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森呼叫指挥中心!我们顶不住了!请求支援!”
“请求立刻提供目标的详细信息和弱点!”
通讯器里,传来科尔son近乎撕裂的吼声,混杂着枪声、惨叫还有一种令人牙酸的骨骼刮擦声。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信任的副手,一个身经百战的硬汉,被一只惨白的手臂从墙壁中伸出,像拔萝卜一样硬生生拖了进去。
墙面恢复了平整,只留下一道迅速淡去的血色印记。
另一边,他亲手招募的新兵,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被那具不知疲倦的鸟嘴医生傀儡摁在地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了他的胸膛。
没有哀嚎,只有一声短促的闷哼。
科尔森无能为力,他的子弹打在傀儡身上,只能溅起几点无关痛痒的火星。
庄园的地下控制室内,凌夜正姿态优雅地端着一杯红茶。
他面前的巨大屏幕上,分割成数十个小窗口,正实时播放着地狱厨房的屠杀景象。
心率、肾上腺素水平、脑电波的恐惧峰值……所有数据都汇聚成一条不断上扬的曲线。
曲线的顶端,是一个闪烁着冰冷数字的计数器——【认知点】。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最后一声惨叫,他确认制造的恐慌已经达到了预期,收集到的“认知点”也足够丰厚。
他这才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拿起了通讯器。
“科尔森先生,看来你们的测试,进行得不是很顺利啊。”
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评论一场无趣的球赛。
“凌夜!你到底想怎么样!”
科尔森的怒吼几乎要撑破通讯器的极限。
“你明明知道这些鬼东西的特性,却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人去送死!”
“获取数据,总需要一点牺牲。”
凌夜轻描淡写地回应,他的话语里听不出一丝一毫对生命的尊重。
“不过,看在你们这么努力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提示。”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让绝望在科尔son心中发酵。
他用一种近乎施舍的口吻,缓缓说道。
“那个鸟嘴医生,也就是SCP-049,它极度厌恶被人‘围观’。”
“当有足够多的人将注意力集中在它身上时,它的行动会变得迟缓甚至停滞。”
“至于那个喜欢玩捉迷藏的老头,SCP-106,他的每一次出现,都会消耗大量能量,行动之间,存在一定的‘冷却期’。”
“现在,他刚吃饱,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来了。”
这番话,是深渊边缘递过来的一根蛛丝,脆弱却又是唯一的希望。
“另外,”
凌夜的视线转向了一旁的希尔,通过另一个加密频道对她下令。
“希尔女士,去给你的老同事许个愿吧。”
“告诉他,只要他能带着幸存者,和这次行动的有效情报回来,我就破格将他提升为基金会的‘E级研究员’。”
“让他有权限,接触到一部分真正的‘知识’。”
希尔的脸上瞬间血色尽褪,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屈辱。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
她知道,这是凌夜在逼她。
用一个虚无缥缈的“画饼”,去收买一颗濒临崩溃的心。
用一个子虚乌有的头衔,去榨干科尔森最后的利用价值。
她没有选择。
科尔森不能死,那些剩下的人也不能死。
为了让他们活下来,她只能咽下这份屈辱,成为凌夜手中的提线木偶。
她拿起通讯器,用一种尽可能平稳,却依旧带着微不可查颤抖的语气,将凌夜的“许诺”一字一句地传达给了科尔森。
通讯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随后,科尔森嘶哑的声音响起。
“收到。”
得到了关键情报,也得到了一丝虚假的希望,科尔森立刻重新组织起了防御。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着。
“都别开火了!看着它!所有人都用眼睛给我盯死那个鸟嘴怪物!”
幸存的特工们立刻照做。
果然,在众人充满恐惧、愤怒、绝望的“围观”之下,那具傀儡的行动肉眼可见地变得迟缓、僵硬,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潭。
“走!”
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科尔森带着仅剩的三名队员,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那片被死亡彻底笼罩的街区。
他们不敢回头,不敢停下。
他们狼狈地逃向位于地狱厨房边缘的临时据点。
一路上,城市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他们耳边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还有心脏擂鼓般的狂跳。
直到那栋亮着温暖灯光的大楼出现在街角,他们才终于在一瞬间卸下了所有紧绷的神经。
得救了。
一名特工甚至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然而,当科尔森用力推开据点大门时,预想中的同伴,期待中的热咖啡,都没有出现。
迎接他们的,是一片死寂。
还有一股刺骨的、仿佛来自坟墓深处的寒冷。
整个据点大楼的内部,从墙壁到天花板,再到坚硬的水泥地板,已经完全被那种黑色的、散发着浓郁腐烂气息的粘液所覆盖。
粘液还在缓缓蠕动,散发出一种油亮的、令人作呕的光泽。
所有的桌椅、电脑、武器装备,都像是被泼上了一层滚烫的沥青,正在以一种违背物理常识的速度,缓缓地“融化”,变形,失去原本的轮廓。
而留守在这里的,那整整五十名神盾局后勤及情报人员,一个……都看不见了。
他们,连同整个据点,连同所有的希望,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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