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四合院:从乘警开始的壮阔人生 > 第七章 碎花裙与稻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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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扛着沉甸甸麻袋,肩头的重量与粗麻布摩擦着皮肤,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滴在尘土飞扬的地面。韩飞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副食商店门口那个身影牢牢吸引。

浅蓝色的碎花连衣裙,像一片被晨露打湿的晴空,清爽地罩在少女匀称的身段上。一条乌黑油亮的马尾辫垂在脑后,随着她微微侧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发梢在阳光下跳跃着细碎的光。她正微微倾身,隔着柜台玻璃,专注地询问着里面的售货员。阳光穿过门楣,恰好勾勒出她秀挺的鼻梁和略显单薄却线条优美的侧脸轮廓。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攫住了韩飞。他脚步顿住,肩上麻袋的重量似乎都轻了几分。

“哎,小飞!看什么呢?走啊!”前面推着自行车的何雨柱发现韩飞没跟上,回头喊了一嗓子,嗓门洪亮。

这一嗓子,惊动了副食店门口的人。

那穿碎花裙的姑娘闻声侧过身,疑惑地朝这边望来。清澈的目光掠过何雨柱,落在了扛着麻袋、一身半旧蓝布衣服、额头冒汗的韩飞身上。

四目相对的瞬间,韩飞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是她!虽然比记忆里更年轻,眉眼间少了几分成熟女性的温婉,多了几分少女的清澈和书卷气,但那熟悉的轮廓和眼神……错不了!林初夏!

林初夏显然也认出了韩飞。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像是在记忆中搜寻确认。当韩飞扛着麻袋、一身“力工”打扮的形象与她记忆中某个模糊的身影重叠时,她清澈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了然,还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讶异?似乎没料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重逢。

“林……初夏?”韩飞下意识地叫出了声,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刚扛过重物的微喘。

林初夏脸上绽开一个礼貌而略带疏离的微笑,点了点头:“韩飞同学?真巧。”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像山涧清泉,带着一种知识分子家庭特有的温润质感。

“你们……认识?”何雨柱看看韩飞,又看看林初夏,挠了挠头,一脸憨相。

“嗯,大学同学。”韩飞简短解释了一句,扛着麻袋走近几步。离得近了,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像是皂角和阳光混合的清新气息,与副食店里混杂的酱油、咸菜气味格格不入。

林初夏的目光在韩飞肩头那鼓鼓囊囊的麻袋和他额头的汗珠上停顿了一下,随即自然地移开,落回韩飞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心:“你这是……?”

“哦,帮柱子哥运点食堂用的棒子面去粮库。”韩飞侧身示意了一下何雨柱,语气坦然,丝毫没有扛大包的窘迫,“你呢?买点东西?”

“嗯,”林初夏微微颔首,晃了晃手里那个小巧的布口袋,语气带着点无奈,“家里糖罐空了,我妈让我来看看有没有糖。不过……”她朝副食店里努了努嘴,小巧的鼻尖微微皱起,露出一丝俏皮的无奈,“还是老样子,只有盐和酱油。”

韩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副食店的柜台里空荡荡的,除了几大缸酱菜和散装的盐、酱油醋瓶子,别无他物。那点稀罕的糖果糕点,恐怕天不亮就被有关系的人抢购一空了。

“现在糖是稀罕物。”韩飞理解地点点头,想起自己系统仓库里那张半斤的糖票,心头微动,但此刻显然不是拿出来的时机。他看着林初夏手里那个空瘪的小布袋,一个念头闪过:“要不……你等我一下?我们食堂库房好像还有点红糖存货,是给产妇备用的,我问问柱子哥能不能匀一点?”

“啊?这……不用不用!”林初夏连忙摆手,脸上飞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显然觉得这样麻烦别人不太好,“太麻烦你们了!我再等等别的店看看。”她婉拒着,但眼神里还是流露出一丝对甜味的渴望。

“嗨!有啥麻烦的!”何雨柱在一旁听明白了,立刻拍着胸脯,嗓门洪亮,“小飞开口了,那肯定没问题!库房钥匙就在我这儿呢!林同志是吧?等我们把面送到粮库回来,我就给你拿点!保证是上好的红糖疙瘩!”他拍得胸脯砰砰响,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豪气模样。

林初夏被何雨柱的热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看了看韩飞,又看了看何雨柱,最终还是抵不过对糖的渴望,小声道:“那……那就谢谢何师傅了,还有韩飞同学。”

“甭客气!为人民服务嘛!”何雨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应该的。”韩飞也笑了笑,扛着麻袋的肩膀似乎更挺直了些,“那我们先去粮库,一会儿回来找你?”

“好,我就在附近转转。”林初夏点点头,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像初绽的梨花,“麻烦你们了。”

告别了林初夏,两人继续前行。何雨柱推着车,不时回头瞅瞅韩飞,眼神古怪,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小飞,你跟那林同志……真只是同学?”他语气里充满了八卦的意味。

“不然呢?”韩飞扛着麻袋,步履沉稳,没好气地反问。

“嘿嘿,我看那姑娘,看你的眼神可不太一样……”何雨柱贼兮兮地笑着。

“柱子哥,我看你是该找个媳妇儿了,看谁都像有情况。”韩飞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何雨柱被噎了一下,讪讪地挠挠头,不说话了,但眼神里的促狭没减。

粮库在城南,路程不近。越靠近目的地,路上拉着板车、推着独轮车、驮着各种粮食口袋的人就越多,空气中弥漫着谷物粉尘和汗水的味道。粮库高大的围墙和森严的大门给人一种压抑感。排队登记、过磅、入库,一套流程下来,耗费了不少时间。

等何雨柱办完手续,两人从粮库那沉闷压抑的氛围里出来,已是日上三竿。何雨柱拿着盖了章的提货单,韩飞则空着手,但刚才扛麻袋的体力消耗加上粮库的见闻,让他感觉精神也有些疲惫。

“走吧,柱子哥,回去拿红糖。”韩飞招呼道。

“走着!”何雨柱推起自行车,心情不错。两人沿着来路返回。

再次路过那家副食店时,果然看到林初夏纤细的身影还在附近徘徊。她站在一棵槐树的树荫下,手里拿着一本薄薄的书,正低头翻看着。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动她的裙摆和发梢,安静得像一幅画。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韩飞和何雨柱,合上书,脸上露出清浅的笑容迎了上来。

“等久了吧?粮库那边排队耽搁了。”韩飞带着歉意说道。

“没有,正好看看书。”林初夏扬了扬手里的书,封面上是《土壤学基础》几个字。

“何师傅,红糖……”她看向何雨柱。

“在这儿呢!林同志,你看!”何雨柱从自行车前筐里拿出一个用油纸包得方方正正的小包,打开一角,露出里面色泽深红、凝结成块的上好红糖,“正宗的红糖疙瘩!熬糖水、做点心,都香着呢!”

“太好了!谢谢何师傅!”林初夏眼睛一亮,接过油纸包,小心地放进自己的布口袋里,又从口袋里摸出几张毛票,“多少钱?”

“哎!不用不用!”何雨柱大手一挥,很是豪爽,“一点红糖,算啥!就当……就当交个朋友了!”他偷瞄了韩飞一眼。

“那怎么行!”林初夏坚持,要把钱塞给何雨柱。

“真不用!林同志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何雨柱板起脸,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

韩飞在一旁看着,适时开口:“初夏,柱子哥是实在人,你就收下吧。下次有机会,请他吃顿饭好了。”他自然而然地用了更亲近的称呼。

林初夏脸微微一红,看了看韩飞,又看了看执意不收钱的何雨柱,只好收回钱,再次真诚道谢:“那……谢谢何师傅了!也谢谢你,韩飞。”她看向韩飞的眼神柔和了许多。

“小事。”韩飞笑了笑。

“对了,”林初夏像是想起什么,从布口袋里拿出刚才那本《土壤学基础》,递向韩飞,“韩飞,我记得你大学时对农业技术也挺感兴趣的?这本教材是新的,里面有些关于土壤改良和育种的新观点,写得挺透彻,你要不要看看?”

韩飞一愣,随即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他大学学的是政法,对农业的兴趣只是业余涉猎,没想到林初夏还记得。而且,她递过来的不仅是一本书,更是一种无声的认可和一份心意。

“好啊!太感谢了!”韩飞没有推辞,郑重地双手接过那本还带着她指尖温度的书,封面上“土壤学基础”几个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我一定认真拜读。”他感受到书页间似乎夹着什么,但没立刻翻看。

“嗯,看完我们可以交流一下。”林初夏微笑着说,脸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生动,“那我先回去了,我妈还等着糖呢。”

“好,路上小心。”韩飞目送她。

“林同志慢走!”何雨柱也热情地挥手。

看着林初夏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何雨柱用胳膊肘捅了捅韩飞,挤眉弄眼:“嘿嘿,小飞,行啊!有戏!我看这姑娘对你印象不错!”

韩飞没理他,低头翻开了手中的《土壤学基础》。书页间,果然夹着一张对折的小纸条。他不动声色地打开。

娟秀工整的钢笔字映入眼帘:

「韩飞同学:

谢谢帮忙。红糖情谊记下了。

家父(林振华教授)最近在农科院主持一个小型高产稻种改良项目,若你对这方面仍有兴趣,下周六下午三点,农科院实验田旁小图书馆,可来一观。

林初夏留」

农科院!高产稻种改良!

韩飞心头猛地一跳!这简直是瞌睡遇到了枕头!他正愁如何解释未来可能出现的“高产作物”,林初夏就递来了农科院的橄榄枝!这不仅仅是一个接近她的机会,更是一个为金手指打掩护、甚至可能获得官方支持的绝佳途径!

“喂!小飞!傻乐什么呢?”何雨柱的大嗓门把韩飞从思绪中拉回,“书里有花啊?”

韩飞迅速将纸条夹回书里,合上书,脸上恢复了平静:“没什么。柱子哥,糖也送了,我还有点事要去办,你先回食堂吧?”

“行!你去忙!”何雨柱爽快地应道,推着车走了,嘴里还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显然心情极好。

告别了林初夏和何雨柱,韩飞没有立刻回家。他揣着那两百块巨款和珍贵的糖票,目标明确地直奔信托商店。自行车,必须尽快落实!

信托商店里光线有些昏暗,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金属、皮革和木头混合的味道。柜台后坐着个戴着老花镜、慢条斯理喝着茶的老头。店里靠墙摆着几辆自行车,新旧不一。

韩飞的目光迅速扫过。一辆六成新的永久二八大杠吸引了他的注意。车架结实,漆面虽有磨损但底子还在,车圈辐条齐全,轮胎看着也还能用。最重要的是,它不需要自行车票!

“同志,那辆永久,看看?”韩飞指着车问道。

老头抬了抬眼皮,慢悠悠放下茶杯:“小伙子眼力不错。一百二,不还价。车闸有点松,自己回去紧紧就好。”

一百二!比新车便宜了近一半!韩飞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能试试吗?”

“行,推出去试吧,别跑远。”老头挥挥手。

韩飞推车出门,在店门口的空地上骑了两圈。车架硬朗,除了刹车确实有点软,链条有点涩,其他没大毛病。值!

“行,我要了!”韩飞不再犹豫,从贴身口袋里数出十二张大团结,拍在柜台上。崭新的票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老头眯着眼点清钱,慢悠悠开了张盖着红章的旧货收购凭证,连同找零的几毛钱一起推给韩飞:“凭证收好。车是你的了。”

推着这辆属于自己的永久二八,行走在午后的大街上,韩飞只觉得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车轮碾过路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这声音在他听来无比悦耳。有了它,以后上下班、出门办事都方便多了,也更有“干部子弟”的派头了。

当他推着锃亮的(他刚才特意在信托商店门口的水龙头下冲洗擦拭过)自行车走进四合院大门时,不出所料,立刻引发了轰动!

“哎哟喂!自行车!”正在院里晾衣服的三大妈第一个叫出声,眼睛瞪得溜圆。

“永久牌!还是二八的!”正在修鸡笼的阎埠贵闻声抬头,眼镜片后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手里的锤子“哐当”掉在地上。

“我的老天爷!小飞!你买的?!”刘海中听到动静,像颗炮弹一样从屋里冲出来,围着自行车直转圈,那眼神比看到亲儿子还热切,“这成色!这牌子!花了多少?得有票吧?啧啧啧!”

很快,院里在家的人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羡慕、惊叹、打探的目光交织在韩飞和他那辆新(旧)车上。连易中海都沉着脸站在自家门口远远看着,眼神复杂难明。

韩飞享受着众人瞩目的感觉,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拍了拍车座:“托津门铁路上的朋友帮忙弄的,内部处理的旧车,便宜。没花多少,也没用票。”他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抛出来。

“内部处理?便宜?”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心里飞快地盘算着价格,酸溜溜地嘀咕,“那也得一百多块吧……”

“小飞就是有本事!”刘海中立刻大声盖过阎埠贵,满脸与有荣焉,“以后咱们院儿也是有自行车的人家了!出门多方便!小飞,以后用车子,跟你二大爷说一声啊!”他俨然已经把自行车当成了院里的公共财产。

韩飞笑了笑,没接话,只是说:“二大爷,三大爷,我先推进去了,还得拾掇拾掇。”他推着车,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穿过院子,把车稳稳地停在了自家屋檐下。

李素琴听到动静出来,看到崭新的自行车(在她看来),又是惊喜又是担忧:“小飞,这……这得花多少钱?哪来的钱?”

“妈,放心,是托王主任弄的,内部处理价,没花多少。钱是我上班攒的,加上……上次帮朋友点忙,人家给了点谢礼。”韩飞半真半假地解释,安抚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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