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仇让的话,只是跟着他去了大殿。不出所料的,哥哥站在了那里。但是一路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好像看不见我,如同我是个透明人,甚至是哥哥。
我意识到什么。
我朝仇让笑了一下,这小子,又升级五里雾了,这次的幻术,名字得叫林玄都。
仇让扯了扯嘴角,听着对面林彦的指控,只是静静地听,完全没有反驳的欲望。
林彦一字一句地说,“我也没想到,一个无名氏都能冒充我们仇家的血脉……”
仇让点了点头。
林彦又说道,“我觉得驸马之位,绝不能交给这种虚伪小人。”
仇让依然沉默。
我的心悬在半空中,不知他用意,却听见下一句如同平地惊雷,“我,确实不是仇让。”
仇让在说什么?
他坦荡地露出自己的锁骨,“我不仅不是仇家的三少爷仇让,还是个中了蛊的怪物。”
他看向我,即使在别人眼里,他此刻盯着虚空。
他的眼神灼热,而锁骨上的金蛇蛊纹,此刻熠熠生光。
“我只是个调皮的妖魔,假借了仇让的名,来人间寻找——”
他再次看向我,眼波如水,“属于我的公主。”
林彦突然开口,“你说谎,你怎么可能是妖魔呢——”
仇让问道,“难道我是仇让?”
林彦瞬间领会了他的用意,闭上了嘴。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怪物一般地看着仇让。他的手指依然小幅度地划着符,“这驸马谁爱当谁当吧……”
“而我这个妖魔的命运,注定是浪迹天涯——”
随着所有人的惊呼,仇让拉着我离开,他小声地说,“看什么看,走了——”
我的头发飞扬在无人能见的夜色里。我笑着说,“来咯——”
我俩那天跑的非常同步,以至于隔天皇宫传出了妖魔和鬼魂的谣言。
“一阵风,但是会打到人,打人还很疼,绝对是闹鬼了。”
听着江湖夜话,我坐在茶肆里吃着桂花糖,看着仇让的新面具说,“这个面具妙啊,挡一半。”
仇让依然只点了茶,然后抿了一口,手指绕着杯口转圈,“最重要的还是接吻比较方便。”
我朝他茶碗里喷糖渣,“在外给我恪守男德。”
他“哦”了一声。
“在外恪守了,在内不用?”
我抄起筷子筒里一双筷,“信不信往你鼻孔插……”
被他用筷子反夹住,“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不过以后只能戴面具,太可惜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依然波澜不惊。
“仇让,”我小声呢喃,“我还想和你去看很多很多的风景。”
他的眼睛笑了起来,“好。”
我突然伸手去拍拍他的头,“仇让笑起来就像个宝宝。”
他突然就不笑了。
“我可不想给自己找个比我还小一岁的妈。”
我瞬间想起蓉娘,我说,“可是你娘亲为什么看起来和我一样大。”
仇让陷入了沉思。
楼下十分热闹,放着鞭炮,敲锣打鼓,除了红色的喜幡就是赤色的抬轿,在喜轿上坐着握着婚扇看不见表情的公主,仇让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然后盯着我说,“林彦也算功德一件。”
我不知该如何表态,我说,“可我总觉得,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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