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认为我该死，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张小凡忽然抬起头，眼中没有了之前的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但有一件事，我必须说清楚。
什么事？道玄冷声问道。
关于玄火鉴的真相。张小凡看向苍松，苍松师叔，您把玄火鉴交给焚香谷，可知道后果？
后果？苍松不屑道，物归原主，有什么后果？
那些被囚禁在玄火坛下的狐族，将永远无法获得自由！张小凡大声说道，它们三百年的痛苦，将会延续到永远！
妖狐就该被囚禁！李洵理直气壮，它们生来邪恶，不配自由！
邪恶？张小凡冷笑，那我问你，那些狐族犯了什么罪？杀人了？放火了？还是危害人间了？
它们是妖族，这就够了！燕虹恶狠狠地说。
仅仅因为种族不同，就要被永远囚禁？张小凡的声音越来越冷，这就是你们口中的正道？
正道除魔，天经地义！上官策冷声道。
除魔？张小凡忽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讽刺，你们口口声声说除魔，但我看真正的魔就在你们当中！
你敢骂我们是魔？上官策大怒。
我骂的就是你们！张小凡毫不示弱，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做着禽兽不如的勾当！用无辜生命炼制法器，囚禁弱小的族群，这不是魔是什么？
大胆！道玄真人终于动怒，身上散发出强大的威压，竟敢辱骂正道！
正道？张小凡不屑地看着道玄，师父，您心中的正道，就是仗势欺人，强取豪夺吗？
住口！道玄怒吼。
我偏要说！张小凡彻底豁出去了，六尾前辈临终前告诉我，它的母亲九尾天狐，就是被焚香谷抓去炼制玄火鉴的！一个母亲为了救自己的孩子，被活活炼死，这就是你们的正道！
胡说八道！上官策脸色煞白，我们焚香谷何时做过这种事？
敢做不敢认？张小凡冷笑，那为什么不敢让天音寺的高僧查验玄火鉴？为什么不敢公开玄火坛下的真相？
因为...因为这涉及门派机密！上官策结结巴巴。
机密？张小凡讥讽道，我看是见不得人的罪恶！
张小凡，你闭嘴！苍松厉声道，再敢胡言乱语，我现在就杀了你！
杀我？张小凡看着苍松，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苍松师叔这么急着杀我，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心虚？我心虚什么？苍松强作镇定。
您作为戒律堂首座，应该最清楚青云门的门规吧？张小凡忽然问道。
当然清楚！苍松不知道张小凡想要做什么。
那您知不知道，青云门弟子在临死前，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张小凡继续问道。
这...苍松愣了一下。
确实有这个规矩，是为了防止冤假错案。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说完！张小凡大声道，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玄火鉴的真相！
你...苍松想要阻止，但已经晚了。
玄火鉴确实是焚香谷炼制的，但炼制材料是九尾天狐的心血！张小凡大声说道，为了得到这些材料，焚香谷囚禁了整个狐族，用它们的生命来炼器！
三百年前，六尾白狐的母亲不堪折磨而死，它为了救出族人，才会潜入焚香谷盗取玄火鉴！
这不是盗窃，这是拯救！拯救自己的族人，拯救无辜的生命！
张小凡的话如雷鸣般在大殿中回荡，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焚香谷的行为确实太过恶劣。
你有什么证据？上官策色厉内荏。
证据？张小凡冷笑，玄火鉴本身就是证据！让天音寺的高僧用慧眼神通查看，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不行！上官策急忙阻止，玄火鉴是我们的宝物，不容他人查验！
不敢查验，就是心虚！曾书书忽然开口，上官长老，如果真的清白，为什么要拒绝？
就是！宋大仁也附和，越是阻止，越说明有问题！
面对越来越多的质疑声，上官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诸位，法相和尚忽然开口，如果张小凡所言为真，那焚香谷的行为确实有违天道。
法相大师，您不会相信一个叛徒的话吧？上官策急道。
贫僧不是相信他的话，而是想查明真相。法相和尚淡淡地说，如果玄火鉴真的是用狐族心血炼制的，那它身上必然会有浓重的怨念。这个很容易验证。
对！普泓大师也点头，佛门慧眼，最能识别善恶怨念。
不行！绝对不行！上官策坚决反对，玄火鉴是我们焚香谷的至宝，岂容他人随意查验？
上官师兄，道玄忽然开口，如果真的清白，查验一下又何妨？正好可以还焚香谷一个清誉。
道玄这话一出，上官策彻底慌了。
如果真的让佛门高僧查验玄火鉴，那焚香谷的罪恶就会彻底暴露。
道玄掌门，您这是不信任我们焚香谷吗？他试图用激将法。
不是不信任，而是想要真相。道玄冷静地说，如果张小凡所言为假，正好可以证明他确实被邪物影响，说胡话了。但如果为真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如果为真，那焚香谷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绝不可能为真！上官策咬牙道，但声音明显没有底气。
既然不可能为真，那查验一下又有何妨？田不易也开口了，正好可以证明小凡确实被邪物影响了。
眼看越来越多的人支持查验，上官策知道再阻止下去反而更加可疑。
好！既然大家都想看，那就查验一下！他咬牙道，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查验之后如果证明张小凡在撒谎，那他的罪名就更重了！
可以。道玄点头，然后看向法相和尚，法相大师，就请您来查验吧。
阿弥陀佛，善。法相和尚点头，走到苍松面前，苍松道友，请将玄火鉴交给贫僧。
苍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玄火鉴递给了法相和尚。
法相和尚接过玄火鉴，闭上眼睛，开始运转佛门的慧眼神通。
大殿中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片刻后，法相和尚忽然脸色大变，手中的玄火鉴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了？道玄急忙问道。
阿弥陀佛...法相和尚念了一声佛号，脸上满是痛苦，此物...此物确实有浓重的怨念...而且是...是狐族的怨念...
这个结果如雷击般震撼了所有人。
张小凡说的竟然是真的！
玄火鉴真的是用狐族心血炼制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上官策疯狂地否认，一定是张小凡施了什么邪术！
上官长老，法相和尚沉重地说道，贫僧感受到的怨念极其浓重，绝不是邪术能够伪造的。而且...而且贫僧还感受到了一股母亲的悲伤...
母亲的悲伤？田灵儿震惊道。
是的，那是一个母亲为了保护孩子而死的悲伤。法相和尚眼中涌出泪水，那种痛苦和不甘，让贫僧都无法承受。
这个描述完全符合张小凡所说的九尾天狐的遭遇。
一时间，所有人都用不同的眼神看向焚香谷众人。
看来，道玄缓缓开口，张小凡所言非虚。焚香谷，你们确实做了不该做的事。
道玄师兄，您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啊！上官策还在垂死挣扎。
一面之词？道玄冷笑，法相大师的慧眼神通，难道也是一面之词？
而且，普泓大师也开口了，贫僧也感受到了那股怨念。确实是狐族的，而且充满了对焚香谷的愤怒。
两位佛门高僧的证词，彻底坐实了焚香谷的罪行。
既然如此，道玄看向张小凡，那你拒绝交出玄火鉴，确实有道理。
这话让张小凡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难道师父终于相信他了？
但道玄接下来的话，又让他跌入冰窟：
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你勾结魔教的事实。而且，你身怀邪物，始终是个隐患。
师父...张小凡绝望地看着道玄。
即使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师父还是要杀他。
道玄师兄说得对，苍松适时开口，就算玄火鉴的事情有误会，但张小凡勾结魔教是事实，身怀邪物也是事实。这样的人，不能留！
不错！上官策也急忙转移话题，而且他侮辱正道，罪不可恕！
一时间，诛杀张小凡的声音再次响起。
虽然玄火鉴的真相大白，但并没有改变张小凡的处境。
看来，张小凡苦笑道，不管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结果。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闭上眼睛，动手吧。
等等！田不易再次站出，就算要处死小凡，也要按青云门的规矩来！
什么规矩？苍松不耐烦地问道。
死刑需要掌门亲自执行，而且要给犯人最后一次机会。田不易说道，这是青云门的传统。
最后一次机会？道玄皱眉，什么机会？
遗言。田不易沉重地说，让他说说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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