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穿越汉宫我的闺蜜是吕雉 > 第83章 吕后的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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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肩头一轻,那片枯叶被风卷走。

林清窈并未回头,只将手轻轻按在腰间玉坠上,缓步穿过掖庭长廊。阿沅迎面而来,脚步未停,袖中悄然滑出一道纸令符。

“东阁礼器需检,太后命你主理。”

她接过令符,纸面尚有余温,显是刚从椒房殿传出。朱印清晰,事由写着“防蛀护帛,整饬冠冕”。

“她近日常戴十二旒。”阿沅低语,银铃轻响,“昨夜翻册至三更,反复查阅《宗庙仪典》。”

林清窈点头,将令符收入袖袋。吕雉不信天意,却惧天变。旗上“诛吕”之谶未解,她必欲借礼器镇压气运。

东阁位于椒房殿侧,铁锁三重,非奉诏不得入。她持令叩门,内侍验符后放行。

阁内昏暗,铜灯半明。十二旒冠安放于紫檀匣中,金丝垂旒,珍珠串串,象征天子之尊。吕雉虽未称帝,此冠已依帝制打造。

她取细刷轻拂冠面,目光落在内衬。金线编织的夹层边缘微鼓,原该嵌珠之处,竟有三枚水晶突兀嵌入,透光如冰。

指尖轻触,一阵麻意即刻传来。

她退至灯下,以茶水润指,再触水晶,麻感依旧。此非寻常琉璃,乃是含毒之物——夜露草与砒霜合炼而成,久触渗肤,可乱神志。

翻开记录簿,她以缩略字记:“珠替晶,毒渗神。”她深知此记号若被有心人识破,恐生变故,但事急从权,且此处记录簿鲜有人翻阅,日后找机会再销毁或篡改。

出阁时,她对守阁内侍道:“金丝似有锈痕,明日我携桐油来加固。”

内侍点头记下。

当夜,子时三刻。

她磨开钢笔金属尖,制成细撬。换下宫女服,着深青曲裾,袖口压紧,悄然再入东阁。

令符仍有效。守卫见是她,未加阻拦。

锁启,匣开。冠冕静卧,十二道旒垂如雨。

她以撬具抵住水晶边缘,轻旋慢挑。金丝缠绕紧密,稍一用力,便有断裂之险。第三枚最深,撬至半途,袖口忽被勾住,“嘶”一声裂开一线。

她停手,待呼吸平复,再度施力。水晶终于脱落,收入空茶叶罐。

取出三枚普通琉璃珠替换,再从袖中抽出一条薄纸——前日老宦官所传,周勃军符拓印。裁成寸许小条,嵌入夹层断裂处边缘,恰好被金丝半掩,若冠不开裂,永不可见。

最后,以棉蘸洁铜水,点涂金丝接缝。此液本用于除锈,如今改其性,含酸微蚀,三日内必弱。

事毕,合匣落锁。她离阁时,袖上布裂未补。

次日辰时,阿沅来报:“太后问,昨夜东阁可有异动。”

“我整冠至子末,未见他人。”她答。

“她信了。”阿沅顿了顿,“但审食其的人去了永巷,查你茶叶罐。”

“罐中只有茶。”

“他们拿走了一包。”

她神色不动:“查便查。茶是老宦官给的,代地雪芽,今年头采。”

阿沅走后,她取出茶叶罐,倒出残茶。罐底空无一物,毒水晶已换走。她将罐放回原处,如常整理档册。

午后,申时初。

她奉茶入椒房殿外廊,见吕雉正由侍女搀扶,准备前往宗庙主持祭仪。十二旒冠已取出,正由女官捧持。

林清窈上前,跪献茶盏。

吕雉未接,只问:“东阁金丝,可真有锈?”

“回太后,接缝处微黯,恐年久气蚀。已涂桐油固护。”

吕雉抚冠,指尖掠过金丝接缝,眉心微动,似有所觉,却未言。

她戴上冠冕,十二道旒垂落,遮住半面。转身登辇,往宗庙去。

林清窈立于廊下,目送辇车远去。

戌时,阿沅至。

“祭礼至‘告天’一节,冠冕左翼突断,三珠滚落玉阶。内衬裂开,有纸条露角。”

她问:“可看清字迹?”

“拓印军符,周字为首。侍女拾珠时,见水晶内泛青光,触手发麻。”

“太后如何?”

“当场摘冠,命人封殿,彻查执礼之人。回宫后,召审食其入内,密谈半刻。今夜起,周勃府外增哨,非奉诏不得出入。”

林清窈点头,取茶欲饮。

阿沅忽压低声音:“太后烧了半卷《军志》,口中念‘周字当诛’。”

她停杯。

《军志》乃军务要典,烧之非为毁证,而是断念。吕雉已视周勃为敌。

“她还说了什么?”

“问,近来可有人私传军符拓片。”

“你怎么答?”

“我说,礼器执事皆经查验,无外通之嫌。”

林清窈默然。袖上裂口未缝,若审食其细查东阁,必寻得布条。但她未动。此刻抽身,反显心虚。

三日后,晨。

她照例入永巷值房,开档录事。老宦官已在,分拣茶叶。

“代地茶,今年收成不好。”他递来一包。

她接过,封泥完好。打开,茶叶中夹一新纸,上无字,唯压一枯叶。叶脉清晰,形如“周”字。

她焚叶于灯,灰落铜盆。

正欲收盆,老宦官忽敲铜杖三下。

她抬眼。

“东阁昨夜失查。”他低语,“内侍在金丝接缝处,寻得一丝青布。”

她手一稳,未抖。

“已报审食其。”

她点头,将铜盆推入炭火。灰烬未燃尽,阿沅已至。

“太后召你。”

“因何事?”

“未言。只说,带东阁记录簿去。”

她取簿,整袖出门。

椒房殿内,吕雉坐于案后,面前摆着那只紫檀匣。冠冕取出,断处朝上。三枚琉璃珠置于玉盘,水晶残片另置一碟。

她指水晶:“此物,你可识得?”

“似琉璃,但触之发麻。”

“是毒。”吕雉声音冷,“夜露草混砒霜,日久可使人癫狂。我戴此冠两日,已觉头痛欲呕。”

林清窈低头:“臣不知此物入冠。”

“你整冠时,可察夹层有异?”

“金丝严密,未敢擅动。”

吕雉盯着她:“你前日说金丝有锈,为何偏偏今日断裂?”

“或因祭仪香火炽盛,热气上蒸,金丝受蚀而断。”

“蚀?”吕雉冷笑,“我命人化验金丝接缝,检出洁铜水残留。此液含酸,可蚀金。你说,是谁涂的?”

“臣只涂桐油固帛,未用他物。”

吕雉起身,绕案而行,停在她面前。

侍女低声禀报:“近日东阁仅林清窈一人奉诏出入,且其曾言金丝有锈,次日便携桐油前来加固。”

“你近来,常与老宦官交接茶叶。”

“他是永巷令,我奉命交接旧档。”

“茶叶罐中,曾藏毒箭头。”

“那是为防太子遭害,已主动呈报。”

“你为何不逃?”吕雉忽问。

“无处可逃。”

“说得对。”吕雉转身,“你留下,替我看着那些想逃的人。”

她挥手:“退下。”

林清窈叩首,起身。

行至殿门,吕雉又道:“东阁布条,已交审食其。三日内,他若查出是谁,我便诛其三族。”

她未应,只推门而出。

风穿廊过,吹起她袖角裂布。她未觉,只将记录簿抱紧。

回值房途中,老宦官遣人送来一包新茶。她接过,封泥完好。打开,茶中无叶,唯有一小段金丝,弯折如钩。

她知其意:东阁金丝,已被人取样比对。

她将金丝收入袖袋,行至永巷口,忽见前方廊柱下立一人。

审食其。

玄衣金错刀,腰间九铃轻晃。

他手中,正捏着一丝青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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