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演了?为何?!”
盛时梧愣了下。
【卧槽!他该不会想和我来真的吧?!】
【可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但,是他提出来不想演的,真睡了的话我也吃不了亏吧?毕竟他身材也不错,还有薄肌,身上味道也好闻……】
“还请陛下收起不切实际的想法,臣只是不想再演健身操而已。”
萧寒舒清幽淡冷的声音打断她内心的聒噪。
“哦。”
盛时梧又一愣。
【不想演健身操啊?那好办!换八段锦!广播体操!实在不行广场舞也O啦!】
萧寒舒从袖中拿出针包,捏起一根银针在指尖,转头唤了她一声。
“陛下。”
“嗯?”
盛时梧看向他时,只见那根银针直直朝她脑门扎来!
【萧寒舒,你大爷!】
后面的话什么都来不及说出口,整个人便失去意识瘫软下去!
萧寒舒眼疾手快,迅速托住她,“陛下,你该好好歇息了。”
随后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上。
“还是老办法好,简单,粗暴。”
他帮她盖上锦被,看着她安静睡着的容颜,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原来她不暴躁的时候,竟这般好看。
视线顺着她柔和的鼻梁往下,落在她轻轻闭合的双唇上,倏地顿住。
那几人当真都亲过这里么?
会是,什么滋味?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油然而生。
他的脑袋不受控制地往下沉,眼看就要触碰到那两片柔软的唇瓣上,理智瞬间上脑!
萧寒舒你怕是疯了不成!
她可是差点屠你满门的暴君!
你怎能对她产生歪心思,甚至还趁人之危?!
他掏出银针,对着自个儿身上的几处大穴歘歘刺了几针,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
翌日下了朝。
盛时梧用了早膳后,还是觉得头疼。
刚要让张德宝去将萧寒舒传唤来,就见墨连彧匆匆从御书房外走进来。
“陛下,南如卿出宫了!”
“……”
他果然还是走了。
盛时梧摘下沉重的冠冕,不以为意道,“任他去罢。”
“可是陛下,南如卿身份特殊,绝不可放任他独自出宫!”
作为厮杀战场多年的将军,墨连彧这点判断绝对敏锐。
“是朕准他出宫调查万通粮行的事,他要是一去不复返,墨将军不该高兴吗?”
“万一他联系上南朝余孽,再逼宫造反又如何?!”
当真是皇帝不急,将军急!
“即便如此,不还有墨将军你吗?”
盛时梧揉着太阳穴,冲他笑了笑。
【反正这皇位,我是一点儿也不想坐了!】
【天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还不如隐姓埋名当个路人甲来得安稳。】
【好想躺平啊。】
墨连彧听着她的心声,神情微微触动,“陛下……”
当初这江山是她夺来的。
如今,她后悔了?
“是时候去看看晏琴师了,墨将军,可要随朕一道?”
盛时梧整理好穿着,朝外走去。
墨连彧没有回话,但双脚认命般得跟着她走了。
而此时的凤栖宫内,晏且之独坐在亭中,十指优雅地飞舞在琴弦上。
“陛下驾到!”
听到动静后,他指尖微顿,琴音蓦然停下。
抬头之际,已然看到盛时梧的身影正朝此处走来。
她面色憔悴了许多,但脸上却多了一抹不符暴君的清丽笑容。
估摸着,那蛊该沁入心肺了。
“且之还是这般有雅兴。”
盛时梧走进亭子,没等张德宝擦干净石凳上的灰尘,便已大方落座。
“微臣,见过陛下。”
他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起来吧。”
盛时梧抬抬手,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问道,“不知且之搬来凤栖宫这些天,可住得习惯?”
“托陛下之福,且之一切皆好。”
晏且之为她斟上一杯茶,“陛下今日前来,可是想听曲了?”
“今日朕不听曲,想听实话。”
面对她的直言不讳,晏且之琉璃般的瞳孔隐晦地颤了一下,目光随即望向她身后的墨连彧,却又很快收回。
“且之不懂陛下何意。”
他那张犹如巧夺天工的俊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意,任谁也无法将他与朝堂上老奸巨猾的左相联系到一起。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盛时梧盯着他,语气骤冷。
晏且之没有说话,笑容也在此时一点点隐没。
“那朕便提醒你,你究竟与左相有和关系?!”
她一掌拍在桌子上,声音肃然。
然而这一拍,险些拍掉她半条命。
【嘶!怎么是块石头桌?!痛死宝宝了啊啊啊!】
【不行,千万忍住,表情不能崩!朕现在就是很生气!】
【那天我向他表白的事指不定已经传到左相耳里!晏且之啊晏且之,你分明是把朕当小丑看!】
“陛下。”
晏且之抬眸,想要反驳她的心声,但思虑片刻还是轻声说道,“微臣生父,确是当朝左相。”
盛时梧拳头紧握。
“陛下将臣带入公主府时,臣还不知自己的身份,直到陛下登基,左相才来道明身份。”
他温和的声音阐述着自己的身世,脸上神情毫无波澜,像在述说别人的故事。
“前阵子,陛下让臣住进凤栖宫,他又派人找过一次。”
“他找你说了何事?”
“他让臣,务必与后宫几位小主争宠,争取早日成为主君。”
说到这里,他琉璃色的眸子缓缓朝她望来。
“可你并没有争宠,为何?”
盛时梧表面冷静,实则心知肚明。
【还能为何,不就是因为不喜欢我吗!我还真好意思问!】
【噢依!他该不会真要回答是因为不喜欢我吧?】
“因为,臣不想伤害陛下。”晏且之回答道。
盛时梧皱起眉头。
【这什么说法?争个宠还能把我害了不成?】
【你扯谎就不能扯个靠谱点的?】
“若臣争宠,陛下会宠幸臣吗?”他忽然又反问道,暗涌的眼波让人看不出是何情绪。
盛时梧看了他一眼,慌乱地移开了视线,“朕不想回答,朕只想知道你与左相究竟有何图谋!”
“左相所谋,与萧太尉并无二致,皆为拿下后宫主君之位。”
“那你呢?你就没有任何图谋?”
她伸手,勾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
有,想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