然自行闭合，橡胶内衬渗出腥臭的机油。宋应星用Ω透镜观察，发现内层刻着昭和十二年·大阪制的微型铭文，更深处还有蜷缩的日军阴魂影像！
不能戴！他刚惊呼，潼关的加急军报就到了——
【首批面具佩戴者发狂】
【正用未来枪械屠杀同袍】
前线战壕里，百夫长赵大勇痛苦地撕扯着面具。他的视网膜上正叠加播放着南京大屠杀的全息影像，而双手不受控制地操着一挺凭空出现的歪把子机枪，将弹雨倾泻向医护兵队伍。
摘不下来！医护兵临死前记录，面具长进肉里了……
骆养性亲自审讯被俘的顺军工兵。
这个满脸刺青的汉子竟能用七种语言交替招供，从先秦雅言到未来日语。当他被烙铁灼烫时，伤口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某种散发汽油味的青铜溶液。
配方……在背上……俘虏突然诡笑。
锦衣卫剥开其上衣，赫然看见整块背皮被替换成青铜板，板上蚀刻着氯气合成公式。更恐怖的是，当阳光移动时，公式竟自动重组成TNT炸药、沙林毒气等不同时空的化学式！
是活的！汤若望的机械臂检测后惊叫，这些文字在自我进化！
突然，俘虏的头颅爆裂。飞溅的脑浆在空中组成满文警告：【技术即权力】，而青铜背板自动折叠成微型通天塔模型，塔尖射出的光束直指煤山方向！
伤兵营里，吴有性的手术刀停在半空。
他刚给毒气伤员注射青霉素，药液进入血管的瞬间，伤员全身血管突然凸起成满文经络图。更可怕的是显微镜下的景象——青霉素分子自动组装成八旗铠甲的形状，正在系统性替换伤兵的DNA链！
这不是药……吴有性砸碎所有药瓶，是基因武器！
突然，最严重的伤员坐起身。他的眼球已变成青铜色，声带振动出两种语言：左半边嘴说明朝官话，右半边嘴讲地道辽东满语！当锦衣卫将其制服时，发现他后颈浮现出正蓝旗的刺青——这个绍兴籍士兵祖上八代都未出过江南！
朱由检的谕令在酉时送达前线：
以《永乐大典》镇之。
七名翰林院学士在阵前设坛，展开特制的金丝版《永乐大典》。当他们齐声诵读天地有正气时，文字竟从纸面浮起，化作金色光幕推向毒雾。
最初效果显著——绿雾遇光即散，结晶化的士兵逐渐恢复。但就在第七遍诵读时，最年迈的翰林突然佝偻下来，眉骨隆起、颌骨前突，竟在众目睽睽下退化成原始人！
停！快停！宋应星刚冲上前，就看见剩余六位翰林也在急速退化。他们的朝服被膨胀的体毛撑裂，口中吟诵的《正气歌》变成了尼安德特人的喉音！
更恐怖的是，《永乐大典》的书页正在燃烧。火焰不是红色，而是青铜溶液般的青绿色，火中浮现的通天塔虚影里，七个皇太极正同步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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