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属下口不择言,还请陛下莫要放在心上!”
他连忙躬身作揖。
眼见她的脚尖停留在他靴前,他下意识得往后挪了挪脚,心里慌得一批。
“墨将军那日走得急,都不问问朕允不允。”
盛时梧又往前挪了一小步,将脑袋凑到他微颔的脸下,惊得他深吸口气,瞬间抬头!
【哇趣!墨连彧的耳朵又又又红了!他怎么能这么纯情!】
【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是亲他呢,还是亲他!】
没等他琢磨她的心声是何意,只听“啵”的一声。
她柔软的唇瓣印在了他烧得发烫的脸上!
“陛下?!”他惊愕地看着她。
“怎么?亲这里不满意?”
她伸手,一点一点抹去印在他脸上的口脂。
而后顺着脸颊的位置,指尖轻轻划过,点在他微薄的唇瓣上,“还是说,你想让朕,亲这里?”
“……”
墨连彧看着她,桃花眼中全是慌乱。
不知为何,虽说亲的是脸,但他依旧满足又开怀。
可他也知道,她能如此对他,必然也能如此调戏其他几个。
心下不免又一阵失落。
“不说话?看来是真的不满意。”
盛时梧会意,踮起脚尖,迎着他唇瓣的位置就要贴上。
岂料,墨连彧蓦然伸出一根手指,挡在了唇瓣中间。
盛时梧:“???”
“陛下盛宠,属下受宠若惊!今日陛下身乏,还是早些歇着吧,属下告退!”
他说完,转身就想离去。
“那朕要是遇到危险,可要说暗号?”
身后,盛时梧问道。
“暗卫会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追踪陛下的一举一动,无需陛下发号施令,即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护陛下周全!”
“那朕,是不是没有隐私了?比如朕出恭时……”
墨连彧随即打断:“暗卫会先一步排除所有安全隐患再伺机而动,并不会打扰或视听陛下的日常作息。”
【那就好,我还以为连洗澡睡觉都要被监视呢。】
【这么说晚上我宣萧寒舒侍寝后,也没人看见和打扰了?】
刚走到门口的墨连彧脚步忽然滞停!
“陛下在侍寝时,动静不可过大,否则,暗卫会将其视作贼子。”
“那你回头跟暗卫们说一声,朕宣人侍寝时,不必侯……”
话还没说完,墨连彧已经迈着大步呼哧呼哧地离开了!
【生气?他生啥气了?】
【算了,先苟住命再说,毕竟宣过萧寒舒侍寝,他比较有经验。】
当日傍晚。
“陛下,萧郎君来了。”
张德宝将人带来后,便识趣地关上殿门。
盛时梧半躺在软榻上,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萧寒舒身上的青草香,以及他与生俱来的孤寒之气。
“陛下的身体好利索了,又想重蹈覆辙不成?”
和往常一样,他进来第一句话从来不是好话。
“萧郎君,你快给朕看看,朕今日又头疼得紧!”
她伸出手臂,露出手腕,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不像装出来的。
萧寒舒走近,蹲在她身侧,替她把了脉。
倏地,他眉宇轻拧。
中毒?
不对,看着更像是北朝的巫蛊之术!
为何他前几日把脉时都不曾发觉?
“你怎么不说话?朕该不会真的快死了吧?”
见他一语不发,她自我揶揄了句。
萧寒舒将她的手放回袖子里,语气平淡,“陛下不必杞人忧天,不过是忧虑过度,积劳成疾罢了。”
“那就好,今晨下了朝朕还特意补了眠,可越睡人越累,还以为得了不治之症。”
“……”
萧寒舒低头翻找药箱。
心下谙言:中了此蛊,与不治之症有何区别。
只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她下此蛊,而此蛊发作尚需时日,不蔓延至心肺,便无法从脉象中识别。
如今既已查探出,想必这蛊藏至她身体已有些时日了。
盛时梧啊盛时梧,你作恶多端,即便我不杀你,也有人日日想着要你血债血偿!
“陛下近日的膳食可有异常?”
他边问着,边从药箱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子,强制塞进她嘴里。
“萧寒舒你给朕乱吃什么药?”
“保命的。”
盛时梧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随后回他,“最近膳食不都由你查验吗,有无异常你不知道?”
“这一个月以来,可有与谁亲密接触过?”
“亲密接触?”
盛时梧想了想。
【这就多了去了,就在刚刚我还亲了墨连彧呢,可这是能说的吗?】
【我还被南如卿强吻过,哦哦哦,还有沈小狗,那天我也不小心碰到他的脸!】
【还有就是躺晏且之怀里听了首曲子,再然后就是跟你萧寒舒睡了个觉呗。】
“其实还蛮多人的,就先从……”
她刚开了个口,就被他无情打断。
“不必说了。”
合着除了我和晏且之,谁都亲过了!
你死得不冤!
但会是他们四个人其中一个吗?
“萧寒舒,你为何要问朕这些?”盛时梧终于反应过来。
以他的敏锐,要是没个三长两短,绝不会多嘴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萧寒舒抬眸看着她,良久,才从口中挤出一句,“如此,陛下若有身孕,便一定是臣的。”
“身孕???”
她直接从榻上跳下,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你该不会是诊出喜脉了吧?!”
有时,人无语到一定境界,是真想笑。
萧寒舒万年冰山的脸也在此刻绷不住一点,嗤笑出声,“陛下是觉得自己雌雄同体,能干到自我怀孕的地步了?”
盛时梧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
【是啊,我都没跟人do过,怎么可能怀孕!】
【嘶!萧毒舌刚才说什么?什么雌雄同体?!什么能干?!!】
“萧郎君把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还蹲在地上的他,冷声命道。
“陛下,时辰不早,该就寝了。”
萧寒舒收拾完药箱,继而起身,颀长的身姿将她整个人包拢,“臣,伺候陛下更衣。”
【他,他平时不是最讨厌我吗?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哦我知道了!他是怕我又降罪他们萧氏,想讨好我?】
【南如卿那疯批说得对,后宫这几人,每个人都动机不纯!就连我最喜欢的晏且之也……唉!】
“陛下,今夜,能不演了么?”
萧寒舒凑近耳旁的低哑声将她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